大陸朦朧,他們向南一路殺來,直達盡頭。
這片大陸太詭異了,也太大了,其他地方有什麼秘密,他們並不知曉,但南方的盡頭處卻是一片斷崖。
斷崖切口整齊無比,像是鏡子一樣光滑,宛若被一道不朽的劍光划過。
在其上方,空間裂縫橫陳,它傾瀉着如海般的符號,五彩斑斕,流光四溢,氤氳的大道氣息,讓人剛一臨近,就忍不住恍惚了起來。
這裏像是一個世界的界壁,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導致這裏出現了破損,因此這裏交織了太多的規則與秩序,毀滅的法則洶湧,不斷外泄,修復的神鏈不斷誕生,兩者糾纏在一起,形成了獨一無二的法則地。
不遠處,兩道人影拖着疲憊的身子一同走來,四目相對,想笑,又笑不出來。
但,他們的狀態並不算好,渾身上下都是血漬,衣衫襤褸不堪,甚至其中一人身上至今還留着極其可怕的傷痕。
「你坑我!」李雲聰臉色極黑,剛抽動了一下嘴角,就扯動了臉上的一道傷痕,整個人都疼的忍不住直抽涼氣。
「沒有,絕對沒有,我是想讓你多領悟一下真龍寶術!」白夜一臉嚴肅,一幅我為你好的表情,讓李雲聰一臉的蛋疼。
黑色的空間裂縫巨大,足有千丈,垂落着萬千彩瀑,將下方的兩道幼小的身影輕易淹沒。
這也是李雲聰為何會說,這裏適合銘紋境與列陣境的原因。
這是世界的本源紋路顯化,是法則的匯聚地,是毀滅與新生的糾纏,算是不可多得的寶地。
但,這種直接的法則洗禮太過狂暴,他們不可能承受的住,就像現在,只是片刻,他們就被迫退了出去。
「我有一種感覺,那背後可能是一個世界,這裏應該是某個大人物開僻出來的一條通道,就連外面的那些東西都是人為設置的。」
白夜一愣,「你就沒進來過?」
李雲聰沉默了,被那怪異的目光盯着,他老臉瞬間一紅。
「你該不會是沒打贏那些怪物,所以才找我來當苦力的吧?」
「胡說,怎麼可能,我要是沒打通,怎麼知道這裏有法則地!」
白夜瞥了一眼這老實的孩子,也沒揭穿,他估摸着,這貨八成是通過靈身之類的看了一眼,真身絕對沒打進來。
「你可能被那個設祭壇的傢伙忽悠了,或許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傳承,只有一個不知通向哪裏的裂縫。」
「不可能,我有種感覺,那裂縫背後絕對有上古洞府,來到這裏後,感覺更加清晰了。」李雲聰說道。
「你還有尋寶鼠血脈?」白夜驚訝了,怪怪的看着李雲聰。
「屁的尋寶鼠,是這個!」李雲聰黑着臉取出了一個古樸的圓球,只見對方像是擁有極大的靈性一般,竟然在不斷顫動,宛若在共鳴一般。
「先進去看看吧。」白夜輕語一聲,顯化了自己的靈身。
那是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少年,神聖朦朧,超然物外,外表看上去與比真人多了一分神性,少了一分內斂,除此之外,就是他的手上多了一株九葉草。
「你養的靈是自己?!」李雲聰驚訝,這並非不可以,一般而言,只有那些沒有合適寶術的人才會這樣做。
但這傢伙出身自截天教那種龐然大物,不應該缺少寶術才對。
白夜沒有解釋,靈身蕩漾,籠罩着時光碎片,在法則的擠壓下,緩緩的沒入了裂縫中。
裂縫中不大,內部霧氣朦朧,法則交織,像是一片獨立的小空間,一眼可望到盡頭,除了一個破舊的祭壇以及兩塊符骨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祭壇不大,一丈有餘,顏色灰暗,外表破破爛爛,血跡斑斑,像是很多萬年沒有人用過了。
「這是……」
確定沒有危險後,李雲聰與白夜的本體也來了,打量着其上的兩塊符骨。
一塊刻着一頭雷霆肆虐的凶禽,一塊刻着殘缺龍爪,顯然是兩種寶術。
「完整的歸你,另一塊歸我,如何?」
「那我豈不是佔了很大的便宜?」李雲聰多少有點不自在,像是個實在人。
「我不修雷道,給我也無用,龍爪術雖然殘缺的厲害,未必沒有修復的可能。」白夜收起靈身,主動上前,將刻有雷天雀寶術的符骨甩了過去。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李雲聰難掩自己的激動,他最近一直在修雷系神通,可惜一直沒有碰到如意的,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了。
「扭捏個屁。」白夜笑罵,真正佔便宜的是他,這地方是李雲聰發現的,他只是順路走一趟。
至於那塊殘缺的符骨,其實也不錯,龍爪術雖然殘缺的太厲害,大概只有五分之一,不過,他卻另有用處。
「當然,若是你真過意不去,以後碰到了關於真龍寶術的東西,哪怕是一招半式,都可以賣給我。」
「真龍寶術雖然可怕,但你要殘缺的也沒用啊,有破綻不說,還極其難修。」
「你還小,你不懂。」
李雲聰:「……」
但就他準備說什麼時,他的目光一動,落在了那祭壇的中心,那裏有一個凹槽,和他手中的圓球極其吻合,兩者像是原本就是一體的,和上一個用神源激活的祭壇完全不同。
「還有玄機?」白夜問道。
李雲聰搖頭,表示不知,但在他將球體放到上面後,只聽嗡的一聲,整個祭壇像是得到了力量的來源,被徹底的激活了。
這一刻,李雲聰感覺自己的手臂疼的要命,垂眼一看,好傢夥!
「你大爺的,你掐我幹什麼……輕點,要斷了!」
光華閃爍,空間法則涌動,伴隨着一聲驚叫,兩道人影從這裏徹底消失。
「坑貨,你拿的是核心,萬一有事,我好拉着你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