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都送完了,看你汗流的,快進去擦乾淨,這天氣說不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林黛玉放下手上的書,催促紫鵑進房間換身衣裳。
紫鵑換好衣裳,來到林黛玉跟前,一臉笑意的誇起賈瑀:「瑀二爺想的真周到,他怎知這新來的寶姑娘會給府里的姑娘、丫鬟帶東西,連我都有呢!」
母親若在,必能周全,林黛玉不由思念起賈敏來,她隻身入京,所有之物,不外乎祖母所賜,能給丫鬟的,她並無半點吝嗇。
卻比不過新來的寶姑娘一樣面面俱到,不曾漏了誰,榮國府人多嘴雜,難免有人扯閒話,說她不如外來的姨太太家姑娘。
幸好,賈瑀提前替她想好了,不辭勞苦為她挑來了揚州的東西,還以她的名義去打點。
賈敏故去,再無人待她這般好,父親和祖母雖好,卻不像賈瑀為她考慮這麼多,林黛玉百感交集落了幾滴淚。
「依我說,姑娘過於大方了,瑀二爺送了這麼多東西,都送出去了,姑娘也不留一件下來。」黛玉分明很喜歡賈瑀送來的這些東西,紫鵑看在眼裏心疼。
黛玉埋怨了一句,「瑀二哥買來讓我送人的,哪有自己留下的道理,成了什麼。」她還是這般小心翼翼。
只服侍了黛玉幾個月,紫鵑卻比打小跟在黛玉身旁的雪雁,要了解黛玉的性情,她看出來了:祖母雖親,終究逃不了寄人籬下,瑀二爺也看出了。
黛玉與紫鵑不似主僕,情如姊妹,紫鵑心生感激,盡心盡力地去服侍黛玉,期盼她能找到依靠,早點把榮國府當成自己家。
「姑娘說的有理,」紫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瑀二爺跟我說了,姑娘面薄,想頑什麼,讓我儘管去找他。」
黛玉緊張道:「我什麼都不缺,瑀二哥送了許多東西,你千萬別去找他要東西,不然我可不饒你。」
說不饒,黛玉卻不曾給過她臉色,府里丫鬟常說,寶三爺待丫鬟好,脾氣也沒少發,紫鵑笑道:「聽姑娘的。」
「姑娘繼續看書,我不打擾你了。」紫鵑剛欲掩門,卻被黛玉叫住了,「你去找晴雯問問看,瑀二哥屋裏有什麼針線活,我閒暇無事,可以幫一幫手。」
上次書袋絞碎了,禮沒送成,賈瑀又送來許多東西,不回禮,黛玉心裏過意不去。
「我早問了,瑀二爺出門不愛坐轎子,只喜歡走,靴子底薄磨平了,」賈瑀送黛玉東西,不曾忘了她和雪雁,紫鵑從自己房間拿出一隻厚鞋底出來,「我尋思着給瑀二爺納一雙鞋底,做了一半。」
黛玉遂道:「拿過來,我跟你一起做。」
被人惦記的賈瑀和薛蟠一起到了王府,去見他們的舅舅王子騰。
王子騰拍了下賈瑀的肩膀,「身子骨比以前壯實了不少,你被老神仙討去道觀五年了,舅舅都不曾去看你一次。」
「舅舅身居重職,守衛京畿重地,公務繁重,事關重大。」賈瑀第一次見到這位賈、王、史、薛四家最位高權重的舅舅王子騰,正由於王子騰和元妃的前後暴斃,才開始敗亡。
王子騰和顏悅色道:「聽你父親說,你要參加明年四月份的府試,是個有志氣的,比你王表兄不知強了多少。」
王子騰口中『賈瑀的王表兄』指的是王仁,王子騰胞弟王子勝的嫡子,他的侄子,王熙鳳的父親是王子騰的胞兄,王家的嫡長子,故去了。
王子騰為人如何,不好評價,能平步青雲,一路官升到內閣大學士,這方面應該不大。
對於王仁,賈瑀只能送他四個字『豬狗不如』,王子騰死後,王家慘敗得可能連個立足之地都沒了;王仁來到賈府,希圖從賈府得到補救,希望得到些鳳姐的遺物、私房錢。
在願望難以實現的情形下,王仁狗急跳牆般地要賣掉自己的外甥女——鳳姐的女兒巧姐,賣到煙柳之地。
「舅舅謬讚了,侄兒只去試一試,考不考得上,還不得而知。」賈瑀摸不准用什麼態度去對待王子騰,只能虛偽與蛇。
來見王子騰前,王夫人明里暗裏跟賈瑀透露了,跟王子騰之妻石氏不和,讓他只管找舅舅說話便是,舅母那邊不必去。
自古以來,婆媳、姑嫂素有不和,千古難題。
原來,王夫人和石氏十分和睦,石氏產有一子,夭折了,之後,再無所出,王夫人心念嫡兄後繼無人,尋思給他找一門妾,不料石氏聽說了,大鬧了一場。
石氏先父石璞乃前任兵部尚書,王子騰的京營節度使之位,是賈代善和石璞周旋許久得來的,來之不易。
掛念岳父恩惠,王子騰發誓永不納妾,為此還把侄兒王仁從金陵接來了,視為己出,石氏感動壞了,也把王仁當成了親兒子看待。
姑嫂關係至此不和,王夫人鮮少回家,除非王子騰生辰那天,才帶寶玉回王府幫忙。
薛姨媽一家子入京,按理說,應該住在王家才是,也是深知嫂子的厲害
,才住進了榮國府。
「你父親嚴厲,不常誇人,對你那是讚不絕口,你將來必能有所為。」
離開王府前,王子騰賞了賈瑀一套銀錘碟雲龍紋碗和銀帶蓋火鍋,賈瑀掂了掂精雕細刻的銀錘碟雲龍紋碗,王子騰知他愛吃火鍋,特意賞賜給他的,着實用心。
古語有云:娘舅最大是有道理的。
賈瑀走後,王子騰一改之前的慈善,對薛蟠一頓怒批,老子死後,無人管束,薛蟠只怕王子騰。
「京師不比金陵,你再敢胡作非為,饒不了你,你娘不忍打你,我可下得去手。」
好在王子騰升了九省統制,即日起,奉旨出都查邊。
罵過後,王子騰勸薛蟠懂事上進,薛蟠順坡就驢恭維說:「恭賀舅舅榮升。」
王子騰搖頭苦笑,待薛蟠離去後,重重地嘆了聲氣。
榮升九省統制,官位是升了一級不錯,卻不如京營節度使實在;京營節度使統御京中三營,共計五萬兵馬,守衛京畿重地,位高權重;而九省統制,名義上監督各節度使,統御兵馬,大打折扣。
這是明升暗降。
聖上這招打的他措手不及,昔日,寧、榮二府站錯隊,導致一蹶不振,朝堂之上再難作為。
王子騰吸取教訓,輕易不站邊,坐等皇上和太上皇分出勝負,又錯了,悔矣。
太上皇上了年紀,經不起折騰,除了今上,有資格登上大位只剩下忠順親王。
忠順親王行事浮虧,難堪重任,加之,他於今上自幼感情深厚,斷不會對皇位有想法。
今上皇位穩如泰山,王子騰悔恨不已:「糊塗啊,京營節度使關乎京師皇城安危,豈可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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