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公孫劍談話之後,兩人吃了一個可以說是毫無聲音的晚餐,只是,在什麼都忙碌完,在兩人各自回到房間的前一刻,公孫劍卻突然伸手輕柔了一下公孫雨晴的發頂。
&兒啊,如果真愛。唉——算了,睡覺吧。」開口,在說到一半之後,他卻又突然嘆息一聲,不再繼續前面話題。
聽見父親的話,公孫雨晴先是莫名的看了父親一眼,接着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進入房間。
一直,父親都對她說,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愛情亦是靠自己爭取的。如果真愛着,就要告訴對方,剛剛,父親沒說完的話應該是這樣吧?躺在床上,公孫雨晴在心中猜測着,而會突然不再繼續開口,可能是忽想起了她的競爭對手是誰。
是啊,兩個都是他的女兒,這手心手背皆是肉,他總不可能因為這一方去傷害那一方吧?
如果大姐說的是真的,那她還能相信冷析耿的話嗎?如果大姐說的是真的,那她是否要儘量遠離冷析耿呢?轉頭看向窗外的明月,公孫雨晴陷入萬分痛苦的思緒中。
此時,在碰上這樣的事情之後,她在心中肯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愛上冷析耿了,比自己以為的還愛得深,但諷刺的是,這發現卻只能更增加她的心痛而已,除此,再無其他。
同樣一片天空,同樣一輪圓月,在另一方的冷析耿也同樣看着,注視着它們,跟公孫雨晴糾結的心相比起來,他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滿地酒瓶,一室酒味,將他心中的愁用另一種形式表達了出來。
&家說一醉解千愁,只要醉了,就什麼都忘記了,為何,為何我卻感覺更清醒呢?」此時,冷析耿坐在當初第一晚公孫雨晴所坐的那個窗邊,他抬頭看着圓月,自語的問道。
說完,得不到答案的他,仰頭,再次大大喝了一口手中酒,腦袋是迷糊的,但思緒卻是無比的清醒,大腦仍在運作着,思考着,想像着。
啪——突然,他將手中的酒瓶丟擲於地上,瓶子與大地發生碰撞,玻璃破裂的聲音也隨之想起。
聽見那破碎的聲音,冷析耿沒有低頭看一眼,他起身,來到擱放西裝外套的地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他手指在上方不停的按着,直到通話薄上出現「公孫雨晴」這三個字。
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他動了動嘴角,然後按下撥出鍵,此時,不知為何,他突然好想聽她的聲音,不管是怒罵,或者輕柔,或者失意,或者高興,只要是她的聲音就好。
&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但,從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卻讓他心落入萬丈千谷。
拿下手機,看着顯示屏,無言的注視着上面那三個字,然後,似下定什麼決心一般,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出門外。
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行駛上馬路直往某地開去,但,在使出一段距離之後,冷析耿卻突然停了下來。
&都在做什麼啊?」將頭靠上前方的方向盤,他一邊笑着,一邊問出聲。
突然發現,他對與自己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公孫雨晴竟是那麼不了解,他除了知道她住的是哪個公寓,其他一無所知,不知她具體住哪裏,甚至,他連她家裏有幾口人,是否有兄弟姐妹,父母是否健在,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這樣的感覺讓他難受,也感覺害怕,因為什麼都不知,如果哪天她突然消失了,那他也就失去她了。
失去,突然在腦海中出現的字眼讓冷析耿身體猛的一震,他會失去她嗎?不,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似在心中堅定了什麼一般,他啟動車子,繼續往前走着。
心中如此想着,孰不知,在不久的將來,卻是他親手放棄了現在絕不願放開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