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燈光,勉強能下的路,雨簾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身邊的這個喝得爛醉的女人差點兒吐他一身。
雨越下越大,地上已經積了很多水,鄧清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還要兼顧到不省人事的素素。
早知道不讓她喝這麼多了,素素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怕人把她賣了呢。也就碰見他這種好人了,酒吧那種地方,要是一個女孩子喝多了,是很容易出事的,等她醒過來,他要教訓教訓她一頓。
待他艱難的把她弄進屋子裏,兩人已經變成了十足的落湯雞,她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她薄薄的衣服緊貼着身體,雖談不上凸凹有致,內衣的蕾絲多少有些誘人,這個漂亮的男人微微勾唇,笑意里藏着幾分邪惡和放浪。
他先去洗澡間給自己沖了一個澡,換好衣服才去理會躺在沙發上的素素。因為是晚上,本來就寒氣逼人,再加上淋雨之後沒有及時的保暖,素素的噴嚏打個不停。
他走到她面前叫了她幾聲,她閉着眼睛仿佛沉睡了好久。
「嗨——我說那誰……快醒醒。」他真的忘記了她叫什麼,或者他開始的時候根本沒在意她,連她的名字都沒心思記。
她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他就只好用腳碰碰她的腿,還是不行,怎麼會這麼困,像個死豬一樣,怎麼着都叫不醒。
可是,身上的衣服全是濕的,總得把它脫下來換了吧?
姑娘,別怪我色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給你換衣服,不然我總不能個全身濕透的人不管不問吧。
他先脫了她的鞋子,裏面都積滿了水,襪子就像剛從水盆里撈出來一樣,還有這裙子,也得脫,好在只需解開紐扣就行了,剛把她的頭抬起來,明顯感覺到她的體溫很高,為了驗證她是不是真的發燒了,他還用他的額頭輕輕的碰她的額頭,還是燙,滾燙滾燙的,很明顯,她發燒了。
「啊?真的發燒了啊。」
好在自己家備用的有退熱貼,物理療法,應該對這種高溫病人有用的,只要能撐到天亮,他就給她找醫生。
他吃力的給她換上了他的襯衣,把她放到床上,高燒的病人不能蓋的太厚,鄧清軒給她搭上一個厚薄適度的被子。
等收拾好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兩點鐘了,困意襲擊過來,他蜷縮在沙發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還要上班,所以他必須早一點醒來,才有時間去給她請醫生
鄧清軒覺得這樣的相遇相識有點兒奇怪,莫名其妙的收留了她過夜,沒有非分之想,即使有也沒有對她做什麼,還要伺候她給她換衣服,給她蓋好被子。
他不是他計劃之列的,事情卻發生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素素頭部的枕頭上,她的腿先是蜷起又伸展開來,感覺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口乾舌燥。頭也好痛,暈暈乎乎的,她試圖睜開眼睛想點了。
「先別動別動!小心一會兒跑針了。」他慌忙提醒她。她已經坐了起來,努力睜開眼睛去說話的人。
只見這個人拿着一個水杯朝自己走過來,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睡了一夜的床竟那麼陌生,房間也是陌生的,素素這才意識到昨天喝高了。
「難道?難道我昨天是跟你一起住在這裏?」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已經從床上站在了地上,怔怔的清軒。
「先把藥吃了,你發燒了。」他不緊不慢的說着,把藥和杯子遞給她。
她心不在焉的接過杯子,努力回憶着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她身上的衣服怎麼不是自己的?
「誰幫我換的衣服,快說!」由於過於激動,她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了錯誤的人。
「沒關係,我根本沒把你當做一個女的,所以你儘管放心。」他說的輕描淡寫,切!我明明是個女的。
「你……你是不是偷的身體?」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給一個陌生的女人換衣服呢?該不會……她越想越害怕。
「快點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你……我……我們……我們……」她顯得語無倫次。有個問題真羞於說出口。
「我們什麼?」他明明知道還要問。
「我們昨天什麼也沒有做,你回來之後,我一直叫你,沒叫醒,我就給你換了淋濕了的衣服把你放在了床上,我是在沙發上睡的。有我們問題嗎?」
鄧清軒一副我不犯罪我怕誰的樣子,不可一世。
素素這才把一顆懸着的心放回肚子裏去,可是,他還是幫她換了衣服,那麼……
「誰讓你給我換衣服了?你管得着嗎?誰允許你光的身體的,我不要活了,我遇見大色狼了……」她大喊起來。
「你是不是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我給你換衣服了,好啊,我把窗戶打開,我把門也打開,你就好好的喊吧。」他覺得她有點兒不知道好歹,如果不是自己躲閃的及時,她的拳頭差點兒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做了好事,不說句感謝的話也就罷了,哪還有掄着拳頭去打義工的道理。哼,就你那身體,該凸不凸,該凹不凹的,誰稀罕
不過,心裏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
「我用腳踢你都沒能把你踢醒,你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穿着一身濕衣服躺在那睡一夜吧?給你換衣服你以為是個好工作啊,睡得像個死豬一樣,害得我累的滿頭大汗。不是發燒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呢。」他瞥了她一眼,麼反應。
只見輸液的手上回血了,他忙上前去調整。
「叫你別動,叫你別動,你就是不聽,在回血了吧?疼不疼?」他依然表現出關心她的樣子。
她不再說話,安靜的自己整理好輸液管。
「快點兒吃藥吧,水都涼了。」他催促她。
終於滴完了,,時間還來得及上班。
「我要去上班了,早飯你自己解決吧,回頭見。」
說着,他帶上門準備下樓。
「喂,我有話說。」她終於在他快要關上門的一剎那跟他說。
他遲疑的把門打開,「說吧,什麼事?」
「我在你家留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她顯得很嚴肅,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把鑰匙給了她一把,囑咐她兩句就匆匆的走了。
胡雙玉並沒有閒着,最近私人偵探幾乎是徹夜跟蹤南宮寧墨。
「雙姐,最近耗時又耗力的,你得加錢給我。」這個名叫蔣亞濤的偵探擺出一副不加薪就不乾的姿態跟胡雙玉談判。
「理解,加多少?」對於錢,胡雙玉從來都不也許從小優越的環境讓她衣食無憂,錢的概念在她的大腦里沒有那麼渴求。
「一天多加三千六。」他還有整有零的。
「這麼多?」就跑腿的一個活,以為自己是搞科研的啊。她有些不耐煩,多少漲點兒也就罷了,錢花給這些人用,還不如參加慈善更讓人心裏舒服呢。可是眼下,她跟南宮寧墨的事情並沒有結束,這個錢不繼續給的話前功盡棄啊。
「你以為干我們這行的容易嗎?光車最少得有三輛,加上白班晚班日夜守候,耗時耗力不說,兩三個人根本不夠用,再說,你以為找個得心應手的人是那麼容易的啊?不出高價格能拉攏到人才嗎?想得到你想要的照片和信息,你就得花錢,你說吧,到底還讓我干不干?」
「行了行了,接着干。給我卡號發到我手機上,回頭給你打到卡上。」對於這種人,還是先順着毛梳比較好。
「那成,就知道雙姐是個爽快人,最新消息:晚上不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宮寧墨帶着公孫雨晴倆人一塊兒從酒吧出來,之後去了一處大酒店沒有再出來。沒有猜錯的話,倆人夜裏可能回在酒店過夜。」聽筒那頭沒有回話,蔣亞濤稍稍停頓了一下。
又搞到一起?家裏不讓住,直接去大酒店開房,真是小瞧這對狗男女了。
胡雙玉咬牙切齒的對公孫雨晴痛恨不已,她眉頭緊鎖,嘴唇緊閉,好像要積蓄力量來一次絕地反擊,直到蔣亞濤再次把她叫醒,她才從自己的構想中醒過來。
「雙姐,在聽嗎?」蔣亞濤幹這個行業少說也有幾年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他已經見慣了女人和男人之間無休無止的戰爭。一邊他非常反感每天都要和金主一同見證這狗血的事情,一邊又盼望這樣的事情每天發生,不然哪還會有錢掙。
胡雙玉稍稍愣了一下,才心事重重的說:「我在聽……
南宮寧墨的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兩人跟隨着服務員走進了大廳。
很快他們乘坐電梯到達了這棟大樓的最高層。
推開豪華的總統套房,迎面吹來一陣百合的花香,淡淡的,是那種很新鮮的味道。
走近窗台可以市最美的夜景,公孫雨晴還沒來得及欣賞這份美麗,南宮寧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甩到了那張大床上,如果不是上面的床墊足夠好,也許會把她摔得生疼。
「你瘋了,到底在幹什麼?」她很不解又很無辜的。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給你說過多少遍?為什麼你就是記不住,不要再跟你的前任來往。」他的霸道和冷厲全部寫在臉上,強大的氣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如果愛情是佔有的話,也應該講究個度吧。
「難道連正常的交往都不能嗎?我只是跟人家一起吃個飯而已。」她不屑的說,但是聲音很小。
「不可以,你不要以為我愛你就可以讓你隨心所欲,休想。」他發怒的時候還是很可怕的,話語簡短,又擊中要害。
「問題是我哪裏有隨心所欲?」如果一定說她是隨心所欲的話那也沒關係,她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跟一個男人去酒吧喝酒,就是隨心所欲,反正以後我堅決不允許。」他像個小孩子,有點兒無理取鬧。
「蘇總經理,你應該清楚,我很愛你,如果不愛,我也不會今天又跟着你回來,你難道連我也不相信了嗎?」
南宮寧墨這才覺得自己多少有些過分,也許壓在他心頭的那段刻骨銘心的戀情的確傷害了他。
「對不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個麗麗,還記得嗎?她曾經讓我很迷戀,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只是想在我這裏得到我的錢,扭轉頭她又投入到她的青梅竹馬面前,甚至不惜用從我這得到的錢給她的男朋友買車買內衣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她的心根本不在我這裏。這麼多年過去了,麗麗依然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陰影,和她分手之後,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去喜歡女人了,起碼不會再愛,當我遇見你之後,不知不覺間,我又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你,可是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你是麗麗,你就是麗麗……」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很激動,接着他走近公孫雨晴。
「我發現,我越是愛你,我越是害怕,我害怕有一天再一次失去你,我有時甚至不希望自己是蘇家的兒子,那樣我就可以安心的談戀愛,我也不會被誰利用被誰騙,公孫雨晴,你能理解嗎?答應我,別再跟那個叫鄧清軒的男人來往了,好不好?」
公孫雨晴不知道他對麗麗的事件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釋然。
「我雖然不知道你跟麗麗到底哪裏不和諧,有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我愛上你不是因為你的錢。而且,我現在也沒有想好,跟你要不要好下去。」
她似乎比南宮寧墨更多了一份失落。
「我覺得這份感情來得太沉重,你爸爸媽媽不同意,我又覺得對不起胡雙玉姐,你已經跟她快要結婚的人了,我不想把我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明白嗎?即使我也很捨不得你,我還是希望你回到胡雙玉的身邊去。」
他站起身又背過臉去,「公孫雨晴,你是要把我推得遠遠的你才高興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