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着楊潤東的話,總監並沒有改變主意。 . d t . c o m
「總監,你這不算存心為難我嗎?」楊潤東不高興了。
「什麼叫我為難你,如果什麼事都那麼好辦,還要你來做什麼?大事做不了,小事也幹不成,你還有什麼用。」
今天總監像是吃錯藥了,逮着誰就是一頓批。
菲菲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公孫雨晴,她深感壓力很大,也不願意在這個公司多待下去了。於是下午她決定去公司辦理一下離職手續。
同事們都,覺得她這次肯定是完了,總監決意要開除她。這時候,有人走過來,對她說,經理在辦公室等她,讓她過去一下。
菲菲想要陪着她,公孫雨晴拒絕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一走了之,有什麼了不起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她的阿q精神的背後,其實是自卑的,剛走了兩步,她就又扭轉頭對菲菲說,如果這次被領導判死刑的話,就在她墳前給她燒個紙錢吧,她太需要錢了。
到了經理的辦公室,不用想就知道,經理已經準備好了一籮筐的話要訓斥她,她站在那裏,只是閉着眼睛,耳朵也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的心靈在那一刻突然靜止了,任憑你說什麼。
而這話被正巧趕來的郭彩鈴碰見了,她上前反駁經理,希望公孫雨晴可以留在公司。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麼好心。公孫雨晴已經不太相信她了。不過,現在她在解救她,即使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至少事情本身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
公孫雨晴禮貌性的對郭彩鈴表示感謝。而郭彩鈴卻說:「其實,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你走了,就沒有笨人在我面前晃了,沒有笨人,怎麼能顯示出我是個聰明人呢。所以,你不能走。」
這句話,把公孫雨晴弄的哭笑不得。
步行梯里,公孫雨晴經過的時候聽到一個哭泣的聲音,她慢下腳步,朝那邊探頭,好像是菲菲,她斜着身子挪動急促的步伐想上前關心,卻不料理正在朝這邊走來。
菲菲用手抹了抹眼淚,整理了一下思緒準備出去,今天的工作太多,她已經沒有時間用眼淚釋放自己的感情。
導就在不遠處,菲菲剛剛還在肆無忌憚的流淚,現在,她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等着領導走近,親切的問候一聲「蘇總好。」
南宮寧墨風度翩翩的朝着她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快節奏的生活讓你沒有喘息的機會,甚至是當你受了委屈時,想要放聲大哭都要擠出時間來。
她已經請假了一個上午,總監差點兒就把她開除了,接下來是聽天由命還是躑躅前行呢。
委屈也好,心痛也罷,抹掉淚水,還是要微笑面對人生這個舞台的,不到謝幕的那一天,你必須認真對待每一天。
菲菲姐為什麼會哭,這是公孫雨晴急於想知道的,現在顯然不適合去問個究竟,她打算下了班約上她一起吃個晚飯。
兩個人最近很少在一起出去瘋了,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好像沒有更多的心思花在吃喝玩樂上,她總是很享受下班之後做好晚餐,等待着老公回來一起吃飯,即使每天粗茶淡飯,她依然自得其樂。
簡單的女人,幸福來得如此踏實。公孫雨晴有時候也想,自己什麼時候也可以過上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雖然不夠轟轟烈烈,卻比較踏實。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她,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絲襪抽絲了。她一個馬上要辭職的一個人了,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今天來的時候,她連洗臉都省了。
還好,她辦公桌抽屜里放了一雙備用的,拿着絲襪,她來到了廁所,坐在馬桶上準備脫下該下崗的絲襪。
就在這時,聽到高跟鞋滴滴答答的聲音朝這邊走來,聽聲音好像是前台的lucy和麗麗。
倆人估計是這會兒不忙,過來補妝的。
「lucy,最近聽說有什麼花邊新聞沒,說來聽聽?」麗麗卦的提問。
「呵呵,你不說我倒忘記了,據說銷售部的公孫雨晴跟咱們蘇總勾搭上了,都跑到人家家過夜了。」
「真沒想到,相貌平平,勾搭起男人來挺有一手的,竟然把咱們總裁都勾引成功了。」
「就是,表面,挺正經的一個人,私下裏怎麼幹這麼丟臉的事,年紀不大,城府挺深的。」
兩人興高采烈的討論着公孫雨晴和南宮寧墨鬼混的話。
「lucy,你知道嗎?我最痛恨這種人了,特別是結婚之後。」
「麗麗,這樣想就對了,我告訴你,現在的女孩兒不自重的太多了,只要人家給錢就上,也不知道爹娘是怎麼教的。你可要己的老公。」
馬桶上的公孫雨晴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拿捏着,她緊張的心就像是剛剛偷了人家的東西被警察追趕。
心潮澎湃的心裏在聽到人噠噠的腳步聲遠去,她才匆匆穿上絲襪起身。腿已經有些麻木了,就像是她的大腦,被接連的打擊之後變得麻木起來。
這個公司沒法待下去了。過去,還有南宮素素站在自己這一邊,而現在,她顯然是大家的公敵。
有些人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南宮寧墨是一個單身青年,我跟他交往難道就這樣被大家唾液嗎?或者她們覺得,有家勢妖嬈的女人更適合南宮寧墨,而這個人偏偏是其貌不揚的公孫雨晴,論業績,她不過如此而已,一個文員不知天高地厚硬要趟銷售部這個渾水,只家銷售部數鈔票的時候,沒家的艱辛。這下好了,月月業績倒數一,只有一次是倒數。
如今總監都點名要開除她了,有什麼顏面在這待下去。
談起業績,最近剛剛談成的一個單子還是好朋友素素的客戶,她竟然厚顏無恥的給人家搶奪走,真是詭計多端,這樣的人大家還是離她遠點兒比較好。
公司到處都是有關公孫雨晴的流言蜚語,她走路的時候甚至不敢抬起頭來,她怕極了大家鄙夷的目光。
站在窗前,她嘆了一口氣,往下果就這樣縱深跳下去,會是什麼樣子呢?也許很多人會作為談資說笑吧。想想最近報紙上老是報道有人抑鬱自殺的事情,她也想就此算了,只這麼簡單的一跳,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畫上句號了。
可是,會不會有人說,她的死是被南宮寧墨拋棄的原因呢,如果是這樣,南宮寧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舉的結婚呢?跟他再發展下去,只會玩火。
可是,我並不想結交別的男朋友。只好作罷,她不想對不起他。何況,他並沒有那麼壞。
回到辦公室,她已經無心去干其他的,心裏的怒火就像山洪一樣爆發了,她真想大哭一場,可是這樣不是更讓敵人笑話她嗎?
想到這,她撥通了前台lucy的內線,聽到是lucy接的電話,她一股腦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口氣都說出來了。
「lucy,下午我有一個客戶叫程城,麻煩你幫我好好接待一下,這個客戶買房子的幾率比較大。到時候他來的話提前通知我一下。」
「你放心,這個事情交給我了,我幫你留意着,我會安排好的。」她爽快的答應着,外加分的熱情。
好像我就是她的親姐姐一樣,一句一個雨晴姐雨晴姐不停的叫着。
「你今天去衛生間塗抹的口紅是什麼色系的,也介紹個我用用,正好我想買一支呢?真不巧,那個時候我也在衛生間。「
我用不可節制的力量狠狠的掛了電話。
我終於心情稍微好些了。想着lucy和麗麗會說起這個事,我不禁想大笑。反正我已經無路可走,不如就放開,大聲的吼出來。
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怕誰啊。
既然大家這麼排擠我,不如成全你們,姐姐我不在這幹了。
我索性打開q,跟小雅聊起這件事。我一一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小雅說:「傻帽,你還真是不吐不快啊?有什麼事放在心裏自己有數就算了,君子報仇年不晚,你幹嘛跳出來非要爭個勝負呢?辦公室裏面的暗箭多着呢?合着你天天去應付這些啊,愛誰誰,過好你自己的就行了。」
我後悔自己的衝動,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為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小雅破例請我吃烤全羊。
快下班了,我準備收拾一下,去吃我的烤全羊,小雅已經先我一步來到了目的地。
我跳上公交車直達目的地。
好久沒有真正在一塊兒放鬆一下了,我和小雅見到彼此都很興奮。
「公孫雨晴,你知道破擊流言蜚語的最佳方法嗎?不如找個新的男朋友,把他展示給你的同事,這樣不就沒事了嗎?」
小雅的話不無道理,可是去哪裏找這個人呢?
「鄧清軒呢?他不是可以嗎?」
「可是,很多人已經知道我曾經更他求婚被他拒絕了。」不提這個人還好些,提到他,公孫雨晴更是心裏沉甸甸的。
「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吧,我的一個客戶,正好現在正跟他在洽談一個項目,他是大學的老師,人聽斯文的,如果談成了,你以後就是學生們的師母了,這樣也不錯。」
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她提高了嗓門問我,「公孫雨晴,你不是真的迷戀上南宮寧墨這個浪子了吧,他不適合結婚,你趕快跟他劃清界限。」
是的,他真的不適合結婚,一個放浪的花花公子,怎麼會跟我輕而易舉的結婚呢。
小雅搖了搖頭,「拿你真沒辦法。」
公孫雨晴嘴裏吃着烤好的羊肉,若有所思的問:「你們公司招人嗎?這份工作我不想幹了。我想辭職。」
「我們公司你不是不知道,一個單子談下來是賺不少錢,可是,太難了,一年能談成一兩個也就謝天謝地了。你要是來的話我就跟領導說一聲,你等我消息吧。」
小雅想,讓她換個環境這些困擾她的事情也就遊刃而解了。她並沒有勸她繼續留在售樓部工作。
主意已定,晚上,她安靜的窩在被窩裏寫辭職報告,這樣也好,主動辭職,讓她走的更有尊嚴一點兒。
次日來到公司,很安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氣氛有點兒嚴肅,她拿着辭職信跟菲菲告別。
孫雨晴把辭職報告都準備好了,菲菲拿過去來。
菲菲勸她道:「你這樣一走了之,正好,想擠兌你走的人會很快眉飛色舞起來,要我說,你就偏偏不走,反正你是公司的正式員工,又沒有犯下什麼滔天大罪,總監不會說開除你就能開除的。再說,你不是已經談好了一個單子嗎?他還有什麼理由趕你走呢?」
提起談好的那個單子,她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撒腿跑了。
她徑直來到經理辦公室,輕輕的敲了敲門,「請進。」領導發話了。
她推開門,經理正在伏案寫着什麼,並沒有抬起頭來
公孫雨晴說話了。
「經理,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上次談成的那個單子,是有一些誤會,本來是南宮素素的,雖然最後我談成了,這並不是我的業績,我希望在我辭職之前,把這件事說清楚,你能答應我把那個單子的業績也提成一併還給南宮素素嗎?每個人都不容易,我不想再因為我使別人收到傷害。」
緩緩的抬起頭,對着公孫雨晴說:「這個事情,我可以答應下來,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公司?」
經理似乎對她辭職的事情有些迫不及待。
「去準備一下辭職報告吧。」經理撂下這句話又埋頭文件。
她這才想起辭職報告落在了菲菲那裏。
不過,他能答應自己的要求,公孫雨晴多少有些欣慰。
郭彩鈴自己搞的有些狼狽的公孫雨晴,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她還是想要挽留她留下來。她已經習慣了有她在一起,如果她走了,郭彩鈴的生活里將少了一個出氣筒,一個可以隨時嘲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