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古埃說的話一點都不讓人安心。不過這麼一聊,艾拉的倦意減輕了幾分。想到艾米這幾天特別累,只吃麵包不太合適,她便拉上艾米,跟着德拉古埃走向了餐廳。
餐桌上看不到任何的麵食和蔬菜,只有各種各樣的肉類。餐桌最正中放着一隻羊頭,正是德拉古埃從城鎮大老遠給拉回來的。羊頭的四周用盤子乘着滿滿的烤羊肉,從數量來看,那祭司似乎是把整頭羊全都給烤了。
艾拉進門的時候,那祭司正在桌子上擺放最後一套餐具。見艾拉進來,那祭司很高興地走上來拉住艾拉的手,說道:「我剛剛找了個很高的石柱,把你的那句話給刻上去了!」
「咦?那麼快,這就刻上去了?」
從艾拉進神殿起到現在,其實並沒多久經過多少時間。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在大理石柱上刻字、並準備好餐桌上的晚餐,怎麼想都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就算有很多人幫廚,光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烤好羊肉都已經夠嗆了。何況德拉古埃還說過,這神殿裏住着的只有她和姐姐兩人。
這是明顯不合理的事情,但那祭司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繼續開心地說道:「是的,刻好了!我能感到神殿在顫動,你的那句格言成功觸動了神明!」
「顫動這真的不是神殿要踏了麼?」艾米小聲吐槽到。這當兒,祭司已經把艾按到了餐桌右側的椅子上。艾米和德拉古埃便緊跟着挨着桌子坐好。
「姐姐,你把肉烤的太熟了!」剛一坐到座位上,德拉古埃便有些不高興地抱怨道。
「別鬧!客人累了,不好吃太生的!」祭司一邊責備着德拉古埃,一邊把烤好的羊肉分到艾拉和艾米麵前的餐盤上。
德拉古埃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想從餐桌的中直接抓一快肉來啃,結果手伸到一半,就又被那祭司給打了回去。
「都說了有客人在,就不能禮貌一點?」祭司又責備了德拉古埃一句,「今天記得再留一點,給門外那個男人也送一份。」
「哎?一頭羊五個人吃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吃飽」
聽到這姐妹間的對話,艾米把盤子裏一大半肉分給了德拉古埃:「沒事的,我們吃不了這麼多,而且在路上我們已經吃過麵包了。」
正常來說,一頭羊足夠十個人飽餐一頓了。那祭司尷尬地笑了一下:「抱歉,我妹妹的食量一直有些大」
「沒事的,我們本來也只是借宿的。」艾拉學着艾米的樣子把肉放到德拉古埃的盤子裏,然後問道,「這麼偏僻的地方,你妹妹食量又這麼大,生活很不方便吧?」
「那倒沒有。」祭司回答道,「就是這神殿已經很久沒人來參拜了,有些冷清。」
「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把神殿搬到城鎮裏去呢?」艾拉問道,「離城鎮近的話,來參拜的人肯定會變多的。」
實際上在艾拉看來,這個連大殿都塌了的神殿居然還有祭司,已經是一件天大的怪事了。
那祭司禮貌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這是個神殿裏有太多重要的東西了,是絕對不能搬走的。它可守護了整個七丘帝國一千年呢。」
「這樣啊。」
艾拉敷衍地應和了一句。七丘帝國的祭司們總喜歡誇大其詞,動不動就什麼神諭、神罰的,她當巴塞麗莎時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
德拉古埃大口大口地吃着肉,艾拉也把注意力集中到盤子裏剩下的那一半烤肉上。她用刀子仔細地割下一小塊,優雅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咕——???」
難以言喻的恐怖味道刺激着艾拉的味蕾,並一路向她的周身的神經擴散。她只覺得渾身發麻,來不及把肉給吐出來,就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艾米一下子跳起來沖向艾拉的身邊。她扶住艾拉喊了好幾聲,又使勁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可艾拉卻絲毫沒有反應,就像是被麻倒了一般。她看向德拉古埃和那個祭司,卻見她們正若無其事地在餐桌旁繼續吃着烤肉。德拉古埃對那祭司說道:「姐姐,原來這客人真那麼累,吃着飯都能睡着。」而那祭司則回答道:「這樣子的我也是第一次見,有什麼事不能吃飽了再睡呢?」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艾米眼中頓時帶上了殺意。火焰如涓涓細流,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她的手上,在她的手心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陛下是被藥物麻倒的,你們到底在肉里加了什麼東西?」
「哎?是被麻倒的麼?」祭司吃驚地站了起來,想要靠近艾拉去查看情況。然而艾米卻用一道火牆攔住了她,「不許過來!站在那邊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你不會以為是我們故意下毒害她的吧?」那祭司指了指德拉古埃的盤子,「我們哪有這麼做的理由?剛剛客人把肉夾到我妹妹的盤子裏,你看,她剛剛還吃了一大口呢。」
艾米將信將疑地看向德拉古唉的盤子。如祭司說的,艾拉夾給她的肉她已經吃了一大半。而且要把哪些肉給德拉古埃完全是艾拉決定的,在肉上祭司動不了手腳。
「我知道了。你們是在給陛下的餐具上動了手腳是這樣對吧?」
祭司看向正抓着叉子愣在餐桌旁的德拉古埃,說道:「德拉古埃,用客人的叉子吃肉給客人看!」
「好、好的。」
德拉古埃丟掉手中的叉子,抓起艾拉的叉子叉上一大塊肉就往自己的嘴裏塞,一邊咀嚼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你看,完圈沒問題,我悶的肉和岔子都是好的!」
祭司扶着臉,忽然想起了什麼:「啊,難道是因為那個!」
「哪個?」
「我在烤肉上用了自製的醬料,每次狗吃了總會睡着可是不應該啊,德拉古埃可是很喜歡吃呢。」
祭司跑進廚房,拿着一瓶半透明的液體跑了出來。艾米搶過瓶子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看不出個所以然,又打開瓶子一聞,只感覺一股麻意順着鼻孔直往大腦上沖,她立時就有些站立不穩。她急忙用力咬了下舌頭,用疼痛讓頭腦清晰了一些。
「這明明就是迷藥!」艾米把瓶子往祭司面前一拍,「你吃一個給我試試?」
「哎?是迷藥麼?我和德拉古埃都覺得很好吃來着。」
祭司把液體澆了許多在自己盤子的烤肉上,然後當着艾米的面把整塊肉給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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