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倒下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攥在手裏的佈陣圖,已經落到了地上。
熊謹言上前,撿起來,看了兩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皇上,您看。」
熊謹言將佈陣圖拿到皇上面前。
皇上眼角一跳。
這,證據確鑿啊!
他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抓到了通敵的叛徒?!
「把他倆給我抬起來。」
皇上一聲令下,身後跟着的侍衛,立即上前,將二人抓了起來。
戶部尚書一口紙團沒吞下。
他用力咳嗽幾聲,那紙團一下子就從嘴裏吐了出來。
「皇上,看不看?」
熊謹言有點嫌棄被口水泡過的紙團。
皇上也十分嫌棄。
他擺擺手,「朕不想看。」
而且,現在證據確鑿,他也根本沒有看的必要。
「皇上,冤枉啊皇上!」
戶部尚書反應過來,險些尿了褲子。
他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臣沒有裏通外國,沒有啊!」
「哦?」
皇上一臉深沉。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戶部尚書。
「胡愛卿啊。朕還沒有說你們的罪名是什麼,你怎麼就知道了呢?」
戶部尚書一愣,臉上血色全無。
張侍衛也哆嗦成了一團。
熊謹言蹲下身,扶住小福寶的肩膀,「來,福寶,告訴乾爹,剛才是誰打你?」
小福寶手指往前一指。
張侍衛立馬要哭出來了。
他看向戶部尚書,怨氣衝天。
他不是說,她就是個平民家的孩子嗎?
沒啥背景的孩子,怎麼會讓熊謹言站出來為她撐腰?
「皇上,臣……」
張侍衛剛要開口,就被熊謹言一腳踹在了胸口。
「敢打老子的閨女,不想要命了你!」
熊謹言看向一旁的皇上,問「皇上,能打不?」
「能。」皇上回答的很痛快,「別打死了就行,還得留着對質呢。」
說着,皇上就拉起小福寶的手,站到了一旁。
「來,福寶,咱們在邊上慢慢看。」
這一天,張侍衛知道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熊謹言這種從小干架干到大的,最擅長的就是干架。
而且他更明白,怎麼揍一個人才最疼,但是又死不了。
張侍衛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
他現在覺得,還是乾脆利落的殺了他比較好。
熊謹言看了看他,覺得不能再打了。
否則的話,真要是打死了,還這麼拷問?
不過現在拷問不拷問也沒差別了。
張侍衛此刻的想法就是,只要別打他了,讓他說什麼都行。
熊謹言的視線,又落到了戶部尚書身上。
「福寶,這個老東西,有沒有打過你?」
戶部尚書身子一抖,「沒有,沒有啊大人!下官萬萬不敢的啊!」
他臉上硬是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福寶小姐,您倒是說呀,我沒有打您呀!」
小福寶很誠實,告訴熊謹言,戶部尚書沒有打她。
「嗯。」熊謹言點點頭。
然後,他又一腳踹在了戶部尚書的腦袋上。
「你沒打,可你也沒阻止那個畜生打!」
之前他綁架小福寶的事情,還沒跟他算賬呢。
他自己送上門來,這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冤枉,冤枉啊……」
戶部尚書被踢到眼前一黑。
他跪下就開始磕頭,「老臣錯了,皇上,老臣知道錯了,是張侍衛他主動勾結老臣,老臣才上當的啊……」
奄奄一息的張侍衛,恨不得跳起來給他爆頭。
明明說好兩人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怎麼就……
皇上還沒開始拷問,戶部尚書就已經抖了個底朝天。
這都已經省去了他拷問的環節。
戶部尚書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做的這件事,死罪一定是逃不了了。
但是活罪可以少受一點也好啊!
光是熊謹言都這麼暴打他們了,這要是帶去拷問,他可真就活不了了啊!
「皇上!」戶部尚書臉色蒼白如紙,「老臣知道的,都跟您說了!」
求他,賜他一個痛快吧!
皇上不急不慢地摸了摸鬍子。
「帶走。」
熊謹言問道「帶去哪裏?」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這就可以避免帶去拷問了吧。
還真有點可惜呢。
皇上臉色一沉,「當然是帶去拷問了。」
戶部尚書癱軟在地上,「皇上,老臣已經全都招了啊皇上!」
既然已經招了,為什麼還要拷問?
皇上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厭惡。
他擺擺手,「快拖走,朕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他當然知道戶部尚書心裏在想什麼。
但是哪能這麼便宜了他們?!
這幾次敗仗,讓國家虧空了不少。
只讓熊謹言打一頓就能抵消,他們豈不是太虧了?!
拷問那都是輕的!
他要留着他們,慢慢問清是怎麼回事。
總之,決不能便宜了他們!
小福寶有些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怯生生地扯了扯熊謹言的衣袖,「乾爹,是福寶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還立了大功呢!」
熊謹言摸着小福寶的腦袋,沖皇上一挑眉,「是不是,皇上?!」
皇上連連點頭。
這回,他真的信了,福寶就是個福星。
他們想進辦法,都沒抓出來的內奸,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就通過小福寶給揪了出來。
皇上又認真看一眼小福寶。
嗯,可愛。
真是越看越可愛!
「皇上,臣的閨女幹了這麼大一件事,您總該獎勵一下吧?」
「賞!當然要重重的賞!」
現在哪怕是小福寶要爬上他的龍椅玩,他都答應!
入夜。
小福寶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煙花,美滋滋地吃着點心。
「小哥哥,皇帝伯伯今天為什麼那麼開心呀?」
小福寶很疑惑。
她只是將撿到的東西還給了原主,又指出了是誰打了自己。
為什麼皇上就會這麼高興呢?
「因為你立了大功。」蒼莫辭將茶水遞到小福寶嘴旁,「來,喝口水。」
宮裏的下人,神色都有些複雜。
小福寶何止是立了大功,她簡直就是國運錦鯉啊。
但是對蒼莫辭來說,怎麼好像一點驚訝都沒有的?
王路看出了他們的奇怪,沖他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