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薛進接到楚熹的家書時,楚熹已然帶着楚楚離開阜康前往東昌。筆神閣 m.bishenge.com
這阜康城底子本就不厚,叫大軍駐守一年,又被薛軍徹底佔據,算是從根上陷入窮困貧瘠了,烈日艷陽底下,那些呆滯的百姓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楚熹坐在馬車上,透過小窗向外看,不由嘆了口氣。
楚楚聽到她嘆氣,微微仰起頭來,鼓着嘴巴,發出「噗噗」的聲音。
楚熹回過神,忙笑着問「寶寶,怎麼啦」
小傢伙還不到五個月,嘴巴里已經有兩顆小乳牙悄悄冒頭了,興許是覺得痒痒,不論手上抓到什麼都愛往嘴裏塞,她扎進楚熹的懷裏,磨咬楚熹胸前的玉墜。
「不行不行,髒。」楚熹拿出帕子擦了擦她臉上的口水,軟聲軟氣地說「寶寶乖哦,不咬這個。」
楚楚眨巴兩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哭,也不鬧,只躺在楚熹腿上不斷的「噗噗」,以表抗議,實在可憐又可愛。
楚熹不知道是楚楚長開了,還是她自己想開了,看着楚楚,怎麼看怎麼好看,臉蛋越來越白嫩,眼珠越來越黑亮,像一塊乾癟的小海綿喝飽了水,像皺巴巴的氣球充滿了氣。
老爹總說楚楚長得太快,比尋常這月份的小孩大了一圈,隨那個西北荒蠻子的根兒,將來塊兒頭必然不會小。
楚熹雖然不喜歡「西北荒蠻子的根兒」,也不喜歡「大塊兒頭」,但楚楚能結結實實健健康康的,她就很滿意了。
「少城主。」
「嗯」
「前面有百姓攔路。」
說話這人是楚熹新提拔起來的統領,叫夏北,名字好聽,歲數不大,模樣也清秀,最重要的是上過五六年書塾,識文斷字不在話下,楚熹這趟離開安陽,沒有一年半載不會回去,因此那些有家室的統領都沒帶着,就帶了一個夏北,有些事她不方便出面,夏北足以代勞。
「過去問問。」
「是」
夏北跳下馬,緩步走到一眾百姓跟前,露出純良而親切的笑容,柔聲問道「大娘為何在此攔路可有事要向郡守大人稟報」
那農婦瘦骨嶙峋,滿臉風霜,一雙眼卻很有精神,她領頭攔路,本是想和楚熹討要個說法,見夏北這般柔風細雨待人接物,氣勢頓消大半「這,倒也沒什麼,只想請教郡守大人,為何剛來了阜康城,才住了不到一夜便要離去」
常州百姓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亳州百姓早有耳聞,如何能不眼饞,左右薛軍已然佔據了亳州,這楚熹也成了郡守,那乾脆就借着郡守大人的東風撈點有利於民的好政策。
阜康城的百姓都想好了,不管楚熹到阜康之後做出何等號令,他們通通配合着,反正眼下這處境,也不怕更艱難。
可百姓們萬萬沒想到,楚熹在阜康待了一個晚上就匆匆忙忙的要走,這意思,難道是阜康城無藥可救了整座城池連同城中百姓都要被當成棄子了
正因驚疑不定,才會在此攔路。
夏北笑道「大娘有所不知,我們郡守大人年初得了個小千金」
百姓們聽了夏北解釋,紛紛鬆口氣,讓開路叫楚熹出城,隨着隊伍前行,只見圍在馬車四周的城衛各個二十來歲,年輕乾淨,姿容挺秀,打眼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
「從前坊間傳聞,說這安陽楚霸王好色風流,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假。」
「女子能做到這份上,也算古往今來頭一遭了。」
楚熹若知曉百姓在背後這般議論,准要仰天吶喊「我好冤」。
早在她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那會,就確定了一個事實,古裝偶像劇都是騙人的,遍地帥哥根本不存在,那些十七八歲還單身的,全是一脖子泥的毛頭小子,偶爾碰上個乾淨體面的,絕對孩子滿地跑了。
毋庸置疑,安陽城裏沒有原生態帥哥。
但帥哥是可以後天培養的。
洗乾淨了,換上漂亮衣裳,彎腰駝背滿嘴髒話的毛病一律改掉,統一配備的雁翎刀只許掛在右側腰間,腳上的黑色長靴務必不能蹭着半點灰塵,胖胖也不行,要和窮苦百姓打交道,那百姓瘦骨如柴,你紅光滿面、一身橫肉,百姓看了豈不傷心
總之,薛軍強權鎮壓亳州百姓,楚熹就走親民路線,俯順輿情,御眾以寬,她手下的文明之師,就是她安陽楚霸王的招牌。
至於說拿這些後天培養出來的小帥哥養眼,楚熹敢摸着良心發誓,她真沒有,她那一雙眼睛看楚楚還不夠用,哪裏有心思看別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六七日,眼看着抵達東昌時,迎面遇上了要去安陽給楚熹送信的驛使,驛使得知這是安陽少城主的隊伍,自覺省去奔波的辛苦,心裏一喜,忙將信件呈給楚熹。
楚熹倒是不意外,接過信來對驛使吩咐道「我來亳州的事,暫且別告訴太川那邊。」
一不
涉及原則,二不違反軍令,人家夫妻倆的小情趣,裝聾作啞促成一把又何妨。驛使爽快的拱手領命。
楚熹坐回到馬車上,給呼呼大睡的楚楚蓋了蓋被子,這才去看那封信。
她原以為這是薛進寫來罵她出爾反爾的,根本沒注意信封,直接拆開了,看到開頭「司其謹奉」四個大字,不由一愣,掃眼信封,果然是「少城主親啟」。
司其給她寫信做什麼
莫非,薛進出事了
楚熹一顆心立時懸到了嗓子眼,忙去看信上內容。
一兩行而已,便笑出了聲。
司其這封信寫得很隱晦,語氣完全稱得上苦口婆心,甚至像她安插在薛進身邊的細作。
信中大意,太川有一位蔡霸王,容貌明艷動人,性格直爽豪邁,司其原想給蔡霸王與仇陽保媒,不承想這蔡霸王竟十分的中意薛進,幾乎每日都來軍營找薛進,兩人走得愈發近了,若再這樣下去,薛進很可能禁不住誘惑,犯下錯誤。
信的最後司其還勸她說,夫妻之間不宜長久的分居兩地,感情變淡了,關係疏遠了,會叫外人鑽了空子,少城主還是儘早來太川為好。
楚熹也不傻,她前腳才同薛進說明年三月去太川,後腳司其就給她寫了這麼一封信,目的顯而易見。
這可真是楚熹打死沒想到的意外收穫。
薛進這輩子活得太守身如玉,而她又有那麼一兩段不可言說的情史,搞得她總是在薛進跟前矮一截,這下好了,薛進自己將把柄送到她手裏。
若這封信真是楚熹安插在薛進身邊的細作所寫,那倒也是沒什麼,可司其小同學,是薛進的心腹,連司其都看不過去,要背地裏打小報告,足以證明薛進和蔡霸王打得正火熱。
楚熹哼笑一聲,整整齊齊的折好信,重新裝進信封。
以後薛進再翻舊賬,她就把這封信拿出來,看是那無憑無據的風言風語厲害,還是她這證據確鑿的親筆書信厲害。
「夏北。」楚熹撩開窗上的紗簾,笑眯眯的問「咱們還得幾日到太川」
「以眼下的腳程,不足半月。」
「那就不到東昌了,越快越好。」
「是」
楚楚聽到動靜,打着小呵欠睜開眼,楚熹湊過去晃晃她的小手,仍是忍不住想笑。
她帶着孩子千里迢迢的來探親,薛進在太川給她搞花頭,她可太委屈太可憐了,她終於能學着薛進的樣子,理直氣壯的作一作,鬧一鬧,想想都覺得爽。
「咱們要見到你爹啦,楚楚高不高興呀」
「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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