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姦殺寇 五一零、波瀾再起(3)

    測試廣告1;;;;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讀字閣 m.duzige.com」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aq;;;;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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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aq;;;;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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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aq;;;;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aq;;;;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aq;;;;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aq;;;;兩個戰士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戰士十分肯定地說道：「早上進房查看的絕對不是她們倆中的任何一位。」

    ;;;廖繼忠一聽，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因為有特務的出現，那麼曾玲之死肯定與小胡無關，但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保密局上海特別站的成員應該只有三個，也就是唐阿公、曾玲和肖雲楚，肖雲楚已經死了，按時間推算，曾玲死的時候，唐阿公正在給台灣發報，而在圍捕曾玲和肖雲楚的時候，他正帶着兩個混混在火車站給古孝清擺迷魂陣，曾玲和肖雲楚的情況他應該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到醫院來暗殺曾玲。那麼。那個冒充護士的女特務是誰？她又怎麼知道曾玲被捕並且就在醫院治療？

    ;;;雖然兩個戰士的話，等於是幫他卸下了最大的思想包袱，但對他們的工作和責任心，廖繼忠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整個醫院沒幾個病人，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加起來沒超過五個，一個陌生人進病房居然發現不了，你們的眼睛長的是幹什麼的？」

    ;;;一個戰士辯解道：「她們穿着打扮都一樣，我們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胡說！」 廖繼忠怒道：「一定是因為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女特務，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把她的安全放心上，如果不是怕犯紀律，恐怕你們倆都想朝她下手吧？」

    ;;;兩個戰士耷拉着個腦袋一聲不吭。

    ;;;劉凱峰也是氣得氣都不大一處來，但他還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你們還能大概記得她的模樣嗎？嗯，你和剛才那兩個護士相比，你們覺得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兩個戰士極力回憶着，然後一人一句地把那個冒充護士的女人的模樣，慢慢地描繪出來了。

    ;;;「她的個頭與她們差不多高，但比她們倆都胖。」

    ;;;「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一般護士走路很快，她走路很慢……」

    ;;;「那是因為別的護士穿的是布鞋，她穿的是皮鞋，而且是高跟的。」

    ;;;「別的護士走路時，身體是直直的，她走路時好像總是左右扭動着。」

    ;;;「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像也比一般護士大，眼睛也很大，對了，額頭前面的頭髮好像還帶卷的。」

    ;;;「胡鬧！」聽他們說了半天后，廖繼忠用手指着他們訓斥道：「你看看，你們不是看出了她與其他護士這麼多的不同點嗎？為什麼當時就沒攔下來問問？」

    ;;;兩個戰士一臉羞愧地低下腦袋，其實這還真不能全怪他們，一是就像廖繼忠剛才所說那樣，畢竟曾玲是個女特務，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以他們當時的理解，上級怕他們站在門口並不是保衛曾玲的安全，而是防止她逃跑，所以這才造成他們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思想意識，更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她。二是對於今天早上進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在被迫中仔細回憶出當時的一點一滴，當時他們不可能觀察得那麼仔細。

    ;;;「你們都回去吧，」 廖繼忠說道：「告訴你們連長，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關你們三天禁閉！」

    ;;;「首長，」一個戰士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能不能在我們擔任完明天的警衛任務後再關我們禁閉呀？」

    ;;;「不行！」 廖繼忠把手一揮，毋庸置疑地說道。

    ;;;劉凱峰拍着兩個戰士的肩膀說道：「你們先回去再說吧。」

    ;;;「是。」

    ;;;等兩個戰士走後，廖繼忠眉頭一皺：「哎，我說凱峰，你說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劉凱峰說道：「從剛才兩個戰士的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個女人比一般的護士胖，而且走路時左右扭動，這說明那個女人應該是已經結過婚，或者說臀部比較大，只是年輕的戰士表述不清罷了。另外，現在有職業的婦女一般是不穿高跟皮鞋的，就更不要說是上班期間的護士了，而且劉海帶卷證明燙過發，應該是舊上海官太太或者妓女的打扮。」

    ;;;廖繼忠一怔：「難道是商太太？哦，就是那個跟褚淦有過不正當關係的女人。」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要不這樣，」劉凱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就先到那個商太太家去看看。」

    ;;;「好。」

    ;;;他們驅車來到商太太家，只見她家的門口倒是都是用木炭和粉筆寫的一些辱罵的字眼，有「狗特務」、「破鞋」、「女流氓」等等，從字跡上看，有的是小孩寫的，有的是大人寫的，看來褚淦案件在市民中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劉凱峰準備去按門鈴，但看到門鈴已經被人砸壞了，只好伸手去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商太太，當她看到門口站着是兩個公安時，嚇的往地下一跪，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我有罪，我有罪，請政府繞我一命吧。」

    ;;;看到商太太的樣子，他們倆都不想在進去盤問了，因為商太太一頭亂髮，臉色不僅蒼白而且消瘦，身材和那兩個護士比也不見得胖到那裏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非常樸素的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天天在挨批鬥，看得出她是很長時間都沒化過妝，甚至就像很長時間沒洗過臉的樣子，不可能是她出現在醫院的。

    ;;;但既然已經敲開了門，他們總不能立即轉身就走，劉凱峰只得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說道：「沒事，商太太，站起來說話。」

    ;;;商太太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讓劉凱峰和廖繼忠走了進去，然後慌裏慌張地拿出開水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請，你們請喝茶。」說完，她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廖繼忠開口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過你？我問的是你丈夫過去的同事或者朋友。」

    ;;;「沒……沒有，」商太太說道：「他們都跑到台灣去了，還有誰記得我？就算記得我也不敢來呀。」

    ;;;劉凱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和腳上的鞋，然後問道：「今天上午你出門了，上哪裏去了？」

    ;;;商太太立即說道：「按居委會的要求，我每天早上七點開始，要把外面這條街掃乾淨，然後要到居委會學習一個小時的報紙，之後，我就到菜場買了點菜。」

    ;;;劉凱峰站起身來問道：「廚房在哪裏？」

    ;;;「後……後面。」

    ;;;劉凱峰轉身朝後面走去，商太太立即跟了過去。

    ;;;從前面客廳到後面廚房，要經過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劉凱峰朝樓梯上看了看，然後直接朝廚房走去。當劉凱峰朝樓梯上看的時候，商太太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看到劉凱峰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她在心裏立即祈禱起來：謝天謝地，謝謝菩薩保佑！

    ;;;劉凱峰走進廚房後，看到了地上放着的菜籃子，裏面都是一些蔬菜，而爐子上似乎是剛剛放上一個煮飯的鋁鍋，他走過去打開蓋一看。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

    ;;;商太太立即說道：「為了節約，我一天只生一次爐子，晚飯就用開水泡泡好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現在物資供應還比較緊張，你這倒是一個節約的好辦法。另外，希望你好好學習，認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只要你知錯能改，人民政府會妥善安排好你將來的工作和生活的。」

    ;;;商太太立即朝劉凱峰一鞠躬：「謝謝政府關係，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改造。」

    ;;;劉凱峰又隨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回到前面和廖繼忠離開了。

    ;;;等廖繼忠和劉凱峰離開後，商太太立即把大門一關，幾乎是虛脫般地靠在門口大口喘着氣，然後疾步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癱坐在椅子上，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唐站長，剛才嚇死我了。」

    ;;;這時，從厚厚的窗簾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唐阿公。

    ;;;離開商太太的家後，廖繼忠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商太太與曾玲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對了，剛才你在醫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阿娟。」劉凱峰說道：「曾玲在出事之前，曾經告訴我，洪雲婷已經在三年前犧牲了，我的孩子現在正被阿娟收養着。你再想想，剛才那兩個戰士的描述，難道不正好與阿娟的外貌相吻合嗎？」

    ;;;廖繼忠一怔：「是呀，還真有點象阿娟。這麼說，那天躲在增田別墅里的，不是洪雲婷而是阿娟？」

    ;;;「是的。」劉凱峰問道：「對了，老廖，我離開上海這幾年中，你聽到過阿娟的消息嗎？」

    ;;;廖繼忠搖頭道：「你撤離後不久，我也撤離了。你到延安的時候，我到了蘇北；我到延安的時候，你又去了東北。我也是隨部隊南下，與部隊一起進城的，在日寇投降後到解放前的那段時間裏，我也不了解上海的情況。對了，如果那天與我們擦肩而過的真是阿娟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現在醫院的就是她。因為我們找過她，而她在得知你回到上海後，也一定會密切你的消息，她是有可能知道你帶隊到蘇州河邊去執行任務的，同時也可能知道曾玲就在醫院的。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曾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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