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落的話剛剛說完,門口不合時宜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來。
兩人俱是一震,下一秒便聽到十分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姬落微鬆一口氣,「誰?」
「我啊……」門口傳來女人嬌軟中帶着沙啞的嗓音,伴隨着一絲淡淡的幾不可察的笑意。
姬落微微鬆了口氣,道了聲「進來」,卻沒有看到床上的女人突然緊攥起來的手心。
綠鞘輕輕地不動聲色地抬手攥在了他的袖子上,故意沒有回頭去看門口那個方向,早已確定的事情看不看都沒有什麼區別,她只是不想在這種時候泄露自己的情緒而已。
「姬落,我跟你說,我剛才……」
君小沫的話音到此處突然全部斷裂,看着床上躺着的那道聲音,心尖微微一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窒悶感慢慢襲來,逐漸蔓延到了全身,讓她整個人都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明明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跟綠鞘之間的關係,可是在剛剛親完她之後讓她看到這樣的一幕,而且還是在她千方百計放倒了沐陽屛之後再跑來看這一幕,實在是……諷刺,可笑啊。
他竟然讓另一個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君小沫,過來!」姬落沉聲開口,頓了頓,又補充道:「她受了傷,你過來給她上藥。」
「你自己為什麼不上?」
君小沫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她來這裏已經變成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了,為什麼還要給他女人上藥?就好像她巴巴地上趕着要來這裏湊熱鬧討好他一樣。
這般想着,心裏就更不痛快了。
心裏不痛快以後,行為自然也就隨意而動了。
君小沫嗤了一聲,不等他開口,便直接轉身打算出門了,只是還沒來得及邁出門檻,手臂就驀地一緊,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抓着。
她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怎麼了,我想回去你都不准?你不會是打算強迫我給你的女人上藥吧?」
姬落的臉色更難看了,「君小沫,你鬧什麼?」
張口閉口都是他的女人,什麼時候綠鞘成了他的女人,他怎麼不知道?
「我只是讓你給她上個藥,在你昏迷的時候我不是……」他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下去,想到自己那天跟她說的隨便找了個人給她上的藥,他現在也不好改口,免得她以為他騙她。
可是他的欲言又止落在君小沫的耳朵里,卻是更不高興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那天我受傷的時候你也找了人來給我上藥,所以我現在就必須聽你的話乖乖給她上藥才叫知恩圖報?」她冷笑一聲,「如果我不呢?」
她就這麼直直地看着他,姬落頓時愣了一下。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像是個男人一樣沒脾氣的樣子,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幫他,那次甚至還為了救他和綠鞘自己獨自留下和人打鬥……
所以他一直以為她就是這麼沒脾氣的。
可是眼下看到她這幅樣子,不知何故,他竟然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感覺,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