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風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額頭上流下來的血,一瞬間像是啞聲了一樣,乾澀的喉嚨竟難以擠出半個字來。
呆滯地站了好久,直到男人朝她伸出手,她才緩緩蹲下身,眼淚刷的一下涌了出來。
手指顫抖地抬起,卻不敢碰觸他的傷口,只是停在半空,呢喃問道:「父皇打的?」
林靖宣握住她的手,搖搖頭示意她沒事,「皇上只是不小心砸了點東西下來。」
君風暖委屈地哭喊:「父皇那樣的武功,怎麼可能是不小心!」
她知道父皇會生氣,可是父皇怎麼能打人呢!
頓了片刻,君風暖顫着聲音問道:「你是不是跟父皇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什麼叫不該說的話?」男人做了個挑眉的動作,哪怕是血流如注,俊美的臉龐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難以自拔,「你都已經那樣了,難道要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君風暖的眼眶更酸了。
「可你也不能就這麼跑來啊,萬一父皇直接殺了你怎麼辦?」
林靖宣輕嘆一聲,「乖女孩,別哭。」
乾燥的大掌把臉邊的手輕輕握住,另一隻手去拭她臉上的淚痕,「我毀了皇上心愛的女兒,他只是朝我砸了東西,已經很客氣了,恩?」
君風暖覺得自己這兩天眼淚格外的多,聞言頓時哭得更凶,跪坐在地上一把抱住了他。
「你沒有毀了我,是我毀了你!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強迫你,是我毀了你……可是我不想離開你,怎麼辦?太傅……我不想看着你跟別的女人成親,怎麼辦……我就是這麼驕縱這麼任性,從小到大,我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得到,而你是我這輩子最不想放手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靖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還是不懂,這種事情是無法強迫的。
「乖女孩,你沒有強迫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正如她昨晚所說的,哪怕是被下了藥,可只要他不想,那就並非一定要跟她如何。他可以去找葉幽然,也可以讓她去找南宮曜,只是他不想、不願,僅此而已。
從根本上說,他只是借着酒借着藥,把心裏最可怕的渴望無限制放大了……
他還不至於懦弱的把所有一切都歸結到藥和酒上面去。
「回去吧,回去等我。若是皇上怪你,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知道嗎?」
君風暖張了張嘴,「什麼叫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身上?」
她震驚地看着他,「你不會跟我父皇說,是你對我用強的吧?」
男人只是安撫地朝她笑,卻不回答她的問題。
「林靖宣你是不是瘋了!你說我瘋了,我看你才是真的瘋了!」君風暖一邊哭一邊吼,「你這麼跟我父皇說,他不殺了你你真是該去拜佛了!」
她在他胸膛上狠狠打了一拳,小臉緊緊繃在了一起,最後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就朝着來時的方向跑遠了,林靖宣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