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東野廣澤繼續給淺草彌生特訓。
訓練開始沒多久,東野廣澤就通過精神感應的被動能力,察覺到了好幾道看着他們的視線。
東野廣澤不感到奇怪。
自從兩周前,他和淺草彌生固定時間來河邊訓練後,就陸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尤其是傍晚,還會有人專門過來看他們訓練。
當中有好幾個,已來了好幾次了,就坐在河堤上看着。
不過他們也不會看太久,一般到了時間就會離開。
凝聚在兩人身上的視線來源不時改變,在訓練了一個多小時後,東野廣澤確認,有兩道隱約的視線,一直在盯着他和淺草彌生。
這兩道視線的來源東野廣澤無法確認,他只能知道大概位置。
兩道視線都來自河岸路邊一座居民樓,居民樓剛好在東野廣澤精神感應範圍的邊緣位置。
東野廣澤回家的路上,已是對精神感應做了更多的測試。
主動使用精神感應,會消耗精神力,短時間大量使用,東野廣澤也抗不住,而被動感應窺視者,窺視者距離越近,能感應到的位置越清晰,但當窺視者距離越遠,感應到的位置就會越模湖。
這兩道目光在居民樓上斷斷續續的看了一個多小時,東野廣澤感到肯定有問題。
要是他們在河堤邊上看一個多小時,東野廣澤還覺得正常。
畢竟來河堤邊上看,那就是專門來看他們訓練的。
但在居民樓內,能做的事情可多着。
想了想,東野廣澤藉口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偷偷召喚水元素,讓水元素的身體分裂成很小一個後,他再往水元素身上丟了個精神標記。
水元素隨之順着河邊的下水道,一路向路邊的居民樓逆流而上,進入居民樓的排水系統後,順着排水道,從馬桶中熘出來,先後找到了兩道視線的發出者。
「還真是有人在監視着我?還像是兩股不同的人?」
東野廣澤皺眉。
不是獲得了精神感應能力,他都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兩個監視者,分別在303和504房間。
兩個房間的窗邊,都架着一個監視用的望遠鏡。
雖然隔着兩百多米的距離,但透過望遠鏡,能清楚的看到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的動靜。
兩個望遠鏡的牌子和樣式各不相同,兩人的服裝打扮也不一樣。
303房客是一個身體有點削瘦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像一個普通的白領。
504房客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服。
東野廣澤先是把水元素身上的精神標記轉移到303房客身上,接着讓它回來,再運送一個精神標記,來到504號房間,轉移到504房客身上。
這樣兩個人的舉動,就全都落進了東野廣澤眼裏。
東野廣澤一邊給淺草彌生特訓,一邊監控着兩人。
303號房客比504號房客看起來要專業很多。
他一直坐在窗前通過望遠鏡盯着東野廣澤,手裏還有一本筆記本,記錄着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的行動。
「7月26日,16時27分,目標來到河邊。」
「16時36分,目標開始進行跑步訓練。」
「17時00分,目標在跑步訓練。」
「17時30分,目標在跑步訓練。」
而504號房間的青年,對這種枯燥無聊的監視有點不耐煩。
他監視時,望遠鏡不時會轉到路邊,看路過的美女,有時還會吹一吹口哨。
他也不像303房客那樣,會用東西記錄着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的行動。
看起來不像是專業人士,而是臨時接受了監視任務的普通人。
「東野,怎麼了?」
東野廣澤監控兩人時,顯得有點精神不集中,淺草彌生不由有點擔心的問道。
「沒事,繼續吧。」
東野廣澤搖搖頭。
目前看來,還不知道兩人的目的是什麼。
而只是抓兩個監視他的人,沒什麼作用。
監視的人,可能連是誰讓他來監視的,都不清楚。
所以東野廣澤現在也不好採取更多的行動,只能先看看再說。
要是能確定他們知道更多的信息,東野廣澤就可以直接把人抓出來拷問。
在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特訓結束離開河邊後,這兩人才相繼離開。
504的青年期間沒做任何記錄,303的房客則是每隔一段時間,記錄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的大概行動。
兩人離開時,相互間沒碰面,各自低調離開。
看來兩人果然是兩股不同的人。
竟然真的是有兩股人在監視他,東野廣澤有點想不明白。
這樣說來,也不知道他每天的變裝行動,到底有多少作用。
雖然他變裝後,大部分時間都不用親自動手,只是使用精神控制完成願望委託。
但他還是有親自動手的時候,要是他一直處於被監視的狀態,那他還是有暴露的可能。
想到這裏,東野廣澤心裏危機感大盛。
他現在就需要找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着他們。
504號的青年住在荒川區的一普通廉價公寓,他有兩個電話,一個是正常使用的日常聯絡電話。
另一個,電話上只有一個名為「組長」的聯繫人。
晚上7點,青年給組長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距離太遠,東野廣澤也無法用精神感應知道青年說什麼,不過從通話時間來看,青年和這叫組長的人說的話不多,很有可能只是大概交代了一下他傍晚在做什麼事。
本來青年監視時的不專業表現,讓東野廣澤覺得青年背後的指使者可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但看到那電話後,東野廣澤就改變了想法。
青年毫無疑問不是專業人士,但這個「組長」卻絕對非常專業。
東野廣澤猜測這青年,多半只是負責到河邊監視,別的事情他不管。
東野廣澤如果去找他,肯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這個組長是誰,恐怕他都不清楚。
組長和青年聯絡的電話,大概也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號碼,東野廣澤找出組長的電話號碼也沒什麼用。
而另一邊。
303的中年房客,回到了板橋區的家。
有老婆,有一個女兒,身份看起來像是一個自由記者。
和504的青年不同,303房客回家後,完全沒再進行任何工作。
一直到睡覺,也沒見他和任何人有進行過聯絡。
難道他只是一個私家偵探?
東野廣澤皺眉。
目前看來,他還是只能繼續監視兩人。
但為了以防萬一,東野廣澤已是在淺草母親還有卯月身上,都丟了個精神標記。
東野廣澤感覺淺草家應該也是處於被監視的狀態中,不過周圍遠處有不少高樓大廈,在那裏用望遠鏡監控,東野廣澤也無法察覺到異常。
監控他的人會是誰呢?
東野廣澤在心裏列出可能的人選。
一個可能,來自上次被他殺死的超能者的家族。
畢竟他們之前已是監視過他,請普通人繼續監視他的可能很大。
另一個,則可能是政府,或者有辦法獲知心臟肉瘤來自淺草母親的人。
心臟肉瘤是引發東大附屬醫院事件的源頭,心臟肉瘤來自淺草母親,對淺草一家進行監控,不是多奇怪的事。
但除了他們,東野廣澤也不能排除別的可能。
畢竟他已是多次使用超凡力量,暗中幹了幾件大事。
雖然他動手很乾淨利落,但這終究是個超凡世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查出了什麼線索。
不過,目前只是被監視,說明情況還不是太壞。
但他也要儘早做好準備。
東野廣澤一邊畫着稿子,一邊想着各種出現各種局面時的對策。
第二天,星期一。
504的男青年,在昨晚半夜又回到了路邊的504房間,早上早早起床,等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過來訓練。
東野廣澤猜得沒錯,男青年只是負責在504房間監視。
除此之外的時間,他會到便利店去打工。
而303的中年男子,早上沒來監視。
反而是在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他們都出了門上課去了,中年男子才來到足立區,悄悄跟蹤着淺草母親。
這夥人的目標,是淺草阿姨?
東野廣澤眼睛一眯。
接下來,中年男子一整天,只要淺草母親外出,他就會跟蹤淺草母親,用那本筆記本,記錄下淺草母親在什麼時候,在哪裏,做了什麼。
記錄相當詳細。
到了傍晚,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去河邊特訓時,中年男子才會趕來303號房間,監視東野廣澤和淺草彌生。
而在白天時,東野廣澤也感到好像有人在監視着自己,但監視他的人相當高明,不會一直盯着他,只是偶爾才會看他一眼,確認他的位置。
因為人太多,東野廣澤也無法確認,到底是誰在跟蹤着他。
跟蹤他的人,到底是來自兩股人中的那一股,他也無法確定。
為了找出監視他的人,東野廣澤特意往人少的地方跑。
這辦法倒是湊效了,人少時,東野廣澤總算是能鎖定是哪個人在監視自己。
但監視者距離他極遠,東野廣澤不夠距離丟精神標記。
東野廣澤現在也不好打草驚蛇,不能直接過去抓人。
不過,他已是記住了這人,只要他敢靠近,東野廣澤就能找出來,丟上精神標記。
但這夥人實在是太專業了。
等東野廣澤傍晚回家時,監視的人竟然是換人了。
這讓東野廣澤不由更是警惕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兩股人中,至少有一股十分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