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晉皇都南面,丞相府內。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一個長相儒雅隨和,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正堂。
男人身穿大紅色仙鶴官袍,須長三尺,頭髮大片已經花白,但僅是坐在那不動,就給人一種極具威嚴,不容小覷的感覺。
此人正是大晉丞相,秦輔。
出生於官宦世家。
雖然家境優渥,但自幼就受到了嚴格的家教,是當地聞名遐邇的神童。
五歲善對偶,八歲誦千言,十三歲就考中秀才功名。
後來被送到太學院內寒窗苦讀。
八年後,也就是秦輔二十一歲的時候,殿試高中榜眼,可謂是前途無量。
但當時因秉公執法,得罪了朝堂權貴,被打發到禮部修書編纂,而這一修就是十五年,昔日的意氣風發也全被時間給磨平了。
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
大晉王朝與外族蠻夷作戰失利,短短數月就被攻陷六座城池。
幸而當時衛國公挺身而出。
率領二十萬大軍擋住了來勢洶洶的蠻夷,這才將邊關的戰局穩住。
但後面局勢僵持不下,於是外族派使臣前來和談,表示願意歸還之前攻陷的六座城池,但大晉需要支付白銀三千萬兩。
在此情況下。
秦輔主動請纓與外族使臣談判。
在這場談判中,秦輔憑藉出色的口才和能力,大出風頭。
將原本的三千萬兩白銀縮減至六百萬兩,但要送出一位公主和親。
不過對當時的大晉來說,再打下去未必能取勝外族,收服失地,而繼續作戰,所消耗的錢糧遠要比這六百萬兩要多。
因此滿朝文武算了一筆賬,最終答應了這個何談條件。
畢竟在他們眼裏。
公主算什麼。
老皇帝足足有十幾個女兒,隨便送一個女兒出去就能省下上千萬兩。
值!真值!
也正因為這件事,秦輔嶄露頭角。
短短數年,先後擔任禮部侍郎、兵部尚書、御史中丞,最終升任為中書省丞相。
不過在他權傾朝野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清洗朝堂上的政敵,任人唯親,打壓那些非太學院出身,通過層層科舉考上來的官員。
言歸正傳。
丞相府大堂內,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老爺,公子來了。」
一名老僕踱步走上前開口。
「你去把他帶過來。」秦輔臉上不露喜怒,聲音極其平淡。
但只有身邊跟隨多年的老僕知道,老爺越這樣,就說明他越憤怒,只是上位者喜怒不形於色,克制住了而已。
「是。」
老僕開口答應。
隨後轉身去請少爺,他的動作很快,形同鬼魅一般。
尋常人肉眼很難看到他是如何行動的。
不多時,老僕從門外走進,一道年輕的身影跟在他身後。
正在剛才在百花樓內被羞辱的秦瀾。
「父親大人」
看着面無表情的父親,秦瀾心中忐忑不安,說話都有些顫抖。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自己,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這時,秦輔開口。
「百花樓內,怎麼回事?」
說話間,秦輔瞥了眼面前顫顫巍巍的兒子,心裏有些失望。
成大事者,心志必須堅如磐石。
自己還沒有詰問,他就被嚇成了這個樣子,如何能指望他去做大事?
此時,看着自己的老爹,秦瀾愈發心慌,語氣忐忑的為自己辯解道:「父親,孩兒就是想為你出口氣,所以才去挑釁蘇長歌。」
「但誰曾想他即興賦詞,竟然能做出千古詩詞,引動天地異象」
說到這。
秦瀾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他也知道自己惹下的麻煩不小。
但到最後,他還是為自己強辯一句,「都怪那蘇長歌得勢不饒人,欺人太甚,所以孩兒才拂袖而去,保留最後一絲臉面。」
話音落下,一聲暴喝猛地響起,秦瀾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愚蠢!!」
秦輔開口。
騰的一下站起身,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兒子。
百花樓一事,早在兒子秦瀾回府前。
他就聽手下匯報過。
雖然當時很惱怒,但秦輔還是壓下來脾氣,畢竟這是自己的種。
真正令他忍不住暴怒的是,事情發生後過了一兩個時辰,兒子秦瀾居然連錯在
哪都不知道?簡直是愚不可及!
一時氣急做錯事不可怕。
年少輕狂誰都有。
但怕就怕做錯以後連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那才是最蠢的!
「你可知你錯在哪?」
看着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兒子,秦輔最終還是不忍心動手,又坐回椅子上。
他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從太學院被朝廷直接選任為官,在江南擔任地方知府。
而小兒子秦瀾,則是他三十六歲,也就是嶄露頭角那年出生的,因此一直倍受寵溺,但也因為後面事務繁忙,所以欠缺管教。
「孩兒愚鈍,還請父親訓示。」
秦嵐見狀,知道是父親不忍動手,於是連忙開口認錯。
「唉」
秦輔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畢竟秦瀾還年輕,自己又欠缺管教,認識不到錯誤也不能全怪他。
「你挑釁蘇長歌一事為父不怪你。」
「年少輕狂遇到仇敵,難免會一時衝動,這沒什麼好指責的。」
「而且你做的已經夠好了,蘇長歌即興賦詞,作出千古詩詞,引動天地異象之事,不在掌控範圍內,就算換為父在你這個年紀,一樣得吃虧。」
「但你錯就錯在,最後不該拂袖而去。」
「看似瀟灑,不用再忍受蘇長歌羞辱,可實際上卻是輸的一敗塗地!」
說到這,秦輔無奈的搖搖頭。
然後繼續說道:「大丈夫在世,一次小小的羞辱算什麼?」
「人生百年,起起伏伏,那蘇長歌能風光幾時?你日後奮發圖強,待到平步青雲之日,還怕找不到機會報復回來?」
「若你當時遵守承諾,雖然丟了面子,但卻也會有人敬佩你的勇氣。」
「可現在,你拂袖而去。」
「世人皆知道你不但奸詐狡猾,而且不信守承諾,再也沒人會信任你。」
聽到這話,醒悟過來的秦瀾滿頭冷汗。
看着面前恨鐵不成鋼的父親,開口道:「孩兒知錯了,還請父親救我。」
「此時已成定局,無法挽回。」
秦輔搖搖頭,但而後似乎想到什麼,說道:「除非你與蘇長歌冰釋前嫌。」
「啊,這」
秦瀾瞪大眼睛看着父親。
與蘇長歌冰釋前嫌?
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辦到?
「很難,但總歸要一試。」
秦輔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件事不容易,但誰讓秦瀾是他兒子呢。
而且蘇長歌這一次作出千古詩詞,引動天地異象,註定要名揚大晉,成為讀書人欽佩的對象,如若能冰釋前嫌,兩方聯手,大晉文武百官都將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就算是皇帝,也很難對兩家下手。
與此同時,靖王府內。
趙頡赤裸上半身的跪在地上。
面前站着位身穿蟒袍,手裏拿着跟藤條的中年男人。
「孽子,孽子啊!」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的罵道:「本王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孽障!」
「青元丹如此珍貴之物,你竟然偷去想送給勾欄女子?而且還與人爭風吃醋,闖下大禍,本王今日非要抽死你個孽障不可!」
話音落下。
啪!
清脆的鞭打聲響起。
趙頡背後多出一條鮮紅髮紫的鞭痕,顯然中年男人是氣到了頂點。
就在這時,一陣求饒的女人聲音響起。
「別打了王爺,別打了。」
只見一個頭戴雲仙簪,頸脖上掛着串珍珠的雍容美婦急匆匆跑來。
擋在趙頡的面前。
「王爺,咱們就頡兒一個孩子,你忍心這麼打他嗎?」
看着哭着梨花帶雨的妻子,中年男人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今天趙頡闖下的禍,火氣又瞬間涌了上來。
「哭什麼哭!胡鬧!」
「當真是慈母多敗兒。」
「這些年就是你太過寵溺頡兒,才會害他變得如此紈絝!」
「你知道他今天幹了什麼嗎?」
「這混賬竟然偷了祖上傳下來的青元丹,準備送給一個低賤的勾欄女子!」
「不!幼薇不是勾欄女子,她是仙門弟子!」
聽到老爹的話,趙頡站起來頂了一句。
見狀,中年男人頓時更氣了,指着趙頡破口大罵道:「好啊,好你個混賬東西,還學會跟你爹我頂嘴了!」
說罷,就要上前繼續鞭撻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但此舉卻被妻子給攔了
下來。
「王爺,頡兒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妾身吧!」
隨即,美婦就護在趙頡身前。
看到這一幕。
中年男人攥緊手裏的藤條,然而還是沒有忍心下手。
重重的將藤條給扔到地上。
「孽障,這次看在你母妃替你求情的面子上,就姑且放你一馬。」
中年男人開口,「來人,把這孽障帶到房間裏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許放他出來!」
聲音落下不久。
兩三道壯碩身影從門外走進,扶起趙頡,架着他就朝房間裏走去。
見事情平息,雍容美婦,也就是靖王妃的心裏鬆了口氣。
接着望向自己的丈夫,埋怨道:「王爺,頡兒雖然偷了青元丹,但現在東西不是還在嗎,你發那麼大脾氣幹嘛?」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靖王掃了眼妻子,說道:「青元丹還在,這事本王也就不怪他。」
「可他在勾欄與人爭風吃醋。」
「得罪了吏部尚書之弟,還有秦相的兒子,惹下了不小的麻煩。」
「尤其是前者,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出千古詩詞,引動天地異象,不出意料,註定要成為將來文壇魁首。」
「我們雖是世襲親王,身份顯赫,但手上並無實權。」
「如今皇帝老矣,太子即將登基。」
「一代新人換舊人,朝局必將發生動盪。」
「若因此事開罪丞相、吏部尚書,還有個文壇領袖,對靖王府只有壞處。」
說到這,靖王見妻子眼神懵懂,目光多出一抹無奈,擺擺手,開口道:「罷了,這事跟你這婦道人家說了也沒用。」
隨即,對不遠處的老管家吩咐道。
「準備幾份薄禮,本王要親自過去拜訪吏部尚書。」
「諾。」
老管家點頭應聲。
轉身出門準備出行的馬車和禮物。
而與此同時,蘇長歌詞成千古,引動天地異象的事也很快在皇都流傳開來。
得知這件事情後。
官宦權貴們除了感到驚訝以外,都紛紛備好禮物向着蘇府趕去。
他們這樣做,自然是為了交好蘇長歌,畢竟大晉以文治國,儒道昌盛,蘇長歌今日之事必將名揚大晉,譽滿天下。
雪中送炭可能遲了,但錦上添花卻剛剛好。
結交一番對自己總不會有壞處。
正此時,皇宮內。
老皇帝看着手裏的密折,眼神中露出幾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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