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的速度超過了視線抵達的速度,這一束神識迅疾如閃電,一下子切斷了那人釋放的神識反擊過去,隨着神識的反擊,張蕭晗終於看到了那個跟蹤自己的人。
怎麼會是他?
不是別人,是一個張蕭晗幾乎要忘記了的人,若非張蕭晗一時惡作劇的報復,偷了三人中那個猥瑣男的儲物袋,張蕭晗幾乎就忘記了那三個人。
那是三人中還算是正常的一個人,他跟蹤自己做什麼?
控神術隨着反擊的神識湧入那男人的腦海中,張蕭晗眼見着那人一呆,接着眼神就迷茫了。
控神術這是張蕭晗第二次使用,第一次只是對着小小的金翅毒蜂,不過總是有着經驗了,這一次是對一個修士使用,張蕭晗毫無保留,直接用上了最強大的神識。
沒有想到一次就成功了,自己的神識反擊過去,輕易地就控制了對方的神識,心裏就是一喜,不動聲色地瞧一眼周圍,神識發過去一個指令,那人的眼神清明了些。
跟蹤換了位置,現在是張蕭晗遠遠地跟在那人的後面,那人目的明確地離開了凡人居住的區域,向修仙人的那一條街走過去。
張蕭晗的一縷神識隨着控神術就留在了那人的身上,到不擔心那人走丟,腦海里清晰地看到那人到了一家客棧,租了一間房子,不多一會,帶着面具的張蕭晗也悄然溜了進去,進了那人租的房間。
那人呆呆地站在房間的正中。張蕭晗進去,並沒有讓那人有一點反應。
張蕭晗回手布下禁制,然後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仔細打量一下這人,國字臉,看面相該是剛正之人,可怎麼跟着楊春令那樣的紈絝?
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沒有猶豫道:「夏宇。」
「你為什麼跟蹤我?」
「你得罪了楊師兄,楊師兄想要你的命,也看中了你的修為,所以一直讓我盯着你。」
張蕭晗呆了一下。一股怒火霎時間就湧上心頭。儲物袋裏那幾件艷麗的褻衣一下子浮現在腦海里。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暫時平下自己的怒氣:「楊春令是你們門派的什麼人。」
「楊師兄是掌門的兒子。」
不知道是不是控神術的關係,這個夏宇回答問題很是簡潔,不過這樣簡潔也好。張蕭晗一句句問下來。心下的怒火也漸漸升起。
別看夏宇外貌剛正的樣子。實際上骨子裏並非一個什麼好人。
這個楊春令和夏宇還有猥瑣男三人,自從得知了採補術後,在玄黃大陸里就採補了幾個女修。效果極佳,修為的提升很是明顯。
可是採補了幾個築基期的女修過後,玄黃大陸的風聲就緊了,仗着掌門兒子的身份,三個人提前躲進瞭望岳城,躲過了門派的徹查。
到達望岳城以後,幾個人還是把目標放在其它門派的女修身上,但是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採補,因為修為若是提升得太快了,大家就都會發現問題的。
可是嘗到了採補的好處,幾個人怎麼也放不下了,尤其是交合時的快感,食髓知味後欲罷不能,還好他們的修為都是築基期了,採補的女修若是鍊氣期的,就只是享受了快感,修為到提升不了那麼快,於是他們也學着望岳城大戶的人家一樣,買了幾個侍妾養在宅子裏。
這樣倒也不用每一次採補後都要殺人滅口了。
這樣快活了也有一年了,然後就迎來了玄黃大陸的大批修士。
可供選擇的修士雖然多起來,但是三個人卻收斂了些,為了不被大家注意,都加入了各自的隊伍,只是偶爾才湊到一起,總共只做了兩次,就是擔心被別人發現了。
這兩次三人都是殺掉了隊伍里的男修,既得到了對方的儲物袋,有大筆的收穫,又採補了女修。
三人也約定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沒有確切的把握絕不出手。
在一個月以前,猥瑣男所在的小隊在上古丹宗內發現了一個洞府,洞府被一個四階大雕佔據着,他們小隊損失了兩個築基後期的修士才消滅了大雕,在洞府內發現了一個小型的靈脈,靈脈內靈氣最濃郁的地方是兩個灰色的鳥蛋。
應該是大雕產下的蛋。
剩下的幾個人一合計,都覺得該讓蛋孵化出來,成年大雕該屬於四階妖獸,孵化出來的小雕若是從小馴養了,長大了會是不錯的寵物,剩下的四人就決定留在那裏,等候鳥蛋孵化。
可是一坐下來後問題就出現了,四個修士只有兩枚鳥蛋,不夠分的,再說,也不知道鳥蛋什麼時候能孵化,萬一要一年兩年的,大家誰也守不起,於是四個人決定就此把鳥蛋分了,願意留下鳥蛋的人就付給其他人一筆靈石。
若是四階成年妖獸做寵物,估計是一百塊中品靈石都買不下一隻,但着只是鳥蛋,一切都是未知數,幾人通過叫價,價錢就確定下來了,得到鳥蛋的人拿出五塊中品靈石即可。
並非是鳥蛋只值這個價錢,實在是四個人都是囊中羞澀,五塊中品靈石就是五千塊下品靈石,也是每個人最大的財富了,猥瑣男心裏卻是另有主意,收穫了五千塊下品靈石,卻是放棄了鳥蛋。
他的心裏卻打了另外一個主意,四人的隊伍里有兩人要守着鳥蛋,只剩下兩個人也無法獵殺更多的妖獸,兩個人只能回到望岳城,重新加入其它的隊伍。
一回來,猥瑣男就找上了楊春令,意圖很是明顯,這樣四階妖獸的鳥蛋在哪裏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一回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楊春令。
前幾天張蕭晗看到他們三人的時候,三個人就是已經商量好了這個事情,猥瑣男另外加入一個隊伍跟着一起回到上古丹宗,以表明與此事無關,楊春令卻早就把這個消息告知了他的掌門父親。
沒有想到三人從酒樓出來後猥瑣男的儲物袋卻憑空消失,大驚之下,當時不知所措,回去後一分析,張蕭晗的嫌疑最大——不是說張蕭晗偷了儲物袋,但儲物袋的丟失一定和她有關。
猥瑣男的儲物袋丟掉了,裏面的法器也一樣不剩,最讓他害怕的是裏面他還留着女修使用的法器,若是被拿出去了,他就死定了。
當時他就拿着楊春令給他的法器離開瞭望岳城,楊春令卻將事情壓下來,沒有將儲物袋丟失的事情告訴他的父親,四階妖獸的鳥蛋自有他父親操心,他的注意力是在張蕭晗身上。
就是他的父親也不大清楚他採補女修的行為,他也不想將這個事情說給他的父親聽。和夏宇一合計,楊春令的身份不大好出來,夏宇就主動出來監視張蕭晗。
這些內容張蕭晗也是問了好半天才問出來。
回答完了問題,夏宇還是呆呆地站在房間的中間。
張蕭晗看着夏宇,看着他貌似忠厚的一張臉,真恨不得就一劍殺了他,可是,她想想,還真是暫時動不了手。
若是自己殺掉了他,且不說望岳城裏禁制打鬥殺人的規矩,就是沒有這個規矩,這個人若是死在了客棧里,楊春令也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的。
怎麼就那麼湊巧,他安排跟蹤自己的人就無緣無故地死在客棧里?楊春令不是傻子,一定會懷疑到自己的,再聯想到猥瑣男丟掉了儲物袋,說不定就會懷疑自己身有重寶的。
那時候,若是楊春令將事情告知了他的父親,自己若是被結丹期的修士惦記上了,就算自己一直躲在張家大宅里不出來,也不會安全的。
自己總有出來的時候,不可能一輩子躲着的。
不過,就此放過了這人,張蕭晗也心有不甘。
四階妖獸她還不大放在眼裏——有小寶在前邊,她對任何妖獸都不感興趣了,這個人還有楊春令若是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兩個禍害。
思索了一會,張蕭晗決定冒一次險,控神術的施發是有距離的限制的,是她神識所能釋放的最遠距離。
張蕭晗試驗過這個位置,在她正式築基後,她的神識就能覆蓋整個飛來峰,那麼若是集中在一個方位上,貫穿望岳城的東西也足夠了,關鍵是這麼做起來要天衣無縫才是。
張蕭晗站起來,揮手撤下了禁制,接着發出指令,夏宇轉過身開門出去,張蕭晗幾乎是貼在夏宇的身後一起離開了客棧。
兩個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夏宇走得很慢,腳步很沉重,張蕭晗直溜到僻靜的地方,看着左右無人摘下了面具,方才大搖大擺地向剛離開的地方走過去,同時,夏宇的腳步忽然加快。
楊春令躺在他私下購置的宅子裏,這一處宅子離着太南門的駐地老遠的,從玄黃大陸的修士大批進駐到望岳城以後,他並不常留在這裏。
他行事很小心,不希望被人抓到把柄,實際上有這麼一處宅子還買下侍妾他還是另有目的的。
萬一有人懷疑到他的修為,這幾個侍妾也是很好的藉口,他買下的人,自然是隨便他採補了,就是這幾個女子的修為低了點,都在鍊氣期,不過,聊勝於無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