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出現刺客,縣府內外頓時炸了鍋。
數名夜刺退到袁旭住處,另有倆人到了甄宓和張夫人屋外。
隨行衛士更是長劍在手,警覺的觀望四周。
進入後園的縣兵,四處搜村刺客。
他們只從灌木叢中找出數具屍體,並無一個活口。
死去的刺客,只有兩人是被箭矢貫穿當場殞命。
另有一人破了顱骨,是被硬生生的摔死!
還有倆人,則是在縣兵趕到之前就已自殺。
得知縣府出了刺客,高遠、安玉寧以及一眾縣中官員紛紛趕來。
袁旭此時已是離開房間,站在擺放庭院的屍體前。
匆忙跑到袁旭近前,高遠向他行了一禮說道:「公子身在欒城遭逢此事,我等地方僚屬理應受責!」
「縣令言重!」袁旭說道:「某招惹了刺客,與縣令何干?」
袁旭越是沒打算降責,高遠越覺着心中不安。
「刺客可是不少!」看着躺在地上的五具屍體,袁旭說道:「夜刺射出箭矢,屍體絕不可能全都掉落院內,院外必是還有!」
「來人!」高遠向一旁喊道。
一名縣兵飛快跑來,抱拳躬身立於一旁。
「出去問問,可還有其他屍體!」
縣兵應了,飛快的跑出後園。
沒過多久,他折了回來。
到了高遠面前,他抱拳說道:「啟稟縣令,院牆之外發現兩具屍體!」
「一人摔死,倆人被射殺!」高遠屏退縣兵,袁旭說道:「另有倆人卻是自殺!縣令可願陪某一同到外面看看?」
「刺客方退,尚不知究竟多少人手!」高遠遲疑着說道:「公子此時出外,恐為不妥!」
「某並沒那麼好殺!」袁旭淡然一笑,先往外院去了。
出了官府,在高遠、安玉寧等人陪同下,袁旭來到擺放兩具屍體的地方。
蹲在屍體前仔細查看,袁旭說道:「此二人也是自殺!」
短劍入胸,而且深沒劍柄。
眾人也能看出他們是因自殺而死。
站在牆角下,令一名縣兵持着火把上前。袁旭仔細看了片刻說道:「牆上殘留腳印不少,可見來者少說也有三二十人。而且這些人個個都是好手,又有必死之心!」
「公子此去鄴城,路途遙遠。」高遠擔憂的說道:「不如某分出縣兵隨行,也可保得公子周全!」
「縱使分撥一百縣兵。又能如何?」袁旭說道:「死士對決,可是尋常兵士可參與其中?」
「可是……」
「沒有可是!」袁旭打斷了他:「眾位各自回去歇息,不必理會此事,某自有計較!」
袁旭的名頭,高遠等人早已聽過。
他說有了計較眾人哪敢懷疑,將他送回縣府紛紛告退。
離開縣府,高遠與安玉寧並肩而行。
「安縣尉不是說來者只有一人?」高遠問道:「怎會有如此多的刺客?」
「鬼谷劍宗門生,行走天下往往只憑一人一劍,極少再尋幫手!」安玉寧說道:「某也不知因何多了這些屍體!」
「莫非還有他人?」高遠眉頭一蹙。
安玉寧沒有吭聲,他也覺着事情不妥。
與高遠在路口分別。各自返家。
安玉寧回到府中,才進後院,迎面就看見一條黑影。
黑影體態婀娜,卻穿着一襲墨色黑衣。
若不是撞個迎面,安玉寧還真發現不了她。
「安縣尉可有查出什麼?」安玉寧吃了一驚,還沒來及發問,對面飄來個甜美卻冷若寒冰的聲音。
「某當是誰!」強按胸中緊張,安玉寧說道:「姑娘因何夤夜造訪。」
「安縣尉未向袁顯歆舉發,特來道謝!」擋住安玉寧去路的正是公孫鶯兒,她拱手說道:「出山之時。師尊只是告知,有事可尋安縣尉。不想縣尉竟是效忠袁顯歆,回想此事倒是我錯了!」
「鬼谷先生雖是有恩於我,我卻已是效忠五公子!」公孫鶯兒把話挑明。安玉寧也不再做隱瞞,對她說道:「以從叛主,是為不忠!某怎肯做出不忠之事?姑娘前來相求,若某舉發是為不義,某也不肯為之。」
「倒是我給安縣尉出了個難題!」公孫鶯兒淡然一笑,對安玉寧說道:「縣尉既是犯難。我也不可強求!自此別過,再無相見之日!」
「姑娘來此,只為說幾句話?」
本以為公孫鶯兒是為了尋他晦氣,沒想到她竟不打算追究,安玉寧吃了一驚。
「縣尉沒有舉告,已是大義!」公孫鶯兒淡然說道:「來此不過向縣尉尋個印證罷了!」
不再多說,她轉身離去。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安玉寧長長的吁了口氣。
與公孫鶯兒說話之時,他尚可從容。
待她離去,安玉寧才感到心臟在胸腔劇烈跳動。
鬼谷劍宗門生,即便只是個女子,也非尋常劍客可比。
更何況她不過區區縣尉,拔劍相向,能在公孫鶯兒劍下走上十個回合已是不易!
必死之局,竟因回答令公孫鶯兒滿意,逃過一場劫難!
縣府後院,袁旭住處。
馬義立於屋內,視線落在袁旭臉上。
與他相向而視,袁旭說道:「刺客追到欒城,今日事敗,殺某之心卻是不死。明日趕路,須謹慎些才是!」
「公子放心!」馬義說道:「有某隨同,定不使刺客尋到時機!」
「某隻是在想,除二兄、三兄之外,還有何人意圖取某性命!」
「公子以為今晚刺客非二公子、三公子遣派?」
「當然不是!」袁旭說道:「二兄、三兄雖可募集刺客,卻決然找尋不到剛烈死士。某起初也以為是他二人所為,見了屍體才知不是!」
「公子是說……」
「欒城之內,意圖對某不利者,並非二兄、三兄,而是另有其人!」袁旭說道:「最讓某擔心的,還不是這些刺客,而是先前林中提醒我等的女子!」
「不如在此多住幾日。」馬義說道:「發出人手探查,將刺客掃清再行上路。沿途也可穩妥些!」
「已是耽擱許久,父親想必心焦。」袁旭說道:「不可在此多做遲延,明日一早我等上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