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在平原留宿一晚,交代袁譚回到鄴城如何去做,第二天一早趕往蓬萊。
青州暫無戰事,袁譚也在第二天前往鄴城。
不說袁譚,只說袁旭回到蓬萊。
眾人都以為他會先往鄴城,見他回返多是吃了一驚。
將袁旭迎到住處,甄宓問道:「聽聞公子將往鄴城,怎的先回蓬萊?」
「甄姬可早做準備,你我一同前往。」
袁旭並未明說去鄴城做什麼,甄宓卻是臉頰一紅。
早些時候,袁紹許了她與袁旭的婚事。
倆人一同前往鄴城,無非是帶她叩見未來公婆。
「天海、夜刺盡出蓬萊,早晚此地將成戰場。」袁旭說道:「我二人離去這些時日,還須田公、沮公多加勞心。」
「妾身這便將田公、沮公請來。」甄宓吩咐侍女去請二人。
沒過多會,田豐、沮授來到袁旭屋內。
與袁旭見了禮,田豐在左側坐下,沮授則由衛士抬着安頓在右側。
「某與甄姬將回返鄴城。」袁旭說道:「我二人不在之日,蓬萊尚須二位多加費心。」
「公子放心。」田豐拱手說道:「我二人必將殫精竭慮!」
「某出征之時曾為沮公畫過圖樣,不知趕製如何?」袁旭向沮授問道。
「就在門外。」沮授說道:「此物行動自如,比雙腿利落些,只是頗為沉重過不得門檻。」
「此物名為輪椅,只可惜不可攀援陡坡。」袁旭說道:「平地之上可做沮公腳力!」
沮授拱手謝道:「公子心繫於某,感激不盡。」
「華佗先生可在蓬萊?」袁旭突然問道。
「先生已是離去。」甄宓說道:「公子出征不久他便趕往中原,行醫救人。」
「醫者父母心。華佗先生乃是神醫,可惜某不能將他留為己用。」
提起華佗,包括甄宓在內眾人都覺着惋惜。
若能將神醫留在蓬萊,將士出征便可少去許多傷亡。
「董正近來於何處行商?」本打算與華佗商議藥理,得知他已離去袁旭只能從別處入手。
「董公前幾日才回蓬萊,正與水手休養。過些時日應往東南。」甄宓應道。
「恰好!」袁旭向侍女吩咐:「請董公前來!」
侍女應聲離去,田豐說道:「諸位將軍曾說公子將往鄴城,因何先回蓬萊?」
「某正欲趕往鄴城,半道接到父親手諭。令某先回蓬萊與甄姬一道回返。」
「手諭可是袁公親筆所書?」田豐追問。
「正是。」袁旭說道:「雖是父親親筆所書,某卻覺着其中必有蹊蹺。」
田豐、沮授相互看了一眼,倆人都沒言語。
袁旭看出其中蹊蹺,他們也不用多說什麼。
「三兄擒了四兄,某令馬飛等人前往營救。」袁旭說道:「長兄此時應將趕到。鄴城怕是要熱鬧了!」
「公子回去,應是更加熱鬧。」田豐說道:「自打上島,某與沮公暗中差人聯絡河北僚屬,親善公子者頗多,回返鄴城若有必要當可利用!」
袁旭一愣。
此事他曾想過要做,卻一直沒有抽出空閒。
田豐、沮授竟是代他做了。
河北若有諸多內應,即便袁尚、袁熙企圖對他不利,也將是有驚無險。
「有勞二位!」袁旭謝道:「若非如此,某與甄姬趕往鄴城,或將多遇兇險!」
「公子乃成大事者。」沮授說道:「我二人所為不過仰賴公子威望。眾人仰慕者乃是公子威名!」
袁旭淡然一笑。
若說威名,他確實已有了些。
自從太行之戰征服張燕,這兩年南征北戰他少有敗績,雖說也曾在沙場之上有過數次鎩羽而歸的記錄,相比於整個袁家,他卻是不折不扣的常勝將軍。
袁紹看重他,河北僚屬又有幾個傻子?
傳位何人尚無定論,眾人當然樂意巴結炙手可熱的袁旭。
田豐、沮授所差之人,只須口舌伶俐,說服僚屬投效並非難事。
與田豐、沮授正說着話。董正來到。
入內與眾人見了禮,董正問道:「公子召喚,不知有何吩咐?」
「董公行商天下,多有勞頓。」袁旭說道:「某不常在蓬萊。也無機緣親口道謝!」
「董家將要亡族,是公子與夫人拯於水火!」董正說道:「既到蓬萊,某怎敢不全心盡力!」
「某雖領軍征伐,所行之處卻不及董公萬一。」袁旭說道:「不知董公去過多少次東南?」
「東南只去兩次。」董正說道:「過了南越便是諸多小島。某曾登島,彼處乃是蠻荒之地,除少量藥材實無可用之物!島上土人也如山猴野猿。樣貌奇醜粗鄙不堪!」
「董公可知曼珠沙華與曼陀羅華?」
「曼陀羅華與曼珠沙華產於東南,又名彼岸花,盛開之時艷麗非常。只不知公子因何問起此物?」
「某須大量此物,董公可得多少?」
「東南一帶漫山遍野皆是,若要大量用些當地土人,耗費不了多少錢財。」
「既是如此,董公為某取上兩船,運回蓬萊晾乾備用!」
看似完全無用的東西,袁旭竟要兩船,董正愣了下還是應了。
「公子要此物作甚?」董正離去後,甄宓忍不住問道。
「此物晾乾磨粉,人若吸入當可昏迷。」袁旭說道:「夜刺行事,正須此物!」
「遠在天涯海角,公子竟知此物妙用,縱使華佗先生身在蓬萊,想必也是心驚。」田豐說道:「公子博古通今、通曉天下奇珍,某甚欽服!」
袁旭淡然一笑並未回應。
他哪裏是博古通今通曉天下奇珍,只不過討個有後世見解的好處!
從後世帶來的知識平時根本用不上,就算是他對歷史的了解也是時常覺得完全不夠,甚至壓根無力改變什麼。
唯一有用的,恰恰是這些奇思淫巧的東西!
袁旭無事再須交代,田豐、沮授告了個退,倆人離開房間。
出門之後,田豐說道:「公子與夫人前往鄴城,三公子必是早有部署,此行兇險非常。」
「你我均不如公子,鄴城如何兇險他都可從容應對。」沮授說道:「何況我等也非毫無準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