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於鄴城招兵買馬,整理花名冊暗中報給袁旭。
劉備領着張飛,前往延津相助文丑。
袁紹此時卻是極其煩悶。
白馬之戰關羽陣斬顏良,若非袁旭及時領軍趕至,白馬以北對於曹軍將是一片坦途。
戰爭並不像袁紹料想的那樣順利!
議事廳內,河北僚屬神色凝重。
出兵之前的信心膨脹,也因白馬一戰大打折扣。
環顧眾人,袁紹問道:「白馬戰事失利,你等可有看法?」
沮授出列說道:「曹操擊破白馬尚未向北挺進,袁公卻不可不防。五公子雖領軍前往,兵馬則是太少。」
「則注有何謀劃?」袁紹問道。
「兩軍雖有交鋒,大軍卻未成行。」沮授說道:「我軍理當沿白馬、延津佈防,以少股軍力襲擾。」
沮授再次提起收攏兵馬,袁紹臉色頓時不好:「則注之意,乃是要罷兵休戰?」
「正是!」
「大軍已動,如何罷兵?」袁紹怒道:「不必再言。」
袁紹一心與曹操決戰,沮授說道:「曹操兵鋒正盛,袁公如此恰是自尋敗亡……」
「放肆!」袁紹怒拍桌案:「汝莫非欲隨田元皓而往?」
田豐下獄,袁紹提起他,沮授怎敢再言?
逢紀冷冷一笑,隨即斂起,出列說道:「區區一戰,怎可妄言成敗?沮公未免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袁紹臉色好了許多。
「曹操領軍渡過延津,文將軍已於沿線佈防,袁公可令將軍出擊,若破曹操豈非一戰功成?」
捋着鬍鬚,袁紹點頭說道:「元圖言之有理。」
「延津一戰雖可擊破曹操,有一事袁公卻不可不防。」逢紀說道。
「何事?」
「白馬一敗,軍心多少動搖。某已探查清楚,此戰乃是顏良輕敵所致。顏良雖死,若不懲戒怎壯袁公軍威?」
當初袁旭兵敗青州。顏良、文丑曾一力為他開脫。
逢紀提出懲戒顏良,不過是報那時怨恨。
心思都在白馬兵敗,袁紹竟沒想到這層:「顏良已死……」
「死不見屍,難究其罪。」逢紀說道:「不如將其家人下獄。小懲薄戒!」
「萬萬不可!」審配出列說道:「非大逆之罪不責家人。顏良雖有兵敗之過,卻無叛逆之實,袁公懲其家人,必將寒了眾人之心!」
瞪着逢紀,審配說道:「逢紀之計。乃是禍亂河北根本。袁公當速斬之!」
「審公言之有理!」高覽跨步出列:「逢元圖從未領軍廝殺,怎知沙場勞苦?顏將軍雖有輕敵之過,卻已身死白馬。即便有過,一死也足以抵之!袁公未加撫恤倒也罷了,若是責其家人,河北諸將還有何人敢為袁公出戰?」
「懇請袁公,斬下逢紀之頭!」高覽躬身行了個大禮。
數名將軍紛紛上前,齊齊抱拳喊道:「懇請袁公,斬下逢紀之頭!」
逢紀犯了眾怒,袁紹卻沒想過要殺他。
淡然一笑。袁紹說道:「元圖之言未經尋思,多有信口開河之嫌。諸位將軍也莫惱怒,若他再敢胡說,某定不饒。」
「多謝袁公饒命之恩!」逢紀沒再多言,謝了一聲。
口稱多謝饒命,逢紀神色卻很淡然,甚至隱隱流露出一絲得意。
怒目瞪着他,高覽恨不能上前將他腦袋擰下。
「某意已決!」袁紹起身:「傳令文丑,即刻起兵攻曹!」
袁紹傳令文丑,向曹軍發起進攻。從白馬撤下的幾名夜刺,護送顏良回到蓬萊。
馬飛沒有隨行,他帶着另幾人,奉袁旭之命趕往延津。
雙方開戰。一應部署都是袁紹決斷。
袁旭曾打算建議將主力擺於白馬一線,擊破黎陽進逼許都。
他甚至沒來及把計策說出口,袁紹就選擇了相信逢紀,而不採納他的建議。
深知袁紹信心過度膨脹,袁旭當然不可能頂撞。
他並不打算做死諫敢言之士。
更何況官渡之戰周期漫長,白馬只是開端而已!
細節!
還有許多細節可供他把握!
在那之前。他要做的是儘可能擴充蓬萊人力。
修造防禦工事需要人,建造攻城器械需要人,天海營、夜刺需要人……
蓬萊島上區區數千人,已滿足不了袁旭對人口的需要!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儘可能的挽救袁軍將士。
爭奪河北,這些人都將成為他的助力!
被送上蓬萊的顏良,足足昏迷了數日,才幽幽醒轉。
睜開眼睛,他看見的是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擺設很簡單,他的身上纏裹着厚厚的麻布。
鮮血早已止住,麻布一片雪白,顯然是才換上不久。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侍女端着木盆走了進來。
「此乃何處?」見到侍女,顏良有氣無力的問道:「某是否死了?」
沒想到他醒了,侍女吃了一驚,盛着水的木盆險些落地。
「將軍醒了?」將木盆放下,侍女跪坐於顏良身旁。
「此乃何處?」顏良又問了一遍。
「蓬萊。」
「蓬萊?」顏良問道:「可是死後所在?」
「此處乃是青州蓬萊。」侍女說道:「將軍好生的活着。」
顏良掙扎着想要坐起,侍女連忙攙扶。
麻布包住的部位一陣奇癢,顏良想要將布解開。
見他去解麻布,侍女連忙說道:「傷口尚未痊癒,萬萬使不得!」
提起傷口,顏良才想起他是在白馬被關羽劈了一刀。
「關雲長……」嘆息一聲,顏良說道:「某一世英名,竟毀在豎子手中!」
「姑娘,某因何在此?」他向侍女問道。
「將軍受了重傷,是公子差人救下。」侍女應道:「奴婢不知究竟。待將軍好些,詢問馬公子便可。」
「公子何人?馬公子又是何人?」
「馬公子乃是公子隨從。」侍女說道:「蓬萊屬袁家五公子治下!」
高覽當初也曾來過蓬萊。
回到鄴城,他向顏良、文丑提過。
過了一些時日,顏良已將此事忘記。
侍女提起,他才恍然想到,蓬萊是袁旭治處。
正打算問侍女袁旭可在,房門被人推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