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沒走出幾步,迎面奔來一個小廝,到了二人面前停下,抱着手行禮,「真人,我家夫人差了我來問問,您是否方便到府上走一趟。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秦扶蘇怕出來時間長了,孔雀的身體疲乏,左右為難。
孔雀見他沒立刻回答,猜到他心思,朝他仰起臉,「去看看吧。」
秦扶蘇暗想到人家府上,也不需左右走動。只要坐着休息,倒也無防,也就應允了。
小廝忙奔在前面引路。
到了一座大院外,進了門,郭嘉父女已得了風候在門口,見了他們二人,忙迎了進去,吩咐下人看茶。
孔雀聽着聲音耳熟,略略一想,原來是到了蓬萊掌門的家中。
剛進了後院拱門,就有一個小丫頭來向秦扶蘇拂了拂,才對蓬萊掌門道,「夫人知道孔雀小姐來了,而孔雀小姐是方丈山的客人,兩家又素來交往匪淺,而如今孔雀小姐又懷有身孕,夫人要奴婢來請小姐到裏面喝茶。」
人家一片好心,又不好直接開口回絕。拂了人家好意,只好對秦扶蘇道:「既然人家夫人一片好心,我就去裏面坐着等你。」
秦扶蘇牽着她的手沒放,但見她要去,也不好攔着,反正在這府中,量也不敢有人對自己做什麼不敬的事,才鬆開了手。
小丫頭到是個懂臉色的,忙扶了她,「這路上都很平坦,有我扶着,定摔不到小姐。」
秦扶蘇這才點了點頭,讓孔雀隨着小丫頭去了。
孔雀去了裏間,掌門夫人客客氣氣的接着,讓她坐下,要人沏了好茶上來。
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女子雖然眼盲,這氣質卻是不凡,也怪不得郭嘉哭了好幾晚。
那天白天郭嘉去見秦扶蘇,表面上沒什麼,回到家卻是夜夜哭上半宿,她這個做娘的哪能不心疼,起了心要見見這個盲眼的女人。
客套過後,稍坐了片刻,笑着問,「小姐雖說從小長在方丈山,家究竟在何處?」
這不過是普通的客套話,但孔雀聽着卻很是難受,勉強笑笑。「小女子隨着夫君,另外沒有府弟。」
夫人暗鬆了口氣,看來她身上的錦衣華服都是剛剛置辦的,並不是她自己有什麼背景,「姑娘你真是好福氣,秦真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
孔雀手握茶杯,唇邊含笑,他的確很了不起,天下只怕沒有人敢看輕他,不過聽人當面贊他,仍忍不住的開心。
珠簾輕響,郭嘉的聲音傳來,「娘,聽說你把孔雀姑娘請來了?果真」
郭嘉快步奔到桌邊,在孔雀身邊坐下,從桌上拿了裝着桂花糕的盒子,遞到她面前,「這是父親他們剛從燕京帶回來的桂花糕,可好吃了,你嘗嘗。」
孔雀一聽『燕京』二字,心裏卻是一顫。哪吃得下什麼糕,強裝笑顏着道:「我現在吃不下什麼。」
郭嘉自己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害喜的人吃東西挑得很,也不勉強。
掌門夫人見女兒百般討好孔雀,臉色卻是微微沉了沉,輕咳一聲,「娘跟孔姑娘說說話,你又來摻和。」
郭嘉撇撇嘴,不再糾纏孔雀。
掌門夫人看着孔雀的眼睛,並不象一般盲人那樣散亂,伸手試了試,「你當真看不見麼?」
「看不見。」
「治得好嗎?」掌門夫人見女兒要開口說話。瞪了她一眼,止住她插嘴。
「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她雖然也想復明,但並不願給秦扶蘇太大的壓力,實在治不好,也就算了。
「哎,真是可惜了。」掌門夫人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秦真人可真是不容易,平日裏修真便十分辛苦,如今還得處處顧着你,以後還得再多一個。」
孔雀抿着唇,勉強笑了笑。
掌門夫人望了望門口,那邊耽擱不了多久,故意又嘆了口氣,「秦真人當真是難得的好男人,別的男人都巴不得娶上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助自己一把,能步上青雲。姑娘如今孑然一身,眼又不能視物,聽嘉兒說你生活尚不能自理,世上有幾人能做到不離不棄。」
孔雀靜靜聽着,也聽出些味道,這話並不只是想誇誇秦扶蘇這麼簡單,慢慢轉着手中茶杯,等着下文。
掌門夫人見孔雀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皺了皺眉,心裏暗罵不識抬舉,只得乾咳了一怕,「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孔雀微笑了笑,「夫人有話儘管說便是。」
掌門夫人長嘆了口氣,「我丈夫說是這兒蓬萊的掌門,身家地位,都算得上一號人物,而膝下就得了一女,排行第三,另外兩個不是嫡出,也就是說我也只得了嘉兒這麼一個女兒。我一心給她找個好丈夫反進我家的門,這以後便能繼了她爹的掌門之位。但這孩子死活誰也看不上,偏就一門心思貼在了秦真人的身上」
掌門夫人見話都挑到這份上。孔雀仍然不嘰聲,臉更黑得厲害。
郭嘉聽到這兒也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一張臉紅得熟透,眼睜睜的看着孔雀。
掌門夫人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按理說我們這樣的人家的女兒是不能給人做妾的,不過我們也實在不忍心傷了女兒的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孔雀垂着的眼眸慢慢轉動,又等了會兒,才抿着唇角淺淺的笑了笑,「夫人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哪能左右他的心思,如果他願意娶令愛,我絕不攔着。如果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勸他。」
掌門夫人知她看不見,連笑臉也懶得裝了,垮了下來,「秦真人是重情義的人,姑娘你眼睛不好使,重情義的人又怎麼會主動納妾,你若不開這口,他又且會答允?」
她話雖說的很客氣,但話中之意卻刻薄得如一片刀片剜過,說白了就是她擋着別人的道了。
孔雀現在對秦扶蘇沒有奢望那是假的,但聽着這話,心裏也還是生氣,臉上卻是淡淡的,「夫人不了解我夫君,他是極有主見的人,他要做的事,只怕沒有人能攔得住,當初他要離家,我也想攔,哪裏攔得住。如果他當真想娶令愛,誰也阻止不了他。所以夫人的意思不用問我,只需直接問他。」
掌門夫人將牙咬了又咬,「你們不是親兄妹,你從前做下的事情我們都清楚。有你在身邊,他怎麼會另娶?再說我們嘉兒怎麼可以為妾,但如果前前後後的服侍着人,別人看了,我們這臉上也不好看,在着說了,一百多年前,你是怎麼沒命的,若不是我家夫君助你借屍還魂,又哪裏還有你的地方存在。」
這個人當然是指的是孔雀,她哪裏能聽不懂?
怒從心起,這惡婆娘打的算盤是踢她走,說的好聽是給他當妾,其實是要他休妻。
雖然她並沒打算長留,但絕不是這樣讓人趕着走。收了笑,站起身,「我沒有地方可去,我能依附的也只有我的夫君,至於令愛的事,你們自去與他商量,我絕不過問。」
掌門夫人見她看着柔順,以為是個好說話的角,不想說變臉就變臉,全沒有眼盲的自卑之態,「我到是有個辦法。」
孔雀抽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郭嘉從這幾日見秦扶蘇對孔雀的舉動,知道他有多在意這個盲妻,見她着了惱,有些害怕,「娘,你不要說了。」
她父親有錢有勢,也風流,掌門夫人哪會相信男人對女人有多深的情意,只道秦扶蘇一來因為責任,二來因為這女人的長相極美。才迷陷在她身上,但與盲女生活趣味又且是正常女子能比的,瞪了女兒一眼,「住嘴。」
郭嘉砸砸嘴,沒敢再說聲。
掌門夫人接着道:「我們家在離這兒五百來里的一個郡有塊千畝的地,一直租着給人家的,一年也能收好些租錢,那兒有現成的宅子,我派人送你過去,那宅子那地,全送給你,光那些租錢也夠你一輩子吃喝不盡,又有下人服侍着,且不好過這樣跟着秦真人受窮,自己過得也不舒服,還誤了他的前程。」
孔雀深吸了口氣,冷笑不已,只要自己願意,伸手便有整片的江山,若不是當年她被那個女人毒死,憑她當年的風光,能貪她那千畝的地租?
「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受,也不想受。在我看來即便是金山銀山,也不如我那夫君好。如果我夫君讓我走,我絕不會有半分停留,如果他不要我走,我絕不會離開。那些地租,夫人還是自己費心差人去收的好。」
掌門夫人向來被人巴結討好過着日子。幾時見過有人這樣頂撞她,氣得臉色鐵青,「你身為女人,難道就不該為自己夫君打算打算?」
孔雀勾唇笑了,「我就說了夫人不了解我夫君,如果他是貪圖寶貴地位的人,以他的本事,何需為這點富貴就折了身份?」他如果貪戀這些,當年若是不離開京師,別說榮華富貴,只怕半邊江山都有他的份。
掌門夫人的確沒想過這層,頓時語塞。
孔雀不等她反駁,接着道:「我不是什麼深明大義的女子,也沒有舍自己成全他人的偉大心胸,我離不開我的夫君。」玫果頓了頓,「謝謝夫人的茶,小女子告辭。」
說完轉身按進屋時的方向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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