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長安前兩個出場的都是自己人時,百姓很是興奮。讀書都 m.dushudu.com
雖說有不少太守的朋友聽到消息前來幫忙,可還是自己人最能給長安長臉。
就在眾人希望長安子弟一勝到底時,只見彩棚最裏面站起一位老人。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太大,老人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
等好不容易順着樓梯上了擂台,就手扶欄杆站在那裏一陣喘息。
見到這個場面,西側彩棚下發出一陣笑聲,而長安百姓則哀嘆一片。
老人喘了好一會,這才慢慢走到擂台中間說道:「人老了,腿腳不利索,看着年輕人活力滿滿,就想快點死,免得讓人家笑話。可越是想死就越死不了,一直苟活於人世。今日在此肯定各位英雄行行好,上台將老朽打死,我在九泉之下也謝謝你們。」
聽群雄又爆發出一陣鬨笑,老人臉色一變:「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要是你們沒本事將我打死,那就是你們的死期到了!只要我不死,這英雄擂天天來,不是後台有八十口棺材嗎我一人就要送二十個進去。」
老者說完扭頭對剛宣佈開擂的中年人說道:「楊大人,要是這八十口棺材滿了,可怎麼辦啊」
楊大人聞言輕笑道:「棺材管夠,長安雖然是貧苦之地,可也不缺幾口棺材錢。」
老人聞言大笑:「我就放心了,誰上台送老朽一程姜城在這裏先謝謝了。」
開始的時候,姜城表現與普通老人一般無二。
可在說到如不能殺死他,就會被殺時,眼中卻冒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精光。
西側彩棚中的幾位有識之士一眼就看出,此人絕對是一位內家高手!
姜城話音剛落,台下傳來女子的聲音:「既然這位前輩想要一死,我就行行好送您一程。」
話音剛落,眾人只見一道彩虹閃過,隨後一名彩色錦衣的女子出現在擂台之上:「青山蝶衣門袁紫衣不才,願送前輩一程。」
袁紫衣雖已有四十多歲,保養的卻很好,臉上肌膚吹彈可破。
再加上豐腴卻不失妙曼的身材,只一眼就知道絕對是人間尤物。
姜城上下打量了下袁紫衣,然後點了點頭:「蝶衣門雖然武學雖有些特殊,卻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是願者上鈎而已。平日裏不問江湖恩怨,算的上是與世無爭,所以官府清剿各個門派,卻沒有動你們一分一毫。我真是不明白,你們不潛心修煉,跑到這裏湊什麼熱鬧」
袁紫衣輕笑一聲:「就算隱居世外,也是武林中人。如今長安放話,挑戰整個武林,若是蝶衣門依舊不出,日後豈不成了他人笑柄」
姜城聞言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可惜老朽年紀已大,不然可能也是袁女俠的坐上之客。」
後台青年聞言不解的問魏無忌:「無忌哥,蝶衣門是什麼門派,姜爺爺好像話裏有話。」
魏無忌看都沒看青年:「不該知道的少打聽,江湖事與我們無關。」
「怎麼與我們無關我們現在可是在與整個江湖一決高低,關係大着呢。」
「擂台結束,長安與江湖的恩怨一筆勾銷,他們的事怎麼會與我們有關!」
不想魏無忌話音剛落,那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輕笑道:「怎麼,真想知道蝶衣門是怎麼回事嗎」
見青年點頭,此人說道:「那我就讓你姜爺爺和這位袁女俠多走幾招,趁此機會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隨着男子做個手勢,台上的姜城輕輕點了點頭:「娃娃出招吧,讓老朽領教下蝶衣門到底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袁紫衣聞言也不客氣,隨便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還請前輩擔待。」
說完一個閃身便到了姜城身側,隨後右掌就朝他太陽穴打了過來。
姜城見狀稍微矮身,躲過了袁紫衣的掌風,同時拳頭打向她的小腹。
袁紫衣側步閃身躲過來拳,同時飛起左腳直踢姜城胸口,一時間二人拆招換式就打在一起。
見台上一時半會難分勝負,男子說道:「我就和你好好說說這蝶衣門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如果你哥哥怪我把你教壞了,回來找我算賬,你可要攔着。」
魏無忌不滿道:「姓姬的,不好好當你的座上客,說這些亂七八糟幹什麼」
另一位男子笑道:「無忌不可無禮,閒來無事,請姬兄講講也無妨。其實我也想知道蝶衣門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姜總管話裏有話。」
青年好像對此人很不待見,聞言一把拽過姬姓男子道:「小聲點,除了我誰都不告訴。」
在男子無奈的笑聲中,姬姓男子開口道:「這蝶衣門是大梁境內一個很出名的門派,雖然不大,可登門之人卻絡繹不絕。」
從禹都向南大概五十里,有一處不算高的山峰,山上蒼松翠柏四季常青,所以當地人稱為青山,蝶衣門就坐落在青山之上。
蝶衣門人數不多,每一代弟子連掌門在內只有五人。但能拜入蝶衣門者,無不是才貌俱佳,心性決絕,並痴迷於武學的女子。
與其他門派都有自己的武學典籍不同,蝶衣門的武藝可謂博採眾長。
她們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身懷絕技之人都能以恩客的名義登門,在留下一招絕學後,可留宿一月,並由除去掌門大弟子外的任何一位弟子相陪。
但一個月之後不管來人如何留戀,都必須離開,不能再在蝶衣門逗留片刻。
蝶衣門在得到絕學之後,便會將其與本門武藝融合,以求創出威力更強的武功。
蝶衣門就是靠着這個辦法,一點一滴的積累自己的獨門武學,如今蝶衣門功法怎樣,門下弟子修為如何,沒有人能真正摸透。
也正因為蝶衣門收錄武學絕技的方式如此奇葩,所以山門下的江湖人常年不絕,因為她們的弟子無論才貌都是上上之姿,能完全不動心者少之又少。
聽姬姓男子說完,另外兩名年紀青年面露疑惑,好似不懂他說的什麼。
青年見狀一臉嫌棄的說道:「這都不懂,就是拿身體換武藝,和青樓女子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一個是為了錢,一個是為了武藝。」
說完,青年情不自禁的甩了甩手:「真的好噁心,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姬姓男子聞言笑道:「這有什麼,不偷不搶,所有武藝得來的光明正大,誰也說不出什麼。況且人家自種自吃,從未為難過附近百姓,難道不比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要好嗎」
隨後他又沖另外一名男子說道:「韓兄,您覺得此事如何,她們是否是武林中的一股清流這些日子,那些江湖門派到底囤積了多少財富,您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被稱為韓兄的男子笑道:「大梁果真與眾不同,如此苟且之事也能做的光明正大。」說完將目光轉向了擂台。
雖然韓姓男子話中滿是譏諷,可姬姓男子卻不以為意,而是指了指擂台道:「好好看比武,看蝶衣門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用多少代人的身子換來的絕學,想必定然不同凡響。」
青年又扯了扯姬姓男子:「她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又不稱霸江湖,又不聚斂財富,難道就是為了好玩嗎」
「當然不是,據說蝶衣門的第一代掌門是一位奇女子,她在年輕時曾經遇到一位異人。此人說如能將天下絕學匯於一體,達到武學極盡之境,就會堪破紅塵,窺得天機,超脫塵世之間。所以她們便想辦法獲取各門派的絕學,以求能創出一套超凡入聖的武功心法,最後就成這樣子了。」
青年噘着嘴道:「雖然有些噁心,可她們的初衷卻沒有錯,所以也有情可原。姬大哥,要不讓姜爺爺手下留情,饒她不死吧。」
姬姓男子驚訝道:「不是吧,你就這麼確定姜城比袁紫衣強。」
青年聞言翻了翻白眼:「你忘記我是什麼人了除了師父,還有人比我更懂武學嗎別的我可以謙遜些,可這方面就免了,要不就是在裝了,這可是我哥說的。」
姬姓男子輕笑道:「我還真的忘記這事,還當你是個小丫…,小伙子呢。對哦,真正的武學宗師就在我身邊,孰強孰弱一眼就能看出。既然我們家最厲害的人吩咐了,那就讓姜城留袁紫衣一條性命。」
青年擺手道:「姬大哥,話可不能亂說,雖然我叫你大哥,可我們不是一家人。你把我教壞,我哥可能不會找你,但你要是亂認親戚,他指定饒不了你。」
韓姓中年人聞言忍不住發笑,可剛笑了兩聲,就聽青年說道:「你笑什麼要不是我哥哥多次囑咐,你什麼下場自己心裏清楚!」
魏無忌輕咳一聲道:「少說話,好好看比武,別忘了你坐在這裏的目的。」
青年一副無所謂的說道:「你怕什麼我說沒事就沒事。真搞不懂男人怎麼這樣,我哥在的時候,你什麼話都不說。現在他不守着我,你開始囉嗦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和他一起去雲州呢。」
三個青年當然是山莊的弟子,除了李月茹,另外一個是凌紫月,一個是凌望月。
至於兩個男子更是好說,年輕些的是姬星,年長些的是韓天峰。
姬星還好說,畢竟禹都離長安只有不到十天路程。
但韓天峰能來長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他率領侍衛出現在大營外時,就連魏無忌都愣在了那裏。
李劍不在長安,魏無忌對韓天峰的到來格外緊張,因為李月茹住在大營已經好幾天了。
鳳鳴城李家與大韓的恩怨,魏無忌心知肚明,所以很是擔心李月茹對韓天峰出手,一旦那樣,整個長安沒有人能夠阻止。
好在李月茹除了言語間不待見韓天峰外,並沒有過激行為,這讓包括眾侍衛在內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