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殘忍!
黃威想了又想,還是不敢惹韓烈。
那兩次的驚嚇,直到現在,回憶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反倒是現在的三個所謂的同屆大哥,能夠令他忌憚,卻並不能夠讓他畏懼。
我家裏確實不如你們家,但是,你們能怎麼着我?
黃威只是不想被同屆所有大哥孤立,才保持着耐心。
「哥幾個,你們幹嘛非得跟韓烈過不去啊?」
「草!」
單梓豪現在是暴怒狀態,他覺得自己被韓烈耍了。
上回在食堂就很裝了,那天在204又踏馬撇清自己,實際上呢?
又是十指相扣又是餵香腸的,誰有伱們膩歪?!
「我他媽忍不下這口氣!」
黃威覺得很荒謬:「就因為一個潘歌?人家都特麼在一起了,你激動個屁啊?」
「你懂個屁!」
周慈也少見的激動了,帥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
那可是潘歌!
娶到手馬上少奮鬥五十年!
我姑媽好不容易給我找到的機會,趙阿姨也不討厭我,憑什麼被一個外地土鱉截胡?!
「黃威,我們又沒讓你動手,你把寢室鑰匙給我們,然後在後面看熱鬧就行了。
之前你和那逼人搞得也很不愉快吧?
現在我們替你報仇,你猶豫什麼?」
「草!」
黃威也生氣了:「拿我的鑰匙開門,鬧出事來跟我沒關係啊?」
「能有什麼關係?」
孔奕澤看不下去了,十分瞧不起黃威:「瞧你慫的那個逼出,咋的,他能弄死你啊?」
孔奕澤孔武有力,身高188,體重至少180斤,是國交院本屆最能打的學生。
但黃威依然沒給面子。
「不是,韓烈和潘歌處不處對象,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摻和什麼?」
孔奕澤獰笑着捏了捏指節:「我聽他們班學生說了,那逼和席鹿庭也特麼不清不楚的,玩得挺花。澤爹我專門收拾玩得花的,怎麼着,黃毛,你想試試?」
「呸!」
黃威不屑的吐了口口水,桀驁不馴的樣子可帥了。
他斜睨着單梓豪,輕蔑道:「單少,幾個意思?你要帶外班學生跟自己班同學動手?」
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互相之間打架,是打不服彼此的。
哪怕心裏害怕,嘴上肯定不服。
誰還沒挨過打是怎麼着?
這種內部矛盾和上次韓烈帶給哥幾個的震撼截然不同,烈度有限,後果可控,打不贏還能講理。
韓烈那是什麼?
純純的精神病啊!
不玩刀子掄錘子,眼神木愣愣的,打心底不拿下死手當回事兒,誰敢惹?
單梓豪氣瘋了。
狗籃子黃威怎麼這麼倔呢?
不過,他還真不能對黃威怎麼着,丫是自己班裏和大家玩得不錯的小哥們,孔奕澤要敢動手,帶來的兩個小弟都不樂意。
「黃少!」
單梓豪深深吸一口氣,耐心的打着感情牌。
「兄弟對你怎麼樣?之前,和上戲的同學聚會,別人我都沒帶,帶着你了吧?」
黃威頓時軟化了。
桀驁不馴的小黃毛嘆着氣,急得直撓頭皮。
「老單,我踏馬是為你好!你幹嘛非得和韓烈正面懟?不信你問問小成他們幾個,那逼不是正常人!」
「叫哥!」
小成表情嚴肅的提醒了一聲,生怕黃威在背後叫習慣了,以後當面禿嚕嘴。
單梓豪、周慈、孔奕澤,看傻嗶似的看着小成。
「你們不懂。」
小成搖搖頭,目光悠悠,好似再次看到了那次衝突……
「烈哥絕逼是精神有問題,不管平時看上去再怎么正常,他骨子裏都不是一個正常人。」
「噗!」
孔奕澤嗤笑出聲,不屑搖頭。
小成沒理他,鄭重的提醒單梓豪:「豪哥,只要你看到過那種毫無感情的空洞眼神,你就懂了。」
「真的!」
上次陪着黃毛被嚇哭的另一個同學,蒲海濤,煞有介事的接茬。
「那大哥一手羊角錘,一手佛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看,就好像在看着一塊死肉。
嘴裏念着那個邪經,什麼繩獄鞭撻、幽閉刑牢、如是我聞、死有何苦之類的,聲音一板一眼好像機器似的,臥槽,那天真給我們嚇尿了!」
單梓豪是個挺擅長腦補的孩子,聽着海濤繪聲繪色的描述,眼前出畫面了。
而且,他是見過韓烈那種眼神的。
那天在食堂,韓烈直勾勾的看了自己兩三秒,那眼神確實邪性。
霎時間,他有點猶豫了。
周慈想像不出來那種畫面,有點半信半疑的,不過他最陰最惜命,一直都沒想過強出頭,只打算讓孔奕澤衝鋒。
孔奕澤的畏懼程度最低。
「切!精神病多個瘠薄毛?拳頭大才是真理!當面放對,老子讓他一隻手!」
「呵呵……」
黃威輕輕一笑。
那天,404寢室里總共有六個人。
黃威、丁丁、小東北,小成、海濤、大牛子。
小成和海濤都開了口,大牛子不甘落後,幫着勸了一句。
「大哥們,真的,真別跟烈哥正面衝突,這種心理不正常的人,只要惦記上你,那就不是一時的事兒,而是一輩子的事兒。
你能保證在學校里一點破綻都不露嗎?
你們現在群毆人家,是挺爽的,他一個人肯定打不過。
之後呢?
走走道咔嚓一下,背後一錘子掄到後腦勺上,腦漿子糊一牆。
睡睡覺身上忽然騎上來一個人,脖子被繩子一勒,吊死鬼啥樣你啥樣……
有意思嗎?真沒必要!」
單梓豪、周慈、孔奕澤面面相覷着,確實有點發毛。
一想到那種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的生活,心裏不可能不嘀咕。
所謂三人成虎,現在遠不止三個人在強調韓烈的不好惹。
之前單梓豪和丁丁、小東北打聽韓烈的時候,就受到了強烈警告,再加上死活不肯下場的黃威……
最不信邪的孔奕澤都有點打退堂鼓了。
周慈一看孔奕澤的狀態,心裏頓時一激靈——不行,好不容易攛掇來的,他可不能縮!
眼珠子一轉,餿主意馬上就來。
「兄弟們,誰說我們要跟韓烈打正面了?」
「嗯?」
屋裏頭七八個人,齊刷刷看向周慈。
小陰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再給他把扇子,都能演諸葛亮了。
「四樓和二樓不一樣,11點就熄燈,對吧?」
大家眼睛忽然一亮。
「所以咱們可以這樣——先藏到對面的405,等到11點整,電一停燈一滅,拿鑰匙把門一開,兄弟們一擁而上!
四五個打一個,他拿什麼反抗?
而且剛熄燈的時候人眼有個適應期,這時候他什麼都看不清,咱們別吱聲,打完就跑,他知道是誰幹的?」
「對啊!」
孔奕澤一拍大腿,特別興奮:「這不等於是白打一頓?」
單梓豪嗷嗷直叫喚:「對,干他!」
他們幾個開開心心的商量着,黃威卻依然搖頭:「不行不行,找不到你們,還找不到我嗎?拿我鑰匙開門肯定不行……」
搞笑,我又沒惦記潘歌,和韓烈能有多大仇?
愛咋咋地,反正我不摻和!
值此關鍵時刻,單梓豪終於不再客氣,陰沉的看着黃威。
「兄弟,沒人要求你動手,只要你把鑰匙借我們。上個月你欠我12萬,我沒急着找你要吧?這麼點面子你都不給?」
周慈跟着唱紅臉:「黃少,用你鑰匙只是一種預備,11點整,那逼未必會鎖門,八成是用不到的。
如果鎖門了,用到你的鑰匙,你也可以解釋嘛!
自從你不住寢室之後,鑰匙一直扔在班級里,不知道誰拿的。
只要瞞住丁丁和小東北,他上哪兒猜去?」
單梓豪馬上又接一句:「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之前的賬一筆勾銷!
我拿12萬用一次你的鑰匙,乾的還是替你出氣的事,兄弟,你要是再不給面子,咱們以後真沒法處了!」
「誰是自家哥們,誰是外人,你得分清楚!」
孔奕澤暴躁的懟上最後一句,黃威徹底沒轍了。
「草,服了你們了!」
黃威又是頭疼,又是無奈:「我可提前跟你們講清楚,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幫你們動手,有什麼結果你們自己扛……」
「行了行了,我們心裏有數!」
單梓豪大喜過望,和周慈對視一眼,美滋滋的收下鑰匙。
眼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一行人不再耽擱,轉戰405寢室。
小成、海濤、大牛子都是405的,再加上單梓豪、周慈、孔奕澤、黃威,以及兩個小弟,整整9個人擠在寢室里吹牛打屁。
黃威說是不摻和,但是依然想近距離看看熱鬧。
在他看來,韓烈的這頓打是挨定了。
反擊?
別鬧了,聽聽他們的計劃,奧特曼來了都得被干趴下!
「大家在外面別吵吵,擰門的時候動作儘量輕一點,然後一把推開門,集體沖!」
「對對!別給他反應時間!」
「小虎你沖在最前面,狗比不認識你,你用床單把他一套,完活。」
「那逼如果在床上,澤哥,你最高,你踩着凳子把他罩住,就用被子,一拉,直接蓋住腦袋,然後咱們就拿鋼管給他松松骨頭!」
「好!但是大家注意,千萬別打頭!」
「要是在下面,我看,就別用鋼管了吧?沒有棉被隔着,要是打到腦袋,容易出事。」
「對對對,在下面的時候,按住一頓踢就完事了!」
「那要是在洗手間呢?」
「在洗手間最好!」
周慈嘿嘿嘿一陣陰笑,小眼神那叫一個興奮。
「咱們在外面把門給別上,回頭去找點繩子什麼的,咔嚓咔嚓一系,傻嗶你就在洗手間過夜吧!」
「妙啊!」
單梓豪一拍巴掌,開心壞了。
「洗漱的時候總不可能帶着手機吧?咱們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草,你可真特麼損!但是……我好喜歡!嘎嘎嘎嘎!」
周慈的主意讓所有人都嗷嗷狂叫起來。
不用打架,沒有風險,又能把對面收拾得鬼哭狼嚎的,太有意思了。
「如果真在洗手間,明天白天梓豪你再想辦法拖住丁丁和小東北,咱們可以把那傻嗶關起來至少兩天!」
「臥槽!太可太踏馬爽了,哈哈哈哈!」
一群人狂笑着,興奮又期待,愉快的熬到了10點整。
周慈叫另外一個小弟下樓,去寢室外面盯着404的窗戶。
「周哥,沒開燈!」
周慈在電話里吩咐:「行,你盯着,什麼時候開了燈,什麼時候給我匯報!」
小成和黃威沒有摻和他們的計劃,在一旁聽着。
海濤忽然問:「如果是丁丁和小東北呢?」
單梓豪擺擺手:「他倆出去玩了,好幾個咱們班同學,今天肯定不回來了。如果真回來,剛子會通知我的。」
大牛子還是有點擔心:「我聽小東北說,大二的方哥和劉哥都挺喜歡韓烈的?」
「屁!」
單梓豪不屑撇嘴:「場上的那點交情,算個叼毛?」
周慈笑道:「放心吧,除了咱們哥幾個,誰都不知道我要搞韓烈。
我和梓豪已經兩天沒下樓了,就為了待會兒那一刻,今天,誰都攔不住咱們弄趴下那傻嗶,我說的!」
「好!」
大家歡欣鼓舞,摩拳擦掌,靜待着那一刻的來臨。
結果,一直等到10點45,404的燈都沒亮。
單梓豪等得心裏直發毛。
「媽的,狗雜種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正急着,小弟突然打來電話。
「大哥,404回來人了!」
單梓豪精神一振,急忙給小剛發信息:「你們還在外面玩着呢?」
「對,我們都在,咋了豪哥?」
「沒事兒,你玩吧!」
周慈一拍巴掌,抄起鋼管,哈哈大笑:「妥了,萬事具備!」
單梓豪振臂高呼:「哥幾個,10點59分,準時跟我出門!搞了那傻嗶,我請大家去繽紛年代嗨皮!」
那幾個主力軍壓抑着聲音,嗚嗚嗚的歡呼了一陣。
時間,緩慢而堅定的走向11點。
……
韓烈回到寢室時,小哥倆不出意料的還在外面浪。
之前在mw已經洗過澡了,又享受了lious的按摩服務,韓烈有點累,但更多的是放鬆和通透。
11點準時睡覺!
換上睡衣,烈哥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感覺今天實在太美好了。
雖然多出來150萬負債,但是,欠潘歌的能叫欠嗎?
相處得那麼「愉快」,欠條都沒讓我打,那叫零花!
打開手機看了看,小受潘挺消停的,估計是在家裏生悶氣呢。
她是典型的當面笑嘻嘻,背後mmp。
強顏歡笑一晚上了,是得給她點私人空間好好緩緩……
狗男人壞笑着,一抬頭,忽然看到了棚頂上多出的兩枚吊環。
膨脹螺栓接不鏽鋼環,一左一右,間隔一米左右。
韓烈一拍腦門,想起了老王下午打的電話。
仔細找找,很快在黃威的桌子上找到了成套的白綾和組合環、帶。
烈哥饒有興致的把東西全都掏出來,開始安裝。
老王辦事挺靠譜的,用得着的用不着的,幾乎什麼都有,可以隨意組合。
韓烈先把白綾掛了上去。
系好之後,高度可調,整整三米五的空間足夠韓烈鍛煉了。
從體操性質的吊環,直到極限性質的仰臥起坐,基本上所有的功能都可以滿足。
烈哥滿意極了,決定明天表揚老王兩句。
單層的白綾看起來特別薄,不過,真正束起來以後,輕輕鬆鬆承受得住500公斤以上的拉力,隨便怎麼折騰。
而且不傷手,比安全織帶強太多了。
唯一的問題是……
韓烈沒整明白應該怎麼系吊環。
正常應該是左右各打一個死結,然後分別掛上手握環來着。
不過現在單匹白綾從兩個環里穿過,尾端用死結繫着卡扣,從半空中垂下,不像是健身道具,倒像是……
韓烈靈光一閃,忽然間想起了公園裏那些神級大爺的自殺式健身。
於是,他興致勃勃的嘗試了一下。
踩着椅子,把腦袋伸進去,把白綾的下面展開一些,增加接觸面積,兜住下巴。
然後,慢慢的往前踏空……
喲呼!~~~
真的可以!
閒得蛋疼的烈哥成功的把自己掛了上去,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稍稍有點勒,但是一點都不疼。
對了,大爺們掛上去是想鍛煉哪裏來着?
韓烈沒想出來,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的開心程度。
唯一的一點遺憾是——可惜小舅子沒回來,不然可以給我拍張照片……
正愉快的吊着,咔的一聲,燈熄了。
沒意思。
烈哥有點掃興,正準備下來,收拾收拾去睡覺,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東北和坑貨小舅子回來了?
韓烈下意識的垂下頭,同時放鬆腳尖和雙手,掛在那兒不動了。
下一秒,寢室門被哐當一聲大力推開,一下子衝進來好幾個人。
烈哥懵了。
……
在衝進404寢室之前,單梓豪心中有過許多的幻想。
懵嗶的狗東西韓烈。
下意識眯起來的眼睛卻掩飾不住慌張和恐懼。
狗東西抬手遮住眼睛,驚慌失措的問:「你們是誰?」
回應他的是小虎的一記大飛腳。
現在,我,單梓豪,馬上便會告訴你,到底什麼是殘忍!
求饒聲、哭泣聲、慘叫聲……
哭吧,叫吧,絕望吧!
然而耶穌都救不了你!
在你血肉模糊的臉上刻下永恆恐懼的,便是你爹我,單梓豪!
但你不會知道,你只能懷疑,卻永遠找不到證據。
什麼是殘忍?
這才是最大的殘殘殘殘殘……
單梓豪只衝出了一步,忽然瞪大眼睛,卡帶了。
小虎比他多衝出去一步,原本預定的起個大飛腳,結果右腳剛起來,左腳忽然一軟,咔嚓一下,跪到了最前面。
孔奕澤的積極性很高,打架是他最喜歡的事。
所以,他緊隨其後,孔武有力的右手緊緊握着一根鋼管。
現在,孔奕澤石化了。
周慈又奸又滑,跟在最能打的孔奕澤身後。
然後,砰的一下,撞到了老孔寬厚的後背,撞得鼻頭一酸,眼冒金星。
氣得破口大罵。
「草,你他媽的嘚嘚嘚嘚……」
罵到一半,周慈瞪大眼睛,從老孔和小虎中間的縫隙里看到眼前這一幕,牙齒開始不受控制的打顫。
總共只衝進來四個人,現在,全都堵在門口兩米範圍內,凝固成四座雕塑。
黃毛、小成、海濤、大牛子面面相覷着,感覺到了不對勁。
打不打都應該有點動靜吧?
現在介是啥情況?
404和405的大門全都敞開着,哥四個站直身體,踮起腳,齊刷刷的往404裏面一瞅……
媽耶!!!
寢室里已經熄燈,但走廊的頂燈卻始終亮着。
光明和黑暗,在404寢室里兩米處形成分明的交界。
黑暗中,高高吊着一具……一具死屍?
404的陽台門沒有關,魔都並不凜冽的冬日寒風從陽台吹過,循着對流,穿到走廊。
窗簾被卷了起來,鼓盪着,像是張牙舞爪的兩面死神旌旗。
寒風吹得那具屍體飄飄蕩蕩,晃動的幅度不大,但是月光從後方潑灑進來,投出一個不安分的影子。
就好像是在咆哮。
窗簾回落,影子變淡,可那張臉卻又變得清晰一些。
正是今天的目標!
窗簾又被吹起,月光灑落,那張臉又重新藏進陰影中,叫人從心底里感到發毛。
「咋咋咋咋回回回事?」
周慈嚇完了,大腦里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問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摟住了前面孔奕澤的腰。
親哥,我需要一點安全感!
孔奕澤不但沒能給他安全感,反而被周慈突然摸過來的手嚇得渾身一激靈。
「媽呀!」
「噹啷!」
「臥槽!」
手一軟,鋼管再攥不住了,脫手掉落,發出噹啷一聲,結果又把單梓豪給嚇得大叫一聲。
「你特麼有病啊?!」
孔奕澤就感覺膀胱肌和括約肌都有點不聽使喚的意思,尤其是前面,好像漏出一丟丟,於是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不就是個自殺的死人麼?怕個瘠薄毛!」
「對對對!」
周慈拼命點頭,管你說什麼呢,反正你說的都對。
他是真沒見過這種事,而且和預想中差得太多,實在有點受不了這種衝擊。
孔奕澤感覺自己行——不行也得裝得很行,不然多丟人啊?
於是,壯着膽子,往前挪出一步。
「趕緊打120,我去把他放下來……」
勇敢澤澤,不怕困難!
孔奕澤剛給自己打完氣,正要再挪第二步,瞳孔突然劇烈收縮!
眼前的死人,是不是……動、動、動了一下?
孔奕澤以為是自己太害怕,看錯了,於是瞪大眼睛……結果那個傳聞中的變態精神病,忽然真的抬起了頭!
「媽呀!」
勇敢澤澤忽然一蹦老高,攀上了黃威的床鋪欄杆,然後雙腿一翻,左腿翻到了床鋪上。
然而餘勇到此為止,他腰軟腿軟,右腳實在翻不上去了,於是只能雙腿一夾,半吊在了黃威的床欄杆上。
像只瑟瑟發抖的大馬猴。
後方,更是一片兵荒馬亂。
「我草草草草!」
duang!
周慈轉身就跑,然後一頭撞在剛好豎在身後的房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腦門最先觸門,當時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兵荒馬亂中,跪在那兒正要爬起來的小虎,下意識的以撅着屁股的姿勢抬起頭……
正正好好的看到了韓烈從垂着頭,慢慢抬起頭的整個過程。
噗通!
小虎眼睛一翻,撅着屁股磕了下去。
太爺爺,快過年了,您在下面好好享受,不用想我……
嗚嗚嗚嗚!
最後只剩下一個單梓豪,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是不想動,實在是動不了。
渾身上下,只有腿在哆嗦,牙在打顫,其餘的器官全都罷工了。
嘚嘚嘚嘚……
牙都差點沒磕碎。
直到韓烈完全抬起腦袋,用那種空洞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
視線相對的瞬間,豪哥胯下一熱。
呼……終於舒服了。
什麼壓力、什麼恐懼、什麼絕望,全都釋放了出去,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大腦,一個念頭都不復存在。
耶穌啊,就讓我死在此刻吧……
黃威遙遙的看着這一切,大大張着嘴巴,又被喚醒了那天午睡時的恐懼。
但是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慶幸。
果然,我就說嘛,這破逼寢室,進都不能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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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棍!666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