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平原君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心有餘悸。筆神閣 bishenge.com
「今天真的好險,差一點就沒命了。」
平陽君就坐在平原君的身邊,表情有些古怪。
「兄長,愚弟怎麼覺得,今天這個事情有些古怪呢?」
「這好像是李建等人設下的套吧?」
平原君聞言不由一愣。
過了好一會,這位趙國君候猛然將身子往後一頓。
「該死, 這一次居然被他擺了一道!」
看着一臉懊惱的平原君,平陽君安慰道:
「不管怎麼樣,兄長還是能全身而退了。其他的事情,將來再好好和李建計較便是。」
平原君表情沮喪,嘆息一聲:
「若僅僅是削減門客也就算了,這一次大王對本侯想必是非常的失望,將來……唉!」
平原君的嘆息之中帶着滿滿的不甘心。
趙王對平原君失望, 這就意味着平原君將來在爭奪相邦時的順位很有可能會被藺相如等人超越。
和這個相比,其他什麼賠償削減門客之類的都是小事了。
良久,平陽君道:
「兄長,你庫房之中的那些布匹……」
平原君深吸一口氣,道:
「本侯現在不想聽到和布有關的任何事情,別說了。」
車廂中一片靜默。
李建回到了府衙之中,毛遂帶着幾名管事,眉飛色舞的出現。
「大夫,剛剛算清了賬目,請大夫過目。」
李建接過賬目一看,頓時微微吃驚。
「有這麼多?」
從這一次的賬目來看,李氏西市之中的四家布店,單單在過去半個月的純利潤進項,竟然就已經相當於過去一年的收入!
換句話說,就是賺了二十四倍的利潤。
要知道這是利潤,是已經扣除了各類成本之後純賺的錢。
如果算總收入的話,這個數字還會更高!
這就是珍妮紡紗機所帶來的密集型勞動企業的威力麼?
李建看着毛遂,道:
「所有的加班工錢都足額發放了?」
毛遂笑道:
「大夫放心吧,這可是您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 臣怎麼敢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呢?」
李建這才露出笑容,道:
「很好。事情已經結束了,你明天再給所有紡織莊園中的力工、女工多發一個月的工錢,就說是我對他們的獎賞。」
聽到李建的話之後,毛遂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年頭,從來只有貴族們敲骨吸髓般的盤剝老百姓,哪裏有李建這般不但能足額給錢,甚至還能多發獎金的?
毛遂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能在大夫手下幹活,簡直是這些人祖墳冒了青煙!」
莊園之中,力工們依然忙忙碌碌,搬運着各種材料。
蠶房之中,女工們來來回回,照顧着吐絲的蠶蟲。
紡織車間裏更是無比忙碌,紡紗機的聲音響徹耳膜,無數紡織女工緊張的勞作着。
兩名大娘走了進來,高聲道:
「都停一停,領工錢了!」
眾人的動作頓時停頓了下來。
有人好奇的問道:
「周大娘,工錢不是之前已經發過了嗎?」
周大娘笑呵呵的說道:
「你們不知道吧,這一次咱們李氏紡織廠可是為大夫立下了大功,連堂堂的平原君都被打敗了!」
「大夫很高興,特地多發了一個月的工錢。」
「對了, 毛遂管事說了,所有人從現在開始休息一天,明天這個時候再回來上工!」
「人人都有,不用着急,快快排隊領錢!」
下一刻,歡呼的聲音頓時響徹紡織工廠各處。
半個時辰後,工人們基本都已經離開,周大娘也笑呵呵的和幾名女工一起,背着一搭子錢,朝着幾里之外的家中走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幾個女人聚集在一起,自然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一名年輕女工笑着對周大娘道:
「大娘啊,聽說你家馬上就要起新房了?」
周大娘哈哈笑道:
「你這個小妮子,怪能打聽的。是啊,準備起個新房了,老房子還是家公活着的時候起的,都二十多年了,快塌了。」
另外一名女工插嘴道:
「說不定哪天晚上辦事的時候叫大聲些,就全塌了。」
女工們一陣大笑。
周大娘啐了一聲,道:
「都一把年紀了,還辦什麼事!倒是你們這些小年輕,拿了錢回去緊着用,別拿去買什麼胭脂水粉,好好的存起來,將來給孩子娶媳婦用。」
一名年紀大約十七八歲,身材高挑的女工嘻嘻哈哈,笑道:
「大娘,咱還沒嫁出去呢。」
周大娘瞪了這女工一眼,道:
「怎地,一輩子都不嫁人了?就留着當嫁妝也好啊。」
高挑女工笑道:
「其實還真不是太想嫁人了,你說每天在廠里幹活挺好的,還能拿好多錢,回家爹娘也開心,不會對咱使臉色子。」
「將來要是嫁了人啊,又得在家裏干農活,還得伺候丈夫和家公家婆,還得生娃帶娃,哪裏有在廠里幹活得勁!」
幾名女工聞言紛紛點頭。
「是啊是啊,在廠里真挺好的。」
「嫁人也沒意思,都是伺候人,還不如拿錢買點胭脂水粉和好看衣裳呢。」
周大娘舉起手,作勢欲打,罵道:
「一個個都想翻了天是不是?女孩子不嫁人能做什麼,到時候當了老石女,被人指指點點笑一輩子!」
罵了幾句,周大娘語氣平緩下來,道:
「就算嫁了人,難道就不能繼續在廠里幹活了?你在廠里拿錢多,丈夫又怎麼可能不願意你進廠了?一個個沒腦子的貨色。」
「現在咱們這位家主李大夫是個仁慈的主公,所以你們才能有這般想法,將來若是換了個嚴苛的主公或者管事,你們還真能在這裏干一輩子麼?」
「別光顧着眼前,也得為將來打算才是。」
周大娘這一番話,頓時讓幾名女工沉默下來。
片刻後,一名女工嘆息道:
「若是能為李大夫在廠里干一輩子活計,那該多好啊。」
其他女工連連點頭稱是。
說話間,村子到了,周大娘和其他幾名女工分開,走向自家的屋子。
這是一間頗為破舊的院子,周大娘推開吱嘎作響的木門,走進院子之中。
院子裏,兩名掛着鼻涕的小娃猛然抬頭,隨後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大母!」「大母回來了!」
小奶娃一左一右,同時撲進了周大娘的懷中。
周大娘笑呵呵的將兩名孩子同時抱起,各自親了一口。
「啊四啊五,今天在家乖不乖?」
說話間,兩名男子從院子其他地方走了過來。
年輕一些的男子笑道:
「娘,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啊四啊五,快下來,大母忙了一天,可不要給大母添亂!」
周大娘笑道:
「昨日大夫可是讓平原君俯首認輸了,今日毛管事下來說了,放假一天。」
「對了,還多發了一個月的工錢,你拿着,給孩子們多添幾件新衣裳。」
年輕男子雙目頓時一亮,殷勤接過周大娘的搭子,笑道:
「娘,你不是廠子裏的人嗎,怎麼不從廠子裏順手拿點布出來。」
周大娘瞪了兒子一眼:
「說的什麼話,廠子裏的布都是要賣的,怎麼能隨意亂拿!」
一旁周大娘的老伴走前上來,啪的拍了一下兒子的後背。
「沒規沒矩的,還說要進廠子幹活呢,像你這樣的進去三天就被開除了。」
「去去去,帶孩子們去後面吃飯去。」
兒子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帶着兩個奶娃子走了。
老伴看着周大娘,笑道:
「來來,累了吧,坐那,我給你按按。」
周大娘驚奇的看了老伴一眼,道:
「我嫁給你幾十年,咋沒見你這麼殷勤過,是不是有啥事?」
老伴將周大娘拉着坐下,按着她的肩膀,笑道:
「那你這話就不對了,都是夫妻,怎麼就不能殷勤了?」
「我隔壁村的堂哥昨天不是來找我了,還拿了一袋米和兩隻雞來,意思想着你能不能介紹下,讓他的兩女兒都進紡織廠幹活去。」
周大娘哼了一聲,道:
「就是那個我嫁給你的時候,連一點喜錢都不想給的堂哥?」
「讓他該幹嘛幹嘛去,老娘可懶得理會他。」
老伴動作微微一頓,有些尷尬的說道:
「東西我都收了,這要是事情沒辦成,我的臉面往哪擱?」
「你就和廠里的管事好聲好氣的說一下,成不成再說嘛。」
「對了,他還說了,這事要是成了,到時候咱家起新房,他讓他三個兒子都過來幫忙。」
周大娘沉默片刻,直到老伴心中七上八下,這才道:
「好吧,過兩天我和管事的說說,能不能進就看管事的意思。「
老伴大喜過望,笑道:
「就知道我家的婆娘最好了,來來,我再給你按按,舒服不舒服?」
周大娘舒適的閉上眼睛,享受着身後老伴的按摩,突然間明白了剛才幾名小女工發出的感慨。
在紡織廠里幹活的感覺,真的很好。
特別好。
咸陽城。
秦王注視着面前的奏章,表情有些古怪。
「所以說,平原君這一次輸給李建,並非是因為什麼文韜武略,而是因為西市之中幾間小小的布店?」
影候站在秦王面前,恭敬道:
「回大王的話,正是如此。」
「如今平原君不但要賠償李建一大筆錢,而且他的庫房之中還堆積了大量的布匹無法出貨。」
「從最新的消息來看,如今邯鄲城之中的布價已經跌到了原先的五成,而且還有繼續下跌的趨勢。」
秦王搖了搖頭,道:
「這個李建,還真的是能給寡人帶來驚喜啊。布匹,嘿,竟然能從這種角度來打擊政敵,真是刁鑽啊。」
頓了頓,秦王看向影候,道:
「寡人記得,在邯鄲城中好像也有一間布店是大秦的探子開的?」
影候道:
「正是如此。不瞞大王說,這一次咱們的布店掌柜因為想要和李建那邊搭上關係,所以第一個配合拋售了店內所有的布匹存貨。」
「從現在布匹的價格走勢來看,咱們的店反而是賺了一筆。」
秦王一愣,隨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賺了?寡人是不是還應該感謝這個李建啊。」
頓了一頓,秦王開口道:
「對了,李建是不是要結婚了?」
「寡人這裏有一樣東西,你派人送去邯鄲交給他,就算是寡人送他的新婚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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