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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傅修賢怒斥出聲,傅明錦繼續溫言勸說道:「父親,尚書府的底本來就薄,如今大姐得了武宣王世青睬,三妹得了太青睬,尚書府已經被架在火上炙烤了,稍有不慎就會惹來大禍。//無彈窗更新快//[](·~)(鼎天小說居.dtxsj.)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低調,慢慢經營,怎能再在此風口尖端上將於姨娘扶為平妻,從而再給盛京製造一波笑料,令父親再被御史批叛指責呢?」
傅修賢氣惱之下,也沒有注意到傅明錦話外之意了:「一介幼女,竟然指責起為父來,你懂什麼?!你不就是仗着左相為你撐腰而無視我這個父親,更不將你那一幫姐妹放在心裏,不為她們的前途打算,你這樣不孝的女兒養着有什麼用?!」
「父親,我若不孝,你就是不慈。」傅明錦冷冷地說道:「若父親沒有其它的事情,那麼,明錦就先告退了。」
話落,傅明錦就推開了房門,瀟灑地離開了。
「你……」傅修賢從未想到過有一日,他這個昔日的狀元郎竟會被自己的女兒指着鼻罵「不慈」,只氣得他眼前金星亂竄,身體重重地跌回椅里,胸膛一鼓一鼓的,臉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樣。
啪……
緩過氣來的傅修賢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亂在地上,眼眸里流露出一絲陰冷和狠毒:「好,好,好一個傅明錦!」
直到這時,傅修賢才記起他被傅明錦氣糊塗了,竟然忘記了召傅明錦到書房的另外一件事情。一想到要再去面對那個孽女,傅修賢心裏才壓下去的氣惱和怒火再次滋生出來。
傅修賢深吸一口氣,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吩咐道:「喚傅大管家過來。」
蘭倚院
見到傅明錦面帶笑容地回來,連敏柔和安嬤嬤等人才放下了心裏的擔憂。[~]
連敏柔消停了一會兒後。[]又開始好奇地打探起來:「表妹,姑父喚你過去,有什麼事啊?」
傅明錦笑道:「父親想扶於姨娘為平妻,讓我去跟外公說一聲。」
「什麼?」連敏柔和安嬤嬤同時驚呼出聲,末了,還是連敏柔搶在安嬤嬤之前吼出了內心的憤怒:「於姨娘那個搶了姑姑夫君的小妾,竟還想搶姑姑的位置。想得倒美!」
傅明錦以袖掩唇,輕咳了聲,道:「表姐,你說錯了,平妻也是小妾,只不過比普通的妾高貴一些些,但離正妻之位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那我不管!」連敏柔撇撇嘴:「三品大員的平妻。上面沒有正妻壓着,還不更無法無天,想要將你搓圓捏扁都行!」
傅明錦點點頭,可不是嘛,前世她就傻呼呼地被於姨娘和傅凌萱兩人鼓弄着,跑到左相府去為於姨娘說和,最終於姨娘順利地成為了尚書府平妻。且不提這其中,她的話語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而於姨娘的那個身為太寵妾的侄女香夫人又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以及傅修賢又在私下裏做了什麼。但。若左相沒有鬆口,那麼。不論其它的人怎麼做,於姨娘也無法成為平妻!
平妻的女也是嫡嫡女,否則,傅凌萱也不可能成為兵部侍郎的正妻……傅明錦腦里轉着許多念頭,嘴裏卻笑道:「表姐,我可不是麵團,隨便誰都能捏一下。而且。我並沒有答應父親,你不知道當時父親那臉色,呵呵……」
「唉?」連敏柔眨眨眼睛,湊近傅明錦:「表妹,是不是黑得如炭,然後卻被你氣得臉紅脖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安嬤嬤笑眯眯地聽着,眼眸里竄過一縷精光:「二小姐,這件事情要告訴老爺和老夫人嗎?」
傅明錦思忖了會,道:「嬤嬤,你隨便提一下就行,雖然會氣到外公外婆,但也得讓他們私下裏注意一下,免得父親從其它的渠道請人去和外公外婆說和。[ ][]」
就在此時,白蓮小跑着進到房間:「二小姐,傅大管家過來了。」
傅明錦疑惑地挑挑眉,看向安嬤嬤:「嬤嬤,這還是傅大管家十多年來,第一次到蘭倚院裏來吧?」
「可不是!」安嬤嬤不屑地撇撇嘴,對於傅大管家,安嬤嬤心裏有很大的怨氣。當年,安陽郡主嫁入傅府,入住蘭倚院時,也不知傅大管家是真忙還是假忙,抑或是得了誰的命令,總之,傅大管家根本就沒有來蘭倚院拜訪安陽郡主,更不用說將真正掌管尚書府中饋大權的核心部份交給安陽郡主,否則,又怎麼會出現那所謂的管家不力,將尚書府弄得一團糟的情況?
這些事情,在這一個多月內,安嬤嬤早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了傅明錦,因此,對這所謂的傅大管家,傅明錦還真沒有一絲好感。再加上他的兒傅林前生娶了夏荷,而夏荷投靠了傅晨雨,在傅凌萱為明,傅晨雨為暗的情況下,傅明錦才最終會被逼到那般絕境。
當然,這一點,是重生後傅明錦結合前世今生的事情,以及對尚書府一眾人性格的重新了解,再經過許多次推敲才琢磨出來的。
大廳里,身穿一件青灰色滾白狐皮毛長袍的傅大管家端坐在那兒,見到傅明錦、連敏柔和安嬤嬤帶着四個丫頭進來,也只是站起身,隨意地朝傅明錦和連敏柔兩人拱了拱手:「見過二小姐,連小姐。」
傅明錦和連敏柔落座後,徑直問道:「不知傅大管家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傅大管家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看了一眼房裏包括安嬤嬤在內的其它的下人。
傅明錦笑道:「傅大管家,這些都是我信任的人,有何要事,你就直言吧。」
傅大管家眼裏流露出一絲不滿:「既如此,那麼我就直言了。今日老爺之所以召二小姐到書房,其一為扶於姨娘為平妻之事,其二為二老爺和三老爺兩家人將在年後回盛京,故老爺希望二小姐將蘭倚院讓出來供二老爺和三老爺兩家人暫住。」
說到這兒時,傅大管家佯裝無意地說道:「原本。老爺是想親自和二小姐提這件事情的。奈何老爺被二小姐大逆不道的言論給氣到了,現在覺得心口不舒服。為避免老爺再次被二小姐氣得只能躺在床上請御醫看診,從而傳出二小姐忤逆不孝的惡名,影響到大小姐和三小姐的閨譽,故老爺派我前來和二小姐交待這件事情。」
這邊,傅明錦冷笑不已,那邊。連敏柔卻再也按壓不住內心的憤怒,右掌拍在桌面,站起身,怒視傅大管家:「太欺負人了!你們尚書府這是當左相府和將軍府不存在呢?這般欺凌我表妹!」
傅大管家雙眼微眯,不滿地看着連敏柔,冷聲道:「連小姐,這是尚書府家事。」
「喲?」連敏柔冷哼聲聲:「你當誰都有那空閒時間去理會一個由小妾持掌中饋十六年的尚書府家事?若不是你們肆意欺凌我表妹。我才懶得理會你這個奴才!」
自從傅修賢考取狀元,娶了安陽郡主後,傅大管家在尚書府的地位就水漲船高,不說尚書府包括於姨娘在內的人都要看他的臉色,就連比傅修賢官位高一些的人家的僕役也因為左相等緣故而高看他一眼,再加上他早就脫了奴藉成為了自由身,更是將他的性也養得高傲起來。
「連小姐,我敬你是左相孫女,連將軍女兒,但你也不能說出這般沒眼色的話!」
傅明錦站起身。將連敏柔按回椅里。安撫道:「表姐,不過是一個下人隨口說的話。你又何苦放在心上,和他計較太多,也未免失了身份。」
傅大管家眉毛倒豎,傅明錦竟如此戳他的心窩:「二小姐,我今日前來是為老爺傳話,你這般待我,可是對老爺的安排不滿?」
傅明錦連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傅大管家。給安嬤嬤使了個眼色。對付傅大管家這種人,安嬤嬤一人足矣,根本無需她出頭!
接到重任的安嬤嬤挺了挺胸,上前幾步,走到離傅大管家約摸兩尺左右的距離處站定,冷笑道:「傅大管家,這十多年來,我家二小姐過的是什麼日,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遠的不說,就說前不久,我家二小姐跌入荷花池,卻久久都未請到大夫前來診治。若不是我家二小姐福大命大,此刻還不知是否早去了地下見了夫人。還有上個月,太后壽宴,二小姐才回府就被罰到祖祠里思過,差點被活生生凍死!」
「你們這起小人都欺到二小姐頭上來了,如今還打着老爺的旗號想要將二小姐趕出蘭倚院!也不想想,蘭倚院的地契都在二小姐手裏,本就是屬於二小姐的院,二小姐住在這兒是天經地義!哪怕是將這件事情告到了陛下那兒,我安嬤嬤也要為二小姐討一個公道,你們尚書府這起小人太欺負人了!」
傅大管家臉色變了變,他本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未想到蘭倚院的地契竟然在傅明錦手裏。再加上安嬤嬤話里話外的威脅,出了什麼大事,他還真擔當不起!想到這兒,傅大管家站起身,怒氣沖沖地往外行去:「我不跟你們說那麼多廢話,總之,我今日是代老爺傳話的,若有什麼不滿,儘管去找老爺!」
安嬤嬤正罵得起勁,傅大管家卻突然偃旗息鼓了,令她有一瞬間的怔然,不過,很快,安嬤嬤就回過神,沖傅大管家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跑得比兔還快,我呸!」
傅明錦和連敏柔兩人相視而笑,還真沒想到一向大氣的安嬤嬤竟然也會做出這種舉動。
「二小姐,我們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老爺和老夫人嗎?」
傅明錦搖了搖頭:「這只是一件小事,只要蘭倚院的地契還在我的手裏,他們就只能打打嘴仗,卻沒什麼好法來對付我。只不過……」她怎麼能這般簡單就放過尚書府這幫人呢?
傅明錦朝安嬤嬤招了招手,湊到安嬤嬤耳旁輕聲吩咐了幾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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