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蘇握着她的手,道:「膽子越來越大,回去再收拾你。筆硯閣 www.biyange.net」
陳瑾初道:「回去,你就捨不得了。」
葉扶蘇道:「你可是經常求饒的,哪裏就捨不得了?」
啊呸,臭流氓,此「捨不得」非彼「捨不得」!
陳瑾初道:「你有沒有發現牧靈溪最近有異常的表現?」
葉扶蘇沒說話,只是看着她,陳瑾初又道:「我收到消息,說是牧靈溪是你身邊的叛徒。」
「你收到消息?牧翼成給的?」葉扶蘇的語氣冷起來。
陳瑾初道:「不管是哪裏來的消息,我都是關心你嘛,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說,牧靈溪來天源,難道沒有目的嗎?如果她不達目的,會放棄嗎?」
葉扶蘇道:「別多想,她不會背叛我的。」
他如此篤定,讓陳瑾初莫名一陣心煩,她那麼在意、生怕他受到傷害,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
陳瑾初有些氣悶地回到菡湘閣,晚上葉扶蘇來得時候,她也是疏離以對——她沒有操心的習慣,如果需要她操心,那這個人就要值得。
既然他對牧靈溪如此信任,那後果就他自負吧。
接下來的幾天,陳瑾初倒是過了幾日安靜的日子,只要在國師府內,一切風平浪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這中間,凌風和昊然也回來了,事情已辦妥。
陳瑾初道:「你們想辦法通知給勤國公府的趙嵐馨。」
凌風:「好,屬下這就去了。」
陳瑾初道:「安全第一,保護好自己。另外,我有樣禮物送給你們。」
她讓蓮蓮抱了兩把寶劍過來:「這是我從國師的庫房裏挑的寶劍,這兩把劍輕薄且鋒利,而且男人用起來也不失霸氣。」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凌風開口了:「太過貴重,屬下等人不敢要,在跟着姑娘之前,屬下不過是普通的暗衛。」
他們知道葉扶蘇庫房裏的武器那都是精品甚至是名家名器,以他們當前的身份,如果繼續跟着葉扶蘇,莫說被葉扶蘇賞賜,就算想和葉扶蘇正面對話的機會都不多。
陳瑾初冷道:「我說送,你們不敢要,那我告訴你們,這是賞的,你們敢拒?」
凌風接過寶劍,跪下來,道:「多謝姑娘,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效忠姑娘,絕不生二心。」
昊然見凌風受了寶劍,自己也接過去,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陳瑾初道:「我這裏地方小,那後頭有個雜物間,自己收拾一下住進去吧,也不需要每晚守夜。」
這……二人猶豫了,哪有暗衛不守夜的?要是出了意外,國師定然會摘了他們的腦袋。
陳瑾初道:「住雜物間也可以守夜,我不讓你們守夜不純粹是關心你們,主要是考慮你們若是熬夜,第二天會沒精神,而我目前人手不足,可我有很多事需要用到你們,加上國師府內的暗衛已經夠多的了。你們可以內部商量一下,不需要每個兩個人都守夜。」
凌風道:「是,姑娘,我們兩個商量一下。姑娘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吩咐,我們習武之人三五天不睡,很正常。多謝姑娘關心。」
陳瑾初道:「去吧,想辦法把消息帶給趙姑娘。」
再說趙嵐馨這邊,沈誠舒本來對她有所懷疑,就命人把她帶到了禮教房,所謂禮教房,其實是勤國公府的私刑機構,凡是犯錯的奴才以及那些妾室姨娘都要來禮教房,說是教規矩,其實是動私刑,打罵、羞辱、不給飯吃那是最常見的處罰。
趙嵐馨被關在禮教房裏十餘天,從羞辱打罵到挨餓受累,基本上嘗了一遍,人已經瘦得脫形了。
這一天,一個高大壯碩的僕婦見趙嵐馨蜷縮在一起,上來就是兩腳:「賤蹄子,還把自己當半個主子呢,不過是個玩物!進了這禮教房就收收你那不安分的心思,新夫人都要進府了,你這種貨色還想着以色侍人、攀高枝呢!」
趙嵐馨驚道:「我肚子好痛!我好痛……」
「別裝死!我哪裏踢到你的肚子了!小賤人,還敢偷奸耍滑!」那僕婦還想再打,卻被另一人拉住了,那人道:「她流血了!」
只見趙嵐馨的身下是一攤嫣紅的血……
後來,就是昏迷的趙嵐馨被人抬回了雜役房,請了府醫過來看了一眼,知道趙嵐馨這是流產了。
兩個禮教房的頭子商議了一下,覺得這事關主子的子嗣,此等大事,不敢隱瞞,要是後續瞞不住,他們不但職位不保,還會掉腦袋,所以,當即將此事報給了沈誠舒。
沈誠舒當即勃然大怒,帶人來到了禮教房,道:「把那個打人的惡婦拖上來。」
他命人將那僕婦活活打死,又去看了趙嵐馨。
趙嵐馨蒼白着小臉,瘦成了紙片人,見了沈誠舒只顧着默默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本就生得美,如今被折磨得沒了昔日的風華,但也讓沈誠舒心生憐愛。
「罷了,也可能是我誤會你了,你這身子,還是會去自己的院子將養吧。」沈誠舒道。
趙嵐馨還在哭,沈誠舒知道他是為失去孩子難過,道:「你還年輕,回頭還有很多機會,自己先把身子養好。」
當然,等趙嵐馨收到陳瑾初遞過來的消息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調養身體。
丫鬟是她從鄉下帶過來的,從小與她一起長大,是她可以信任的人。趙嵐馨此番受罰,那丫鬟也跟着吃了不少苦頭,在禮教房的時候還被兩個管事的看上了,失去了清白。
趙嵐馨道:「你別哭,我答應你,替你報仇,我若不翻了這個國公府,不為你殺了那些人,我就不姓趙。」
那丫鬟道:「奴婢死不足惜,只是可憐姑娘,命苦,若是能保住這胎兒,往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趙嵐馨冷笑道:「你當真這麼認為嗎?你以為沈誠舒會讓一個庶出的長子或長女出現?你以為他會去打白家的臉面?」
她看了看天,幽幽道:「我也不會為這種人生下孩子……只是……」
可惜了,這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他的生,不一定能帶給她榮寵,但是,他的死,卻可以帶給她復寵的機會,所以,她活着出了禮教房,沈誠舒還多次派人送來打賞。
可她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