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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爸爸過的好呢,天天海參魚翅吃着,茅台國窖喝着,老闆前兩天還說要給我升職加薪,哎,真是煩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淡泊名利,只想位高權重責任輕,事少錢多離家近。」
「行,只要你過的好,爸爸就放心了。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訂婚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就昨天!同學裏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聊了足足大半個小時,陸鑫才帶着一臉欣慰的笑容掛斷電話。
打電話的是他大學同學兼室友兼兒子任海明。
大學四年,他們關係處的非常好,包括另外兩個室友也是一樣,不分彼此。
只不過隨着走上社會後,大家開始忙着打拼事業,聯繫漸漸變得少了。
尤其是隨着另外兩個室友先後結婚,有時候一兩個月才會看到他們在同學群里冒個泡。
如今任海明也訂婚了,大學時四個好友,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是單身汪。
想到自己,陸鑫嘴角揚起的笑容漸漸斂去,臉上露出一抹愁容。
什麼海參魚翅、茅台國窖,當然都是吹逼的。
至於升職加薪更是扯淡,前幾天他剛失業,現在正忙着四處找工作呢。
最近國內互聯網公司的日子都不好過,那些大廠的員工都紛紛「畢業」了,而他工作的那家手遊開發公司,已經拖欠了兩個月薪水,他被迫「畢業」。
對於大多數同齡人來講,失業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年輕,有的是機會,實在不行還能回家啃老。
可是他不行,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意外去世了,他跟着爺爺奶奶長大。
前兩年奶奶也因病去世,現在就只剩下爺爺一個親人,在老家鄉下務農。
剛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對爺爺奶奶說過,他一定好好學習,等將來畢業了努力賺錢,帶他們二老到大城市裏享福。
可惜,奶奶沒有等到那一天。
如今畢業三年,混得連工作都丟了。
「不好意思,讓一下」
就在陸鑫鬱郁之際,身後傳來急促的提醒聲,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站在馬路邊的行人路上,趕緊往旁邊站,一個拖着大包商品的阿姨,從他旁邊匆匆而過。
陸鑫低頭看了眼手機,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五點半,本來他還準備去園區一家初創型電子商務公司面試呢,現在看來是趕不上了。
收起手機,跟在那位拖着大包的阿姨身後,朝西邊路口的公交站台走去。
此時太陽西斜,光芒照射在阿姨身上,在她身體周圍,勾勒出一圈橘紅色光暈。
陸鑫就一直跟在後面,視線也一直追隨着阿姨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強烈的光線折射下,陸鑫發現,阿姨身後的空間,就像大夏天馬路上蒸騰出的熱浪,竟然發生了扭曲。
漸漸的,他看到扭曲的空間中間,出現了一個黑點。
那個黑點越來越大,很快便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門。
「嗯?」
陸鑫發現,這道黑色之門,看着竟然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他很快便想起來了,這扇有些不規則的門,和之前那家手遊公司做得一款類賽博朋克遊戲登錄界面有些相似。
只不過那款做工粗糙的半成品遊戲,登錄界面邊沿部位有一些象形文字點綴,而這道黑色之門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就在陸鑫愣神的功夫,黑色之門又消失不見了
他以為是被陽光照得出現了幻視,也沒有當回事。
回到租住的紫荊花園小區,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這是一套合租房,裏面一共住了四戶人家,他租的次臥室,十五平米左右,一個月房租費兩千二,再加上電費,每個月房租支出大概在2300左右。房東包水網。
他這價格算便宜的了,同一棟樓的一個前同事,房子跟他差不多大,每月房租卻要2500,而且電費一塊五一度,水費10塊一噸。
水電之所以這麼貴,主要是因為他們那個房子裏面住的人太多,導致用電用水量都超標,水電費全是按照最高檔收費的。
正在公共廚房裏做飯的鄰居,看到陸鑫回來,笑着招呼道:「下班啦?」
「嗯!」
陸鑫點點頭,回了個笑容,然後便回了房間。
他性格比較宅,不喜歡和不熟的人談閒拉呱,主要也是不知道說什麼。
關好房門,順手打開門後的飲水機開關,然後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了五分鐘的呆。
等到飲水機的水燒開後,他撐着身體坐起來,從陽台下面的箱子裏,拿出兩包白象大骨面,拆開後放在專門的泡麵盒裏,接上熱水,蓋上蓋子悶着。
又去剝了一頭大蒜,然後便一口面、一口蒜的吃了起來。
吃泡麵不吃大蒜是沒有靈魂的。
吃飽喝足後,又刷了會小破站,外面已經是萬家燈火、繁星點點。
陸鑫坐在陽台飄窗上,從口袋裏拿出包硬殼紅雙喜,打開後點了一根,然後看着外面璀璨的城市夜景,吞雲吐霧着。
他經常坐在陽台上看盛海夜景,幻想着,有一天能在這裏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然後把爺爺接過來,跟本地那些退休阿公阿婆一樣,沒事在公園裏唱唱歌、跳跳舞、下下象棋、抽抽陀螺,頤養天年。
或者再找個時髦阿婆,來一段夕陽紅。
可是這個曾經的夢想,現在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別說在盛海買房子,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馬上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陸鑫抽着煙,看着窗外五彩繽紛的高樓大廈,一時間內心感到十分迷茫!
在社會上工作了好幾年,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東西,出生沒有,這輩子大概率是不會再有了。
窮人,只能靠變異
就在陸鑫愣愣出神之際,突然發現窗外的夜空竟然變得扭曲了起來,然後出現了一道黑色漩渦。
這個漩渦是如此的黑,如同黑洞一樣,甚至連城市裏那璀璨的燈光都無法逃逸,全部被黑色漩渦給吸收了。
黑色漩渦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一道一人多高的不規則黑色之門,和下午在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靜靜矗立在窗外的夜空中。
不對不是在窗外,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前方,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夠得着。
陸鑫使勁搖搖腦袋,然後又用手背揩揩眼睛,再次朝窗戶上看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道黑色之門依然還矗立在前方,帶着一股讓人心悸的黑。
「這這是什麼東西?」
陸鑫一時間有些驚慌、恐懼以及難以置信。
雖然他也在網絡小說、電視電影裏面,看到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超自然事件,可是當這種事真得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卻第一時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閉上眼,深呼吸了兩口氣。
等了大概十秒鐘左右,然後再次睜開眼,朝窗外看去。
這一次,窗外那道讓他感到可怖的黑色之門,消失不見了。
「呵呵,果然是幻覺」
陸鑫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卻又感到一絲失落以及不甘。
下意識地又點燃一根香煙,盯着窗外黑色夜空,試圖再次「召喚」出那道黑色之門。
就在陸鑫凝神細看之時,突然眼前一黑,就好像蹲在地上很長時間後,猛然站起來的感覺差不多,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從飄窗上栽了下去。
重重摔在下面的床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還好,下面墊着被子。
但即使如此,陸鑫也被摔了個七暈八素。
「嘶嘶呃(⊙o⊙)」
陸鑫揉着被撞疼的腦袋肩膀,嘴裏抽着冷氣。
從床上坐起來,陸鑫心裏暗自奇怪,「好好的怎麼會暈倒呢,難道是最近天天熬夜打遊戲的原因?還是真得生病了?不行,明天去檢查一下吧!」
拖着還有些沉重的腦袋去洗了個澡,然後陸鑫便早早睡覺了。
夜裏,他做了個夢。
夢中他穿過了黑色之門,在那邊發現了很多很多金銀財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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