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頭皮,伸手將其中一個紙人翻轉過來,讓它的眼睛到了鏡子,明顯看到紙人扭動了一下,不願意照射鏡子。
在這之後,彈出了一行文字。
【請注意,您當前的狀態:極度飢餓、精疲力竭,你的思維不足以支持你進行任何探索活動了。】
兩眼一黑,暈倒在了紙人屋當中。
王昊丟掉了遊戲手柄,感嘆一聲:「現在只能等死啦。都是那個該死的老頭搶走了餅,否則不應該怎麼困難的。」
「這個副本實在有點難,線索太亂。我得好好整理思路,傻弟弟,第二周目再來救你。」
第七天到了,果然,遊戲場景黯淡下去後就沒有明亮起來。
遊戲系統彈出了一行提示。
【你在黑暗中沒有醒來。】
【丟失了意識的你,仿佛跟隨着什麼進入到紅霧當中……】
【你死了。】
【任務失敗。】
【評分:200(尚未完成主線任務,但卻獲得了少量的遊戲線索。)】
【完成度:20%】
【你是否上傳本次結果,作為本場景的最終評價。(註:最終評價只能結算一次獎勵。)】
這一次的任務完成度居然有20%,讓王昊稍稍有些吃驚。
放在過去,連主線任務都沒有完成,摳門的遊戲系統全都是給鴨蛋的。
一毛錢都別想有!
他琢磨了一陣子,想出了一個可疑的解釋:「也就是標準答案當中,主角並不一定能夠存活,所以才有20%獎勵麼……」
「五星高難度任務,果然名不虛傳啊。」
「現在先得想辦法,完成主線任務,然後再慢慢將完成度提升上去。」
他的神情放鬆了下來,摘下頭盔後,大剌剌地躺在了席夢思上,認真思考着一些問題。
打個遊戲,居然比做數學題目還要累。
作為一名真正的硬核玩家,他對自己的智商感到有些憤憤不平了。
一圈玩下來,體驗了大概的劇情,除了大幅受到驚嚇到之外,居然一頭霧水,找不到絲毫破局的方法!
總覺得「世外桃源」隱藏着一個難以想像的世界觀。
但這個世界觀相當隱晦,想要挖掘的難度也是極大……
敵我實力差距懸殊,他甚至連敵人究竟是誰都沒有弄明白,就莫名其妙死掉了。
他心中罵道:「該死的遊戲,搞這麼難幹什麼?想要戲弄我是吧?我我我……」
玩家,一種神奇的生物。
如果遊戲太簡單,那肯定是要噴的,浪費時間還不如玩小黃油;如果遊戲太難,那也是要噴的,誰願意受虐?於是玩家一邊玩一邊受虐,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但如果難度適中呢?那當然沒人噴了,但難度適中往往意味着平庸,毫無特色的遊戲連玩的人都沒有。
現在這個時代,往往是硬核遊戲或者快餐遊戲,才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勝出。
不得不承認,難度大,卻玩的很爽!
王昊嚴重懷疑,自己產生了抖m體質,他真的挺爽的!
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多,總共玩了三個多小時。
在大腦一片混亂的情況下,直接開啟第二個輪迴並不明智。
手頭的積分只有600了……
「一個輪迴,得花費兩百積分呢……」
「可憐的傻弟弟,就這樣被鄰居老頭給帶走了。」
回想起傻弟弟被老頭搶走的場面,王昊心中有點憤憤不平,從床上跳了起來,匆匆忙忙地跑到衛生間中洗了個熱水澡。
「嘩啦啦」的熱水沖刷下,瘋狂跳動的心臟漸漸平靜。
衛生間中擺放着很大一面鏡子,在洗澡的過程中,白茫茫的霧氣逐漸爬滿了鏡面。
這一幕和「世外桃源」永不散去的白霧有點兒類似。
王昊忍不住偷偷瞄了鏡子幾眼,總感覺佈滿了霧氣的鏡面上有什麼東西在不停跳躍。
這種胡思亂想越來越強烈,嚇得他汗毛豎立,仿佛有什麼奇怪的屬性正在甦醒。
「不會吧不會吧!」
「要是在鏡子當中,看到有個紅衣女人站在我身後,怎麼辦?」
「要是遊戲中的姥姥跟出來了,我會不會嚇得當場拉出啊?」
「遊戲中的媽媽長什麼樣子?!」
這遊戲太贊了!
它正在吸引我去解謎!
最終,在瘋狂跳動的心臟下,他還是選擇站在了鏡子前,閉着眼睛,用抹布擦掉鏡子上的白霧。
帶着一絲忐忑,快速睜開雙眼。
果然……
沒有紅衣女鬼。
又慢慢地偏轉腦袋,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趁着鏡子不注意,突然間轉頭!
鏡子裏的人,做着一模一樣的動作,完全同步……
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王昊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正在一點一點豎立起來,後背心開始發寒發冷。靜寂之中,任何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此時此刻的他,聽到了小區外邊,有摩托車正在飆車,又隱隱有人在說些什麼,還聽到了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突然間,耳邊傳來「哇」地一聲尖叫!
饒是王昊大膽包天,也嚇得全身一窒,全身上下的肌肉緊繃,恨不得躲到柜子裏便。
「哇嗚」、「哇嗚」的聲音連綿不斷,滔滔不絕,充滿了哀怨與相思之苦。
等他分辨出這個聲音的時候,不由得將腦袋探出窗戶,大罵了一句:「我打死你這隻發春的野貓啊!」
「喵喵喵?」好幾隻貓從草叢中竄出來,搖晃着尾巴,風流快活地向着遠方跑去。
王昊打量着貓兒們躲在路燈下面,相互之間在那裏舔來舔去,拍了拍自己發燙的額頭。
急匆匆地穿上衣服褲子——他今天準備穿着衣服褲子睡覺,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可以直接起床逃竄,不需要經受裸奔帶來的精神痛苦。
「咚咚咚」,敲開了韓小月的房間門。
小月同學也同樣剛剛洗過熱水澡,烏黑亮麗的長髮懸掛下來,帶着一股檸檬的沐浴露香味,如玉的肌膚透着一抹緋紅。
她漂亮的雙眼有些懷疑地看着全副武裝的王同學,這大半夜的是要幹嘛呢,還戴了一頂帽子。
她有些狐疑問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出門買夜宵?我不吃宵夜的。」
老王緊張地說道:「我想寫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