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五從林之興懷裏下來,撲到王氏懷裏叫道。
「小五!……」王氏緊緊摟着小五,生怕一鬆開小五就又會不見了。
找到小五後,林之興一行人就立刻往回趕,終於在四更三點(相當於北京時間凌晨2點12分)的時候趕了回來。
「勞煩各位了,這大半夜的,更深露重,要不大家就都在我家湊合一宿吧。」林之興對一同幫忙尋找的泰悅酒樓的夥計們客氣道。
「不了,林老爺,我們就不打擾了,還要趕緊回去跟掌柜的說聲兒呢,這就走了。」夥計們推辭道。
「既如此,我就不再留你們了。」林之興道,「回去替我向孫掌柜道聲謝,改天一定設宴答謝各位!」
兩廂抱拳後,一伙人就上馬回了鎮上。
「今天太晚了,老三你們一家人就先在這兒湊合一宿吧,折騰了一宿,小五肯定累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林老爺子道。
「爹,娘,我們就不在這兒了,還是先回去,一天沒回去還是去看看的好。而且我們這麼多人也不好安排。」林之興對林老爺子和李氏道。
「也好。」林老爺子道。
「先不忙走,這一宿折騰的,大家都沒好好吃飯。現在小五找回來了,肯定是啥也沒吃,餓壞了吧?奶奶的乖孫子受委屈了,咱不走,咱先吃飯好不好?」李氏哄着小五道。
「恩,小五餓了,小五今天啥也沒吃!」小五道。
「可憐的小五……」聽了小五的話,王氏就又要哭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咱吃飯,這飯都是現成的。」李氏也是紅了眼眶。小五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即使家裏最困難的時候,也從沒挨過餓!
李氏說着就忙叫了林玉瑤一起把飯菜都擺上來。
「大哥,林雲裳有沒有什麼不對?」吃過飯,一家人回到家,林雲兮小聲兒問林海卿道。
「恩,她一直好像很焦急的樣子,我剛剛有注意到你們回來的時候,西廂房的門悄悄開了一條縫兒,只一下就又關上了,我猜想應該是她沒錯!她應該是聽到動靜就想開門看,可能是看到了小五就又關上了門。」林海卿道。
「恩,等明天問過了小五,就知道到底是誰做的了!」林雲兮說完看了一眼在林之興懷裏熟睡的小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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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你們在哪兒?爹,娘……」
「雲裳姐,糖真甜……」
「雲裳姐,你在哪兒,你別走,小五好害怕……」
「爹,娘,小五好怕!小五要回家……」
從卯時一刻開始,小五就一直囈語不止,無論大家怎麼叫都不醒。
「小五,小五,你醒醒,你別嚇娘啊……」王氏焦急地呼喚着。
「娘,你別着急,我爹已經去請大夫了,很快就回來!」林海卿雖然也是焦急萬分,但他還是柔聲地安慰着王氏。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林之興領着大夫急忙走進屋裏。
「大夫,您快給看看,我兒子這是怎麼了?」王氏見大夫進來,連忙起身道。
「他這是濕寒入體,加之又受了驚嚇,才導致的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大夫把過脈,又看了看眼睛後道,「我先開副藥,你們且熬來餵他喝下,若是到午時能退燒就沒什麼大礙,只是,這孩子年齡太小,怕是……」
「怎樣?」林之興急忙道。
「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王氏說着就要給大夫跪下。
「夫人不可!」大夫連忙閃身讓開道,林之興也忙扶住王氏。
「若是到中午還不能退燒,怕是要不好!唉……」大夫說完就嘆了口氣。
「不……小五,娘的乖兒子,你不能有事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王氏撕心裂肺地哭道。
「大夫,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林之興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道。
「或許,你們可以去離此五十里地的小苗山,去找一位吳神醫,也許還有一線希望!」大夫道。「只是,這位吳神醫性格古怪,怕是不容易請的動。」
「娘,我們帶小五一起去吧,這樣的神醫一般都會有些怪癖,怕是請不來,還是直接帶小五一起去的好,雖然路途顛簸,但卻也可以縮短一來一回的時間。」林雲兮頓了一下道。「行與不行,總要試過才知道!」
「對!兮兒說的對!」林之興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去雇馬車,你們也收拾一下在家等我,咱們馬上走!卿兒,賢兒,舒兒,兮兒你們幾個就別去了,去你爺那裏等着!」
「爹,讓我去吧!」林雲兮堅定地道。
「爹,讓兮兒去吧,我們留下來!」林海卿看了看林雲兮後說道。
「好!」林之興道。
林之興又詳細向大夫詢問了吳神醫的所在並送走大夫後,就匆匆地往鎮上去了。
等一行人趕到小苗山時,已經是午時一刻了。林之興將馬車寄放在附近的一戶人家,林之興抱着小五,幾人步行往小苗山上行進。
山路並不難走,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見了一個小院子。院子的四周種了很多薔薇花藤做院牆,只是現在已經是冬天,只剩下了光禿禿的藤蔓。
幾人在門前停下,林之興對着門裏喊道:「有人在嗎?」
只見從裏面屋門走出來一位老者,身量筆直,鶴髮童顏,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老者看着林之興問道:「可是來求醫的?」
「是的,您就是吳神醫嗎?」林之興問道。
「哈哈哈……」老者大笑道,「什麼神醫,只是世人對我的謬讚而已!老夫吳子虛,人稱子虛老人,請進!」
「多謝!」林之興道謝道。
「吳神醫,求您給看看我兒子吧!他昨晚在滿是霧氣的樹林裏待了半夜,又是寒冷濕氣,又是驚嚇的,孩子就病倒了,村子裏的大夫說是怕是不好了,沒辦法,只好來麻煩吳神醫了!」進門後,林之興抱着小五帶領全家跪在吳子虛身前道。
「快請起!這是要折煞老夫了!」這吳子虛沒有去扶林之興,而是去扶了旁邊的林雲兮道。「老夫怎敢受你的一拜啊!」
林雲兮和一家人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快來給我看看!」吳子虛說着就讓林之興將小五放到裏屋的床上,仔細的診看。
「恩,卻如你所說,是濕寒入體之症。其實這病本沒那麼嚴重,只是令郎年紀太小,加之又受了驚嚇,才會加重了病情,使原本的濕寒變成了寒毒,呈現兇險之象!」吳子虛摸着銀白的鬍鬚道。
「可好醫治?」林之興問道。
「治倒是能治,只是要在我這裏住一月。每日以藥浴為他逼出寒毒,再配上內服,必能痊癒!」吳子虛道。
「一定要住在這裏嗎?您將藥方開好,我們回去自行抓藥沐浴不可以嗎?」林之興問道。
吳子虛搖了搖頭,道:「不行!」
「這……」王氏猶豫道。「要不我留下來照顧小五吧。」
「要留就留這小姑娘吧。」吳子虛笑眯眯地看着林雲兮道。
「兮兒?」王氏道,「她還只是個孩子。」
「爹,娘,我留下來照顧小五,你們放心回去吧,一個月後再來接我們。」林雲兮看了看吳子虛道,「只是在這裏住一個月,沒事的,吳神醫又不是壞人。」
「這……」林之興和王氏商量了一下道,「那吳神醫,這兩個孩子就麻煩您了。兮兒,我明天再給你們送換洗的衣裳過來。」
林雲兮點頭。
林之興和王氏走後,林雲兮轉過身看着吳子虛冷冷地道:「說吧,你打的什麼主意?」
吳子虛不回答,只是笑。
「只是濕寒入體,即使是小孩子又受了驚嚇,也不可能會演變成寒毒,還要在你這裏治一個月才行!這些,都只是為了將我留下才說的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林雲兮依然冷冰冰道,「你不肯受我的一拜,莫非,你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