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證據?」
女警問道。
「警察小姐,這錢現在是在前台,也是在我的旅館裏的,沒錯吧?」
女警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因為這是事實。
然後,孕婦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麼,憑什麼在我前台抽屜里的錢,莫名其妙進來一對男女,就因為他能報出序列號,就成了他的錢了?
照着這說法,我現在看一看你們每個人兜里的錢,然後報出序列號,是不是你們每個人都要把錢還給我?」
「!?」
一語驚人夢中人。
就在大家若有所思,覺得這話大有道理的時候。
孕婦又立刻說出了另一句話。
「這對狗男女,還好意思說這錢是在他們房間裏被偷的——可是很奇怪啊,他們根本沒住在我的旅店裏,憑什麼敢說這話的?」
什麼?
震驚!
每個人心裏疑雲竇生。
因為這話,可不能瞎說,而且也沒法瞎說!
一查就清楚的事情啊!
風向,再次轉變。
但這回沒人亂說話了,一波三折的太刺激了。
主要還是老闆娘剛才的反應,讓大家更相信,蕭羽這邊才是受害者。
只是現在……
「警察同志,如果不信,讓他們拿出身份證,然後,你們自己來我電腦里,看看登記記錄,或者回你們警局的系統,也是可以查詢到身份證的入住記錄的吧!」
沒錯。
身份證和住宿記錄,都是聯網的。
如果有登記身份證,警察一查就有。
如果在第一家旅店沒有『登出』,甚至都沒法在第二家酒店的前台登記。
因此,只要查一查身份證有沒有登記信息,就一清二楚了。
女警有些為難,但老闆娘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所以她還是再次把目光轉向了蕭羽和謝凌萱這頭。
謝凌萱張口結舌,表情驚慌。
「我沒有身份證,我剛來的時候,我就問過她了,她說沒有身份證也可以入住的!!她收了我的錢,給我開房了!這是我的房卡!」
女警還沒接過。
老闆娘就輕描淡寫的冷笑道:「這房卡不知道她從哪裏偷來撿來的。」
然後,她敲了敲桌子:「沒有身份證,不允許入住,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好意思拿來騙人?警察小姐,你自己說,如果沒有身份證入住,我是不是違法了?」
女警無奈點頭了。
謝凌萱差點被氣哭了,眼眶一紅,恨的是咬牙切齒。
明明是她被偷了錢,明明不要身份證也是提前問過的。
怎麼到了現在,橫豎去是她的錯!?
圍觀者也不禁再次議論。
這次,雖然大家都謹慎的避開了『誰對說錯』的觀點,但言語之中,不免再次傾斜向了老闆娘。
「說的是啊,沒有身份證根本住不了。」
「而且沒有身份證這種事情,不是很可疑嗎?」
「確實可疑……」
「這下總該真相大白了吧,雖然老闆娘剛才的行為更可疑,但她明明掌握這麼重要的證據,沒必要演戲的吧,所以剛才挨打的事情,恐怕也是真的了,至少可能性挺大的
「我也這麼認為。」
「哎,我很想罵人,但剛才已經出現過反轉了,我覺得還是忍忍吧,也許待會兒又有反轉?因為老闆娘剛才阻攔警察的行為,超級可疑啊。」
「也許是她剛才沒想到這個藉口,現在臨時想到的,這就可以解釋了。」
「也對啊,如果這樣的話……只要能證明老闆娘,的確同意過『不要身份證開房』,那就一切真相大白了,但是這點能證明嗎?」
「監控!快查監控,旅館的話,肯定有登記監控的!」
旁觀者的呼聲,兩位警察也聽到了。
「讓我們看看監控!」
女警迫不及待的說着。
她以為老闆娘又會千方百計的阻擾。
可沒想到,這回,對方居然很配合!
只是,就看了幾分鐘監控,兩位警察的表情就很難看了。
因為,監控被人關掉了。
「我草,關鍵時候監控帶不見了?被偷了???」
「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是,雖然可疑程度增加了,但沒有證據啊。除非能找回監控帶!」
孕婦哈哈大笑,滿臉挑釁,還衝着蕭羽和謝凌萱直搖頭。
「你們運氣真好,居然沒有監控,是不是你們偷的啊?這樣雖然沒法證明『你們沒開過房』,但也沒法證明『你們開過房』了啊,你們失算了呢。」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懷疑。
現在,每個人也已經認定老闆娘有問題了。
偏偏,沒證據!!!
「太氣人了!」
「我草,現在真相大白了,就是旅店和老闆娘,偷錢不認賬,還反咬一口!」
「她甚至還提前想好了失主會報案,所以提前藏起了監控帶,哪有這麼巧,而且她的表情,簡直就在說:我就是兇手,你拿我怎麼樣?」
「這上哪找監控帶啊,只要找不到,就沒法證明了。」
「所以說,這三萬塊是誰的,不就沒法證明了嗎?」
「就算不能證明是這兩人的,那也不能證明是老闆娘的!」
話雖如此。
但每個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錢在老闆娘抽屜里是事實。
但只要雙方都沒有辦法證明,沒有更確切的證據。
那麼這錢,就得歸於老闆娘所有。
無論是法律還是道德層面,都該這麼判。
監控失竊,老闆娘嫌疑更大了。
可還是那句話:一切的指認,如果沒有證據來支持,那統統都是污衊。
而這,對蕭羽這方,就更不利了:如果錢,判歸旅店所有。
那麼外界就會認定一個事實:蕭羽『騙錢未遂』的這個事實。
警察判的,法律判的,那還有假?
最後的結果,不光丟了錢,還損失了名聲,背上了罵名。
更悲哀的是,除了在場這些人知道真相,其他所有網友,都不會相信蕭羽。
老闆娘想到了,所以她笑的很得意,很猖狂。
因為她覺得這是個無懈可擊的完美作案。
兩位警察也想到了:他們認識蕭羽,當然知道蕭大師不可能這麼做,正因為知道,所以憋屈!天天有人污衊詆毀噁心蕭大師,好不容易現場遇見了一回,還以為能幫蕭大師出頭,結果什麼都做不到!
謝凌萱也很憋屈!
她是受害者,結果她卻找不到反駁和挽回的辦法!
至於路人,有的同情蕭羽,有的默然不語。
所有人都很清楚一件事;找不回監控,就沒法推翻老闆娘的話。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