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軍的話如同驚雷般炸響,對面的二十二個血眸成員全都停下了腳步,這由不得他們,因為對方拿槍威脅的是血眸的掌舵人是他們的門主童戰,沒有人有輕舉妄動的膽量。
凱撒站在紅葉酒館的窗戶處,臉色陰沉,對方這是想要壓他一頭,騎在他頭上。
只是先前不是已經被自己唬得態度鬆軟了嗎?怎麼這個關頭又突然強硬了起來?
他不知道,一松一弛才是制勝之道,那是蕭毅故意而為之,目的就是反被動為主動,徹底掌握話語權。
凱撒沒有時間多想,當下大喝:「住手!」
痞軍抬着眼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黑漆漆的手槍穩穩的定格在「童戰」的太陽穴的位置,沒有開槍,只是那放在扳機上的食指卻始終沒有鬆懈。
蕭毅跨前一步,狹長的眼睛一片平靜之色,張了張嘴,淡淡的說道:「放人!」
「我以為我們可以愉快的合作」凱撒面無表情的說道。
「愉快的合作?」蕭毅挑了挑眉,笑道:「你是指我讓你牽着鼻子走嗎?」
凱撒眼角一抽,表情有些不自然。
「放人!」蕭毅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臉色緩緩的變得冷冽。
「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他們?」凱撒指了指身後,隨即便有一個血眸成員押着紅葉來到窗口,凱撒一把掐住紅葉的脖子,大聲道:「該放人的是你!」
紅葉瘋狂的掙扎着,只是喉嚨被掐得死死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再加上雙手又被綁着,所以她的掙扎看上去無力至極。
忽然之間,她看到了站在樓下的蕭毅和痞軍,那秀眉微微一蹙,越發用力掙紮起來,嘴唇張合。想要開口,可是喉嚨依舊被掐得死死的,她又如何能說得出話。
蕭毅眼角一抽,腮幫一顫。那是牙根緊咬所導致的的。
深吸了一口氣,蕭毅忽然冷笑道:「聽說過一句話嗎?」
凱撒眯着眼,意思是等蕭毅繼續往下說。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就這麼點人,大不了同歸於盡。可如果童戰和阿福死了的話,你猜血眸會怎麼樣?」蕭毅微眯雙眼,嘴角上揚,自信坦然:「其他的七大勢力應該不會介意將你們吞噬殆盡吧?」
「童戰」和「阿福」聽到蕭毅這番話的時候臉色變得極不自然,古怪到了極點,但最多的卻是疑惑和不解之色。
門主和福老也在這裏?
二人相視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巨響在這寂靜的夜空傳來,只見痞軍手裏的手槍的槍口已經冒出一股黑煙,順勢望去。「阿福」躺在地上捂着大腿,鮮血從指縫中狂涌而出。
突如其來的槍聲打斷了「童戰」和「阿福」心裏的疑惑,生死關頭誰還有功夫去別的!
街道兩旁,那緊閉的房門當中,孤寡老人們被這槍聲嚇得不輕,有老伴兒的抱着老伴兒,沒老伴兒的抱着尿壺,一個勁兒的顫抖。
在他們的印象里,大華夏解放之後就禁槍了,這些人咋還有槍呢?
所有人都怔住了。誰都沒有想到痞軍竟然說開槍就開槍。
「福老……」
二十二名血眸成員大聲叫喊,準備上前,可是這個時候,黑洞洞的槍口又指在了「童戰」的太陽穴。沒有人再敢往前一步。
「童戰」已經被嚇懵了,低着腦袋,緊閉着雙眼,渾身都在哆嗦,「阿福」則是蜷縮在地上,眼睛已經被額頭淌下來的冷汗模糊。倆人都聽到了這二十二人異口同聲喊出的「福老」二字,卻沒有看見他們是衝着誰喊的,一時間,他們還以為這是在喊福老站出來主持大局呢。
凱撒的臉色驟然一沉,掐着紅葉的右手下意識的就要用力,可是那一聲槍響已經提醒了他,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對方下一次開槍的地方就不再是大腿。
一念及此,凱撒鬆開了紅葉,一鬆手,紅葉便衝着樓下的蕭毅大聲喊道:「快走!!!」
蕭毅緩緩的搖了搖頭,淡淡一笑:「他們都怎麼樣了?」
還沒等紅葉回答,另一個人已經把紅葉給帶走了。
「你什麼意思?」蕭毅衝着凱撒問道。
「沒什麼意思」凱撒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在為你考慮,你的兄弟們現在的情況都不太好,還是抓緊時間把他們帶去醫院吧,時間可別用來浪費!」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凱撒暗中對站在他旁邊的一個血眸成員做了一個手勢,在外人看來手勢比較複雜,但是在血眸成員的眼裏卻十分的清晰,宛如一段有頭有尾的話。血眸成員頓時會意,然後走出了紅葉酒館,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好,換人,先把阿福給你們,你把我的人帶下來!」蕭毅大聲道。
「好,先給你六個,別急着說不,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耍賴呢,既然彼此都不信任,還是謹慎一點好,只要你如約把門主也放了,我一定會把剩下的七人也帶給你!」凱撒一臉肅然的說道。
「好!」
蕭毅知道,繼續討價還價只會耽擱更多的時間,而鐵奎等人現在需要治療,沒時間可以浪費。
「還杵着幹嘛,還不快把福老帶回來!」凱撒氣急敗壞的衝着樓下的二十二名血眸成員吼道。
那二十二人渾身一顫,連忙點頭,隨即朝着蕭毅這個方向走來。
謹慎起見,蕭毅後退了幾步,痞軍押着「童戰」也往後挪了幾步,這是防止對方在帶走「阿福」的同時對他們實施偷襲。
另一邊,三個血眸成員一人扶着兩人從紅葉酒館中走了下來。
蕭毅眼神一凝,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幾人是阿光、鐵奎、石頭、強子、方塊還有天天。
三名血眸成員將六人帶到蕭毅面前,然後扔下,轉身便離開了。
那一個扔的動作令蕭毅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眼神變得專注,正準備給這三人一點教訓的時候,三聲槍響一次響起。
那三人應聲倒地,沒有死,小腿受傷。
「我警告你們,下一次對我的朋友們放尊重一點!」痞軍臉上的刀疤在昏暗的燈光下看着格外的猙獰,那聲音冰冷至極。
蕭毅詫異的忘了他一眼,隨即嘴角上映。
那三人都不是鼠輩,強忍着疼痛站了起來,七殺拳的內勁暗暗積蓄,下一刻就準備出手。
痞軍又把槍口對準了「童戰」,這一次一句話都沒說,不過那食指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微微下壓。
三人頓時哪還敢妄動,只能咬斷了牙往肚裏咽。
蕭毅連忙將阿光等人依次鬆綁,天天在繩子被蕭毅解開的的一瞬間就撲倒在後者懷裏,之前她還在嚎啕大哭,可奇怪的是,現在卻沒有哭泣,只是低聲抽泣,似乎找到了阿全溫暖的港灣。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離開酒館的人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酒館當中,所謂的悄無聲息值得是沒有被蕭毅等人發覺。
他徑直來到凱撒身邊,張了張嘴,悄聲道:「大人,已經辦妥了!」
凱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許之色,那嘴角緩緩上揚,一絲陰鷙開始凝聚。
……
與此同時,幾條街道之外。
大兵和尹笙蘭站在那被撬開井蓋的下水道入口,看着那鮮血潺潺流過,倆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砰……砰……砰……」就在這個時候,三聲異響傳來。
大兵和尹笙蘭對視一眼,二人的眼瞳同時放大:「是槍聲」
「就在附近!」大兵凝聲道。
尹笙蘭秀眉微蹙:「應該跟這血水有關!」
大兵點了點頭。
尹笙蘭轉過身,對着正準備拉警戒線的一眾警員下令道:「你們倆留在這兒,其餘人跟我走!」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