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下上等,那我要練到力士境上上等!」池橋武發表自己的豪言壯語,然後賣力揮舞鋤頭翻土。
溫墨山在一旁,累得夠嗆。
但是為了一拳斷樹的武功,兩人都沒有偷懶,眼看着幾天時間過去,一畝薄田快要被翻個遍。
「進度不錯,再加快一點速度,翻完這片土地,學武的築基也就立起來。明天我來教你們《瘋牛大力拳》。」池橋松翻着報紙,喝着涼茶,十分愜意。
報紙是舊報紙。
他抽空上縣城裏,花了一塊錢,買下二十斤舊報紙。
新報紙一份最少五毛,他沒捨得買,看舊報紙一樣可以了解大夏民國,乃至於了解這個似是而非的星球。
手中是一份《狐報》,最愛刊登各種野狐參禪、紅袖添香之類的奇聞異事。
他津津有味看着首頁新聞,大標題黑體字特意加粗:「趙將軍吞服朱果洗筋伐髓,今日邁入宗師之境。」
說的是江南省督理趙新師,一番奇遇得到一株天材地寶朱果,吞服之後直接換髓成功,修煉出罡勁,晉級上師三境中的宗師境。
上師三境,大師、宗師、大宗師。
宗師雖然比不上至高無敵的大宗師,但戰鬥力,依然算得上人形核武器。
「這是前年的報紙,趙新師我聽說過,佔據江南省的大軍閥,如今已經得到中央承認,升職江南省督軍了。」
督軍是省里的一把手。
全稱是「x將軍督理x省軍務」,正所謂槍桿子裏面出政權,督軍都是加將軍銜,然後軍政一把抓。
督理則是二三把手,全稱是「督理x省軍務善後事宜」。如果加了將軍銜,就是二把手;如果沒加將軍銜,那就是三把手,要次於民政長。
「說起來,咱們的朱大元帥,職務是彭蠡地區行署專員,頂多算市里一把手……不對,朱大元帥佔了三個市。」
朱大元帥是宗師之下的大師。
麾下兵馬巨肥,奈何沒有修成宗師,很難統一整個江右省。
池橋松聽過一種說法,宗師肉身能抗大炮、導彈,所以一個人就能吊打一支部隊,身為宗師便能鎮壓一省。
大師抗不了大炮,自然主導不了戰爭走向。
所以想要成為獨佔一省乃至數省的大軍閥,非宗師修為不可。
他所在的江右省歷來混亂,好幾個督軍走馬上任,又敗走麥城,留下一堆爛攤子,被一群小軍閥爭來爭去。
「不管怎樣,希望朱大元帥能贏。」於情於理,他都希望朱大元帥能獲勝——能進講武堂是情,治下安穩是理。
最好朱大元帥能多庇護墨坎縣幾年。
讓他在一道坎山上安安穩穩種田習武,爭取多培養幾棵靈根,武道一鳴驚人。
…
…
…
一畝薄田翻完土,池橋松就開始教授池橋武、溫墨山《瘋牛大力拳》,不過兩人畢竟年少,一天練上一個小時足以。
剩下的時間,他除了自己打熬筋骨,便是種植扁豆。
這個季節,種扁豆最合時宜。
從家裏運來草木灰和雞屎糞,給一畝薄田上了一層肥,然後扁豆一一刨坑埋下去,再澆點山泉水。
「希望我這樣種扁豆,符合靈作物的標準。」他也是在摸索。
種好了扁豆。
他就進入習武、看報、教拳的重複生活,偶爾也會下山,進墨坎縣城轉一轉。可惜兜里沒有毛票子,啥事都幹不成。
本以為扁豆發芽,需要五到七天時間。
沒想到種下去的第三天,就看到扁豆發芽,與此同時,一畝薄田的信息也有了變化。
……
薄田一級:一畝
肥料庫:暫無
本靈根(1):月桂樹(《瘋牛大力拳》大成)
外靈根(0):暫無
靈作物:扁豆
……
「妥了!」
扁豆成了靈作物,成熟收割後,不僅薄田可以加經驗升級,還能收穫數量不等的肥料,這讓他無比期待。
當然。
他也很期待朱大元帥得勝回師,讓講武堂重新複課。
複課之後,他要用心學習氣功《紫霞清塵》,再找機會修煉另外幾門橫練功夫——講武堂的老師,懂的橫練功夫可不止《瘋牛大力拳》一門。
「大哥,大哥,扁豆發芽了!」早晨過來練武的池橋武,又開始大呼小叫。
「今天我們學什麼?」結伴而來的溫墨山,問道。
池橋松嚴肅說道:「今天繼續練前三式拳法,一定要練出牛的發力形態……這個階段,你們至少要打熬三五個月。」
「為什麼這麼久,大哥你三個月就晉級了呀。」
「因為你們愚笨,還不聽話。」池橋松淡淡說道,一點沒有臉紅。
前身練拳三個月,狗屁都沒練出來,武學資質很差勁。如今有了一畝薄田金手指,池橋松遠勝任何天才。
「我聽話,大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池橋武用力點頭,開始像模像樣的打拳。
溫墨山也跟着打拳,只是動作有氣無力。
池橋松看出來了。
大夏民國武道雖然昌盛,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資質,池橋武、溫墨山的武學資質,跟前身似乎差別不大。
將來沒有機緣的話,難成大器。
其中池橋武多少還有點毅力,算是個難得優點;溫墨水連毅力都欠缺,這輩子怕是進不了力士境。
搖搖頭。
池橋松不再去想未來。
他繼續埋首於舊報紙之中,了解整個大夏民國方方面面的消息。
不覺三天時間過去。
一畝薄田中的扁豆芽,已經長成小苗,速度似乎比想像中要快很多。他沒多少農活經驗,便喊來池父。
池父見狀,嘖嘖驚嘆:「這幾天天氣確實很好,但扁豆芽長得太快了點,而且一株苗都沒死,長勢還旺相。」
「我上肥料多。」
「山田本來就瘦,上再多肥料,也比不上山下的肥田。」池父對此很不理解。
不過好奇一陣後,就不再多想,只盼着這茬扁豆能有個好收成,好貼補貼補家用——為了池橋松的學費,家裏欠了不少外債。
另外。
他在中午吃飯時,與池母商議道:「橋松種的扁豆長得旺相,估計今年氣候適合,我看回頭我們把後山的山田,都種上扁豆。」
池橋松想開口說點什麼——他大致明白,不是山田適合種扁豆,而是一畝薄田自有神異。
不過這事暫時不方便透露,只能默然。
種扁豆就種扁豆吧,都是莊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