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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媛飛鴿傳書,寫了一封密信,一路從燕妃晴羽城飛往京師。
飛鴿停在了皇宮深處的一間華麗的宮殿窗邊。
這間屋子非常的樸實,在如此凸顯豪華的宮殿裏,顯得格格不入,無論是桌子還是椅子,杯子還是床等,都不是皇宮該有的樣,既便宜又十分真實。
此時,他從洗臉盆前甩了甩手,走到一面屏風前取下毛巾,又在屏風後面自己更衣,身邊連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看他這居住環境應該是大官。
特別是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這尨服加身,更顯得地位之高,莊嚴肅穆。
瞧着面相該有五十的年紀了,可走起路來氣質磅礴,氣勢洶湧,嚴肅的他帶給了整個臥房莊重的氣場,來者必須認真相待。
他看到了窗邊唧唧的飛鴿,腿上綁着竹筒。他一抬手,飛鴿就飛到了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的,非常親密。
「是我夏原皇室信鴿,怪不得。」他嬉笑着。
「你從哪來?」
他一邊逗飛鴿,一邊拆下飛鴿腿上的竹筒,裏面有信。
打開信後,還沒看內容,就被上面的印章嚇到。
「這!」他立即將信抱在懷裏。
「你老實待着。」他把信鴿放在了屋裏的一個籠子裏。
像這樣的籠子,他可不止一個,裏面都是這樣的信鴿,經過訓練,既聽話,又忠誠。
信鴿們全都由夏原皇族培育的,並從小訓練。
「看來,是有大事。」
「不然她怎會給我來信呢?」
走向書桌的路上,支支吾吾,喃喃自語,小心翼翼,環顧四周,哪怕這是自己的臥房。
他的書桌上都是他執事時所用的卷宗和書籍,他自己的東西很少。有一本書上寫着姓和名以及他的職務。
戶部尚書執洪旭,他是夏原皇室兩百多年前,某位皇帝最後生的兒子的後裔,有爵無侯,一直任職做十部的尚書等職務。
到他這一輩,輪做到戶部尚書,一生盡職盡責。
多年來,也跟皇帝直系有交際,關係尚好,但不參與皇室內鬥,一直保持着中立。
不過當外敵來犯,正統皇權受到威脅之時,他會挺身而出。
看過信後,他當即寫了幾張重要的回信,還用他尚書的蓋印蓋了幾下,作為證明。
三隻飛鴿分別飛往不同的地區。
其中一隻。
它飛到了燕妃晴羽城的北森縣,也正是竹間客棧右邊下坡,十六里外的那座縣城。還有兩隻飛往南林縣。
北森縣知縣看過信後立即動身前往了竹間客棧。南林縣知縣看過信後也去了竹間客棧。
而此時,距離執洪旭收到密信已經過去了四天。
雲媛正在與風起戲樓的新人訓話。
「我能請你們來,想必各位京師的戲班班主們心知肚明。」
「來這種小地方,你們肯定有些疑惑對嗎?」
十二位戲班班主紛紛點頭,他們是夏原大陸各地的戲班,掌握的戲目可謂千奇百怪。
十二支戲班主要有唱的、演的和耍的等等,完全不重樣兒,即便是有一樣的戲目,演起來也不同,因為他們還來自各個門派,互相切磋。
價格不菲,十二支戲班每支一個月就要一百兩。
「為了我夏原子民團結一心,讓你們來宣揚我夏原疆域的文化,將這文化發揚光大。」
「也希望你們能在這兒……收下一兩個徒弟。把手藝傳給他們,讓你們的絕學永不失傳。」她開始在各位面前左右來回走。
「今
是三月,四月起,從左至右你們一支一月。而在這三月期間,你們自行安排便可。」
「還有些事宜……」
雲媛就這樣跟他們講了很長時間,
……
現在所有姑娘都有了歸宿,就連要嫁人的姑娘都已經住進了夫君家裏,只剩羿聆蓉。
羿聆蓉是要加入雲媛,去央寰府官府執事的人,因此,她還不必離開。在雲媛辦完事兒之前,她要作為雲媛的隨從在此。
雲媛剛到後院,就看到天上飛來一隻信鴿落在了她的肩上。
取出信,看到信的內容後,她露出了極其喜上眉俏的笑臉,握緊拳頭錘在了另一隻手手掌上。
「風起!」她走進屋內。
「娘!」風起見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事情進展如何?」
這一路上,風起很長時間沒見過母親如此開心了,一看就知道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
旁邊的羿聆蓉看到後也非常開心,跟母女倆毫不客氣,也坐在一旁,她緊挨着風起。
「成雖成,可我還是不能露面。」
「這樣吧,你即刻動身,馬上去竹間客棧。」雲媛激動的說着。
「啊?」
「娘,我已經打草驚蛇了,再去不是跟他們打?」風起緊皺眉頭,沒懂母親的意思。
雲媛聽後,戳了戳風起的額頭,動作很溫柔。
「聽娘跟你說。」
「你要做的是……全程配合北森縣知縣!」
「別衝動!」
「去吧!」
說罷,風起吃完飯,帶着任務前往竹間客棧。
而在另一邊。
南林縣縣衙,南林知縣正在自己書房與何文彧商議,此時的何文彧是剛從客棧回來。
南林知縣是何文彧手下做官的裏面最小的官。何文彧來了,他只能讓座,讓何文彧坐在主座位上,而他自己要像個手下似的在旁邊站着,可她站起來,不像手下,更像是禮讓兄弟的哥哥。
他好像也不太情願,既沒給何文彧端茶倒水,也沒主動跟何文彧說話。
「不知聯主是何時到的?怎麼也沒跟小的說,小的好安排住處,安排姑娘伺候聯主,聽從聯主指示啊。」他看起來像是在點頭哈腰,可語氣之中藏匿着些許諷刺。
「我來……還需要跟你報備?」何文彧瞪着眼。
「聯主大駕光臨,小的萬分榮幸!」他語氣變得很平和。
「我又不是隨便的人,不是我的女人我不稀罕。」何文彧如此發言,讓南林知縣吃驚。
他見過像何文彧這樣的人物,他們都是左擁右抱,女人不斷,每天都有侍寢的姑娘。
最好的例子就是大太子,他宮裏的宮女都要被他稀罕遍了。沒想到聯主的思想如此之高,很令人佩服。
他都想享受那樣的生活,可他身邊沒有女人。
「南林還剩多少自己人?」何文彧翻開桌上隨便一本看了起來。
「回聯主,不到二十人。」南林知縣小聲的說道。
「我已經讓教主他們離開這兒了,你們十幾個好好坐鎮。對付南宮雲媛別讓她抓到把柄。」
在何文彧的囑咐之下,南林知縣不停的點頭確定。直到說完,他才反應過來,覺得哪裏不對。
「聯主,人家南宮雲媛一個人就能打我們幾個,這教主再一走,我們該如何對付她啊?」
「請聯主增派人手!」他大膽請求,眉頭皺得很深。
何文彧無奈的瞪着他,道「我還沒說完。」
「聯主請講!」
「你
就跟她說「我知道他的線索,若你能找到我的把柄,把我推下知縣之位,我就告訴你。」」
「你要失敗了,你就跟她說「他在漠瓦蘇。」」
「知道了嗎?」
知縣把這句話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裏,反覆重讀。
「你現在去竹間客棧,等教主把客棧還給她們南宮家,你就去密室里把屍體搬出來,說是南宮雲媛殺人,看看陷害能否成功。」
何文彧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縣衙。而南林知縣回到書房,下一秒接到了執洪旭的信鴿,看着信鴿里的內容,他竟然開心的笑了。
……
而此刻,風起已經到了。
她雖然相信母親的話,可她還是時刻緊握着劍。
客棧今日竟然還接客,三桌七個人正在吃飯、喝茶。
風起走進去,走到櫃枱。
「你來了?」
「請坐!」
展櫃的急忙下樓,手裏拿着客棧的房契和地契。
他坐在風起對面,示意夥計上茶。
風起坐在靠牆的那邊,只顧身前不用顧身後,這樣方便,只是開打會被堵在牆角。
掌柜的這副好客、笑口常開的模樣還真不像壞人。
「你娘她去哪了?」掌柜的問。
「我也不知。」風起瞬時說出了假話。
「可惜,只能交到你手。」掌柜拿出房契和地契,雙手呈到風起面前,風起為了保險,目不轉睛的看着掌柜。
竟然不是紙里藏刀,風起這才放心看房契和地契。
「不知你能否代表你娘,我在這非親非故,他們也都跟我,所以我想把客棧送給你們。」
「我拿走掙得銀子,本錢你們自己解決。」說完,掌柜的起身。
風起思來想去,這不會就是娘的計劃吧?客棧要回來了?
他回樓上收拾行李,在樓梯上,他衝着大家喊道「從此以後,那位姑娘就是這掌柜的,告辭!」
當他下來帶着夥計準備離開時,風起就站在門口。
南林知縣到了,他與教主裝作不認識擦肩而過。
「掌柜是誰?」
「是誰?」
風起此時很懵,還沒反應過來,客官指着她說她就是掌柜。
「閒雜人等請出去。」
南林知縣趕走了所有客官,只留下他和他自己人。
「你們要作甚?」風起警覺的問。
「有人說,你這兒有屍體,查清後你需隨我們走一趟。」南林知縣語氣很沖的說着。
「就算有,也是剛才那人和他夥計們的事。」風起指着教主,可教主回頭邪笑的看着她,當她追出去時,衙役攔住了她。
「我就說沒這麼簡單,哪有白送人房子的?」
「我還以為這是計劃!」
「動手!」說着,南林知縣就想抓走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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