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聽完後,信息消化很快,一字一句在腦子裏捋順了事情的原由。
他摸着下巴,眼睛轉來轉去,淡定中帶着思考,思考中還有些顧慮,顧慮摻雜着氣泄。
「行動失敗,這個我知道了,今早有徒弟告訴我了。」
「柳風姐姐這件事,風起你是親歷者我也聽明白了。」
「得知若茜被綁後,我姐姐她心生妙計,一是遵守和自己夫君臨終的遺言保護那群後聯團的兄弟,二是希望自己女兒能有平凡生活。她向她那群兄弟們保證會帶我們去打他們,從而帶着兄弟退隱山林,還為了保護自己,也告知其他地方的後聯團也,讓他們一起跑,再對外傳揚自己已死,如此便既讓自己脫離了苦海,兄弟們也願意跟她下鄉,又讓女兒回了家,認祖歸宗。」
「是這樣的嗎?」
一大串總結,說的風起的腦子異常繁瑣,一時間忘了自己心中對此事的一個總結。
但風凰卻聽明白了,甚至從姨父的語氣和態度,及微表情中看出,姨父是比較從容的。
可說完,夏笙深嘆一口氣,像是覺得此事不簡單而又惋惜夏柳風。
柳風完全可以跟他和雲婧商量,她那個秘密基地的後聯團成員不一樣,收留他們。但她沒這麼做,而是只把女兒送了回來。
夏笙想了想,又覺得這麼做莫名很合理,不知如何反駁。
「以她的意思呢……她是看上了我的二兒子,想讓若誓跟若茜成親,穩定女兒位置。」
「沒錯吧?」
他抿着嘴,一副詢問確認的模樣看向風起和風凰。
「是,姨父,我猜夏大姨也是這個意思,雖說……有些心機,但完全可以理解。」還是風凰,她趕在大姐前面接話道。
「你說呢姨父?」她將橄欖枝迅速拋回給夏笙。
「是啊!」夏笙突然坐直,表情和眼神變得很認真,還有些苦笑。「反正家裏知道我們是姐弟的人也少,二十年前的只剩不到五位,而且我和姐姐不是親生關係的事也是眾人皆知的,竟然她都不在乎。」
「那我還有何理由拒絕啊?那就讓若茜若誓,成親吧。」
「雲婧怎麼說?」
風起做出了加油打勁兒的動作,語氣很開心,笑的都讓人覺得是假的,但其實非常真心。
她已經被妹妹的語言天賦折服,她滿意姨父回答。
也想像到了自己的方式可能會到來不一樣的結果,可還是有些不開心話的感覺。
「姨娘的意思是看姨父你,姨父若同意,姨娘說了,隨姨父的意思,不必向她確認。」
「畢竟大權還是姨父你嘛!」
此話被風凰說的,充實恭維,極具陰奉陽違,面容嬉笑,語氣欣笑,表現出了站在姨父這一邊的立場。
通常,後面會伴隨好話,可風凰卻適可而止,不再表率。
「對不起,我去趟茅房!」風起看似有些不開心的走了。
她出門便是嘆息,認為這哪是一家人該有的態度,這明明是恭維自己的東家或上司。
她並沒有去茅房,而是在大堂門口邊上蹲着,看着來來往往的下人。
屋內,風凰還在聊着。
「既然如此,這件婚事就拜託你倆了啊?」夏笙面相慈祥,笑出了自己的大度。「我也會在宴上再次公開我和我姐的身世。」
「去吧,忙去吧!」
風凰在擁抱過後,離開了大堂。
她還真以為大姐
去了茅房,等了半天都沒看到大姐回來,下台階時看到坐在廊亭柱子後的大姐,一臉茫然,雙手托着下巴。
她還是沒看出來大姐的顧慮,為何如此惆悵。
當她走近時,只聽大姐說道:「原來一家人,也是需要官腔的,那些人可真是虛偽!」
「妹!等娘好了,咱們走吧。」她轉頭目光無神地望着風凰。
「姐!姐姐!」風凰嗲嗲的語氣帶着安慰靠近着,「在咱家,我們都是被慣着長大,也沒受過欺負,身份上也沒人敢拒絕,但這是外面啊,無論何人都需要台階,哪怕咱娘,只要哄開心了何事都無妨。」
「妹妹也知道姐姐你從小到大,打打殺殺的,娘對你的教導循序漸進,本來去皇宮,就是鍛煉,可姐姐你卻被人陷害。」
「所以,這一路,姐姐你最需要改變的,就是與人交涉。」
風起全程噘着嘴,漏出一副不甘心很不屑的樣子。
風凰說的有道理,她沒法反駁,畢竟這都是真話。
「真的嘛!」她可愛地瞪着眼,躺在風凰懷裏。
「真噠!」風凰撫摸着她的臉。
「那我就改改嘛!!!哼!」她噘着嘴妥協了,還逗樂了風凰,像是說大姐太可愛了。
「走吧,去找若茜若誓。」
她主動起身,步伐顛兒顛兒地走向了大院的門。
而風凰緊隨其後,跟上風起後像個妹妹似的逗姐姐開心,反觀剛剛勸說時卻很像姐姐。
在風凰的帶領下,姐妹二人來到了若誓的院子。
「希望還沒開始,也沒結束。」風凰在門口緊張地睡着。
「敲門!」風起急迫的示意。
門栓響了三聲兒,但並沒有腳步聲靠近,也沒有聽到任何回應,院內一片祥和。
等了一會兒,仍沒有人回應,風起推門而入。
只見院內還放着熬藥的柴火,屋門敞開,室內燈油恍惚,一片明亮,偏偏沒有人影。
風起又當即沖了進去,三個屋子來回找兩遍,都沒找到二人。
「不會完事兒了,出去了?」她雙手叉腰,非常着急。
「不是!」風凰又跑了出去,看了看院內情景。
「院子裏只剩被撲滅的火推,還冒着煙呢,凳子也較之前後移了些,估計是喝完了藥,沒喊下人,兩人一起還砂鍋去了!」風凰就好像之前查案似的合理分析。
而一旁的風起聽後,覺得風凰分析的很有道理。
左看看右看看,她反倒坐在了火堆旁的凳子上,撿起一根還沒滅的柴火來回耍啊耍的。
兩姐妹就這樣等了兩刻鐘……
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了甜美而又膩歪的交流聲。
「若誓哥哥!你現在喜歡若茜妹妹了嗎?」
風起一聽這個聲音,表情瞬時間變得很嫌棄,覺得很噁心,心想一個女孩怎能這樣。
搖了搖頭後,還道:「我都沒跟李鄴這樣過。」
「嗯?奇怪嗎?我覺得一對兒就該這樣!」風凰輕咬嘴唇,微微仰頭,並示出溫柔,想起了自己和子逸在一起時的甜蜜。
「切!」風起又無比嫌棄地瞥了一眼風凰。
「喜歡,不喜歡你我喜歡誰?」若誓具有撩人的嗓音令人想像到了他在勾若茜下巴,或是在捏若茜的臉頰,非常溫柔。
「嗯……若誓哥哥真好!」
風起猛地踢開了凳子,乃至於若茜若誓都沒聽到。
一開門,就看到風起倚在旁邊,蔑視地看着二人,蔑視中有強烈的嫉妒和羨慕。
一旁的風凰偷笑了一下,看出了
大家的嫉妒,她也很像變成若茜這樣,跟李鄴恩愛。
「挺快的嘛你倆?」她像個大姐姐一樣看着二人。
「才……一下午!」她身體微微地顛着,很霸道。
「大……姐?」若誓看到風起後瞬時間鬆開了若茜的腰,而被迷惑的他也轉變的像被訓斥的弟弟的一樣,低着頭等待受訓。
「二姐!」低下頭後,很委屈地叫了聲風凰。
「男人都一樣啊!看看這摟人的動作和回答,常逛那種娼院嘛你?」風起一下把若茜拉了過來。
「你們幹嘛?」若茜極其擔心。
風凰貼近若茜耳朵道:「沒事,大姐故意的,我們要帶你去洗洗身子,再教教你跟男人同床的技巧,剩的晚上妹妹你吃虧!」
若茜聽後,恍然大悟,於是安靜地站在她們這邊。
「她,我們先帶走了,晚上再考慮還不還你!」
「走!」
還沒等若誓說話,風起領頭,風凰領着若茜走了。
而若誓對着若茜伸手,露出了捨不得地眼神,二人就像是被強制分開的眷侶一般。
不僅行為上露出了猶如牛郎織女般的艱難,就連表情和眼神,都表現出了淋漓盡致的不舍之情,像極了雙方父母不贊同。
可若茜跟二位姐姐轉過拐角,若茜立即變了臉色。
「姐姐,姐姐。」
「你們經驗豐富,一定要好好教教我啊!」
「多謝啦!」
三人來到了風起住的房間,讓丫鬟將熱水和花瓣拿來,準備洗澡。
風起負責引導,而風凰負責找機會完成任務。
風起此時多希望自己小時候能好好學學把脈,因為只需把脈就能看出若茜是否處子,就不需要這麼多事兒了,還燒水洗澡。
「別害羞,都是女子。」
風凰在一旁弄着洗澡的水盆,風起在屏風後給若茜脫衣服。
若茜明顯非常害羞,因為這是第一次跟外人一起洗澡,雖然是同性,可還是很害羞。
而風起和風凰,二人從小就一起洗澡洗到大,對對方身體的熟悉度,比各自的郎君還要熟悉。
風凰的身材非常完美,冰肌玉骨,秀色可餐。
「大姐!你……」風凰看到脫了衣服後的大姐,滿眼淚花,抱過去緊緊抱住了大姐。
她看到大姐身上有很多很多無法去除的傷疤,刀傷劍傷不計其數,已經失去了身為女子的身子,她瞬時間止不住眼淚。
記得上次一起洗澡,那還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她無法想像大姐在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這哪是女子的身子啊!這簡直是是征戰沙場的戰士!英雄!謝謝你,辛苦了,大姐。」她甚至哭出聲,不願放開大姐。
「這有啥的!沒事!」風起也摟着風凰,欣慰開心的笑着。
她的手臂上,胳膊大腿上,背上和前身,哪哪都有傷疤,胳膊上的還可以通過時間恢復,可有的地方永遠……也恢復不了。
風凰也能想像到姐夫跟大姐同床時看到這些後的反應,情緒一定和自己差不多。
一旁的若茜看到後,變相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都是這一行,她好像更加理解母親了。
「行了行了,習慣就好了。」
「別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