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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荒之年,百姓易子而食的事情,在中原各國,也是時有發生之事。
可對於谷令君這個穿越者來說,人吃人這種有違天理的殘忍行徑,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在谷令君看來,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為人類有情感的羈絆,受道德的約束。
人吃人,不管是從情感上,還是道德上,都已經違反了人類的生存法則。
當然,這只是谷令君這個穿越者,個人的理解。
作為穿越者,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使得他的認知,與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有所不同。
就拿東夷族吃人來說。
永山衛守軍和百姓們憤怒,是因為蠻子吃的那些褚地百姓,是他們的同鄉親友。
若是吃的不是褚人,甚至不是永山人。永山衛的軍卒可能只會嘆息,甚至無視。
若是碰上災年,這些永山衛軍卒,可能也會化身馬匪,去往東夷族各部劫掠他們,吃他們的肉。
對於褚人來說,你吃我,我便吃你,這很公平。
換句話說,哪怕是中原四國之人,其實對於吃人,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只是,相比於東夷人,將吃人視為日常。中原四國之人,只是在無可奈何之時,才會選擇吃人罷了。
闕客山,地勢險要,且植被茂盛。
不同於熱帶雨林之地的叢林,闕客山上的植被,多以四季常青的松柏為主。
不得不說,冬雪,美不過須臾,於寂寞處也見韶華。
冬日的闕客山,被大雪,覆蓋成為了一個夢幻的世界。
這一場大雪,讓整個闕客山變得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森林雪域相襯,溝谷縱橫交錯,霧氣繚繞之中。闕客山的冬天,就如藝術大師精心繪出的一幅幅美輪美奐的山水潑墨圖。
行走在林海雪原之中,讓谷令君不由得懷念起以前的世界。
在他原來的世界裏,也有一座與闕客山景色相近的山脈,名曰:長白山。
在那片山林中,曾經湧現出無數的英雄好漢,為了國家與民族的統一,雖整日爬冰臥雪,食不果腹,卻依舊頑強英勇,與侵略者和反動派糾纏、死戰!
如今,他谷令君雖身處異世,卻無意中繼承了前輩們的精神。
雖然這個世界的大褚,並非是他原來的國家。但他谷令君如今是大褚的兵,就得守衛這片土地和百姓。
這是谷令君的做人準則,也是一個士兵的職責。
雪中前行不易,踩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還得隨時小心腳下,是否有暗坑、障礙。
事實證明,沒帶着那些戰馬,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這般艱險的路況,帶上那些戰馬,怕是要寸步難行了。
道理莊老六都懂,可他依舊不開心,心裏一直在抱怨。當然,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並且儘量遠離谷令君。為此,莊老六當了隊伍的排頭兵。
排頭兵這個稱謂,還是他家谷將軍發明的。
按照谷將軍的解釋,排頭兵,便是戰術動作最規範,戰鬥力最強悍,作戰經驗最豐富的老兵才可勝任。
訓練時,可以做其他人的典範;作戰時,需要衝鋒在最前,替大部隊打開局面,清掃障礙,率先提供前進路標的『先行者』。
說實在話,莊老六對於這種冠冕堂皇的解讀,是嗤之以鼻的。
他認為,排頭兵不就是第一波出去送死的人嗎?
拿自己的腦袋,去撞開敵人的封鎖,好讓後面大部隊充分了解敵陣情況。
這般說,其實也沒毛病,排頭兵的確是幹這個的。
可若是都像莊老六這般直白,還有誰會來當這個排頭兵呢?
忽然,從山林深處,傳來隱約的慘叫聲。
莊老六立即停下腳步,躬身潛行,藉助周圍的雪堆灌木,隱匿起來。
他身後,吊在不遠處的數名尖哨,同時張弓搭箭,做好了戰鬥準備。
屏住呼吸,仔細辨認,慘叫聲逐漸變得清晰,莊老六很快便確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給身後的隊友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其,將情況通報給谷令君。
莊老六帶着剩餘的尖哨,悄悄的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潛行而去。
穿過一片茂密的松樹林,前方是一座角度垂直的斷崖。
斷崖不算太深,大概三十多米的樣子。斷崖下,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是由窩棚、帳篷、木屋組成的難民營。
沒錯,這是一個不到三百人的難民營,很容易數。
因為,此時此刻,那些人,正全部跪伏在難民營前方的空地上。
五個滿編的蠻兵小隊,此時正在搜刮着難民營中的糧食和財帛。
而慘叫聲,則來自空地前的十幾名青壯男人。這些青壯,無一例外,都被斬斷了一手一腳。
作為始作俑者的蠻兵,正圍攏在周圍,對着這些重傷瀕死的褚人,指指點點、有說有笑。那表情,仿佛是在看戲一般。
這一小波嬉鬧的蠻兵身後,一名全身覆蓋暗銀色甲冑的東夷青年,滿臉冷漠的坐在火堆旁。
這名東夷族青年,皮膚白皙,五官生的眉清目秀,與那些長相粗礦的鐵勒部族人,大不相同。
若不是那張俊秀的臉上,充滿了異域風情,估計會被人誤認為是中原人。
此時,這名俊秀的青年,正在翻烤着手中的食物。
細小看去,莊老六赫然發現,青年烤得,竟然是一根斷臂!
莊老六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這是極力壓制內心憤怒之後的結果。
眼睜睜的看着異族烹食自己的同胞,對於每一名褚人軍卒來說,都是對他們莫大的侮辱。
烏蘭巴爾思,金帳王庭之中勛貴子弟,實實在在的皇親國戚。
其父,是海默領地的頭人,麾下擁有兩萬鐵騎,領地從屬族民,超過五萬。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不依靠金帳王庭,以海默的實力,也可以在荒原上排進前十。
其母,烏蘭其其格,身份更加高貴,金帳王庭天可汗騰格爾立格的胞妹,曾經的恆古之花。
烏蘭巴爾思父母的結合,既是政治婚姻,也是兩情相悅。
年輕時期的海默,為了博得烏蘭其其格的芳心,一人一刀,獨闖荒原禁地之一的愈多雪山。
拼死采來九辮雪蓮,獻給了烏蘭其其格,得到了美人的青睞。
海默,獲得了荒原雄鷹的稱號,他和烏蘭琪琪格的故事,則被荒原各部傳為佳話。
美麗的愛情故事,不管在哪裏,都會被人們嚮往。
可兩人美麗愛情的結晶,烏蘭巴爾思,此時卻顯得不那麼美麗。
的確,若是單看樣貌和身材,這名年輕的王庭荀貴,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帥氣逼人。
可若是看清楚帥哥手中的食物之後,恐怕沒人會在意他的那副好皮囊了。
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一個,活吃人手的傢伙,哪怕這個傢伙是個十足的帥哥。
在烏蘭巴爾思不遠處,一頭碩大的荒狼,半臥在那裏,同樣在進食。它吃的,是一整具人類的屍體。
年輕的東夷貴人,除了是金帳王庭天可汗的外甥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狼騎百夫長。
眾所周知,東夷族的狼騎,是能夠與大褚玄甲重騎比肩的強大騎兵。
每一名狼騎,都是東夷族千里挑一的勇士。
其中,能夠擔任百夫長以上職務的,都有一個前提條件:修行者!
莊老六,認得此人身上的甲冑。數日前,那場夜襲,他就在現場。
近距離體驗過修行者的強大之後,給莊老六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兩名修行者,竟然能夠硬抗上百精銳老卒的圍攻,還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
這種逆天的戰力,簡直是駭人聽聞。
對於普通人來說,修行者,一直活在傳聞之中,許多人怕是窮其一生,都未能得見。
莊老六不僅見過,還親手幹掉過一個,這足以讓他吹噓半生了。
只是他自己卻知道,這根本沒什麼好吹噓的。
被他幹掉的那名東夷修者,確切的說,是死於他自己的自大與輕敵。
否則,憑藉那名東夷修者的身手,怎可能躲不開那支弩箭呢?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