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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永山的那些尚未婚配的軍卒們,甚至一致決定,日後為了大褚國運昌盛,為了讓蠻子亡族滅種,必定要多搶幾個東夷女子為妻。
月兒,有些心有餘悸的拉着赫舍里來到谷令君身邊。
這丫頭沒想到,自己帶着小夫人探望將軍的舉動,會惹出這般亂子,心裏是既愧疚又忐忑。
「將軍,奴……奴……」
月兒低頭,不敢看谷令君,嘴裏也跟着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赫舍里自然也知道今日給谷令君惹了麻煩,又怕谷令君會對月兒發火,趕忙上前一步,將所有的事情都攬了下來。
「先生,是妾要來看您的,和月兒姐姐無關,您要責罰就責罰妾吧。」
谷令君看着眼前的兩個小姑娘,眉頭微皺。
倒不是因為她們惹了麻煩的元故,而是谷令君不喜歡她們的自稱罷了。
什麼奴啊,妾啊。
這些自稱,讓谷令君很不舒服,之前也跟自家的這些侍女家丁提過數次,可他們就是改不了。
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就去懲罰他們吧,那他谷令君真就和那些萬惡的地主老財沒啥區別了。
「你們吃過晚食了嗎?」
谷令君將兩女帶進軍帳之中,而那些谷府的家丁護衛,則是和谷令君的親兵一起有說有笑。
月兒是個鬼靈精,最擅長察言觀色,立即就明白自家將軍並無責罰之意,也就恢復了她往日的活脫性格。
「小夫人來探望將軍,自然是要與將軍一起吃晚食的。」
說着,將一直提在手裏的食盒放置在桌案上,打開,露出了裏面精緻的食物。
醬爆鴨片,辣椒炒肉絲,素炒蘿蔔絲,醋溜白菜心,翡翠白玉羹,兩葷兩素四菜一湯。
冬季蔬菜短缺,能吃到的也就是窖藏的蘿蔔白菜,谷令君家的廚娘手藝還是不錯的,幾個小菜做得是色香味俱全。
要說不饞,那是說得瞎話。
軍中的火頭軍做得飯食,哪裏能和府里的廚娘相比。
再者,谷令君歷來講究與軍卒們同食同寢,這些日子吃的也就是白飯配大醬,至多每日會有一餐肉乾。
蔬菜就想都不要想了,冬季最缺的便是蔬菜。
谷令君也不多言,招呼着兩女坐下,便自顧自的大吃了起來。
赫舍里和月兒看着自家將軍大快朵頤,臉上都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谷府的規矩,飯就要一起吃。
谷令君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和下人婢女同桌吃飯的將軍大人了。
最開始,谷府的那些家丁僕役和侍女都是不敢上桌的,後來,谷令君直接從懷中掏出銀票,上桌之人,每人二兩銀子。
谷府的那些人一瞧,天哪!他們這些人,不僅可以與主家同桌吃飯,還有銀子拿,這等好事去哪裏尋呢?
於是乎,谷府便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和諧的府邸,沒有之一。
也正因為如此,谷府的那些家丁僕役,丫鬟婢女,才將谷令君視作了自己最親近之人。
喝過一碗熱氣騰騰的翡翠白玉羹,谷令君摸着肚子打了一個飽嗝,那副慵懶的做派,哪裏像是一個叱咤風雲的將軍,惹得兩女一陣掩嘴嬌笑。
谷令君也不在意,優哉游哉的在軍帳中踱着步。
看樣子是吃的太飽了,正在用這樣的方式消食。
忽然,谷令君轉頭望向正在收拾餐盤的赫舍里,問道
「丫頭,要不你也去台上唱上一曲,你們華沙女子的歌聲,不是號稱可令飛鳥落地,奔馬駐足嗎?」
赫舍里還沒答話,月兒就先不樂意了。
這丫頭嘟着小嘴,氣呼呼的看着谷令君。
「將軍,哪有讓自家夫人拋頭露面的道理,這不合規矩。」
谷令君聞言一愣,隨即想到這個世界,那些豪門大戶府邸後院的諸多規矩,隨即也就瞭然了。
一般來說,大戶人家的後院,外人,尤其是男丁,是絕對不可隨便入內的。
讓自家後宅的女子拋頭露面,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谷令君是個穿越者,骨子裏就不在乎舊社會那套束縛女子的三從四德。
當然,就算想要讓赫舍里為自己麾下的軍卒獻唱,那也得人家自己同意才行,谷令君是不會強迫她的。
對於赫舍里而言,荒原上並沒有中原各國那般多的規矩存在,平日裏她們華沙女子,總是會載歌載舞,將自己的美,傳遍荒原的每一寸土地,這是屬於她們華沙女子特有的榮耀。
赫舍里有些興奮的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登台獻唱。
月兒還想勸阻,卻被谷令君打斷了。
這傢伙霸氣的大手一揮。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當谷令君領着赫舍里走上高台之時,台下嘈雜立即消失不見,眾軍士齊齊望向台上。
谷令君笑呵呵的環視一周,朗聲道
「諸位弟兄,我家的小娘子是華沙人,華沙女子的歌喉享譽寰宇,本將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日勞軍,我家小娘子也要為我們英勇的戍邊將士,獻唱一曲。」
話音一落,立即引來眾軍士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
世人誰不知華沙女子的傳奇,但是想要見到,卻是難上加難。
要知道,即便在那些達官貴人的圈子裏,一名華沙女奴,那絕對也是千金難求的稀罕玩物。
有幸得之,誰不是如同寶貝一般藏着掖着獨享,怎可能會讓其出門拋頭露面?
赫舍里之前在食客樓,唱過一曲《紅馬》。
那一曲不止驚艷了當時包廂的一眾軍頭,就連樓下的許多商販走卒也都聽到了。
尤其是包廂之中的那些樂師,將詞曲記了去,之後便在坊間大肆推廣。
今日前來勞軍的樂師之中,便有那日食客樓中之人。
這幾名樂師見到赫舍里,自然是興奮不已。作為樂人,他們對於音樂詞賦的喜愛,就如同軍士對自己手中的武器一般。
其中一名樂師,更是將自己的瑤琴奉上,他記得,上次在食客樓中,眼前這名華沙女子,那可是撫得一手好琴。
赫舍里微微躬身,對台下眾軍士款款一禮,而後便俯身坐至瑤琴之前。
琴弦撥動,音符跳躍。
舒緩悠揚的琴聲,引得台下所有軍士漸入佳境。。
【河畔漁村晚,燒酒三兩錢。】
【騎紅馬,踩雲靴,覓紅顏,踏遍永山縣!】
【暮雲邊,聽雨眠,西城戀,北城別。】
【灕江之南,撒把歡,多無邪。】
【餘暉斜陽,揉碎了,初冬雪。】
【卿在溪澗,舉胭脂傘,舞綾綢緞。】
【君坐橋頭,撫琴一曲,錦繡河山!】
當赫舍里那如同天籟一般的嗓音響起之時,在場之人,仿佛看到了一副湖畔漁村之外,小橋流水之間,一男子坐於橋畔,輕撫瑤琴,一女子撐傘披綾,風華絕代。
華沙女子的嗓音,號稱是天神的賜福,不是沒有原因的。
即便是谷令君這般的穿越者,都陷入了深深的迷醉之中。
赫舍里的聲音,宛如陽春白雪,天籟之音,真可謂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那。
餘音繞樑,歡快撒落心間,歌聲與琴聲糾纏交匯,如活潑輕盈的精靈一般,洗滌着在場包括谷令君在內的每一個人。
這丫頭要是去到谷令君的世界裏,絕對能夠成為世界級的歌唱家!
一曲唱罷,台下依舊落針可聞,周圍之人都還沉浸在美妙的音符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直至谷令君拍手的聲音響起,才引得周遭眾軍士從迷醉中回神。
接着,便有人開始效仿谷令君拍手叫好,然後便是越來越多的軍士加入其中。
最後,掌聲,歡呼聲如山呼海嘯,一浪高過一浪,久久不得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