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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雖然依舊在相互瞪眼,可最終還是沒有出帳決鬥。
宋江無奈的看了二人一眼,才將目光投向了谷令君。
「賢弟,有什麼想法你還是明說吧,多日鏖戰,將士們心裏都憋屈,有什麼計策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這話里話外,都有些責備谷令君的意思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裝深沉,沒意思了不是。
當然,宋江對於谷令君的能力,還是極為信任的。
從谷令君調任烽燧堡擔任都頭起,宋江就一直看着他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
包括宋江能夠今天的地位,也都要歸功於谷令君的能力。
以至於,宋江認為,既然谷令君提出要去偷襲對方輜重,那必定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谷令君聞言,將目光從地圖上收回,呵呵一笑。
「哥哥,瞧您這話說的,這是責備我治下無方,對麾下士卒管教不嚴吧。」
沒錯,宋江就是這個意思,但你這般明說出來,合適嗎?
宋江自然是要出聲解釋一番的,只是還沒開口,便被谷令君的話打斷了。
「哥哥,我倒是覺得,他們倆出去打一架也沒什麼不好的,您不是也說,這幾日鏖戰,軍士們心裏都憋着火嘛,發泄出來,對大家有好處。」
說着,谷令君將目光投向莊老六和徐廣。
「你倆在這裏鬥雞給誰看呢,要打趕緊出去,打完了咱們繼續研究對策!」
此話一出,一屋子人都傻了!一眾永山衛的大小軍頭心頭,心裏集體飄過了一群草泥馬。
尤其是莊老六和徐廣。
他倆心想,你谷將軍咋不按套路出牌呢?不是應該斥責一番,或者讓他倆各自領三十軍棍以儆效尤嗎?
這咋還真特麼讓出去打架呢?啥意思!?玩呢?
「你倆還等什麼呢?剛才不是還火氣旺盛嗎?咋了,現在慫了?」
谷令君看倆人都愣着不動,於是便率先一步走到了大帳門口,轉頭對着帳內的各個軍頭招了招手。
「列位,咱們也一起觀摩一下咱永山衛兩大校尉的本事,這倆可都是尖哨出身啊,絕對精彩!我出五十兩,押徐廣勝!」
帳中的一眾軍頭一聽,竟然還有彩頭,立即便來了興趣。
人嘛,都是存在賭性的,尤其是又有彩頭引着,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何況,宋江說的沒錯,這幾日守城的軍卒們,頂着十倍於己的敵軍守衛永山縣,心裏有壓力那是正常現象。
這個時候,用適當的方式,緩解軍卒們心中的壓抑,也是一種提高戰鬥力的手段。
宋江,作為軍中老油條,立即就領會了谷令君的含義,哈哈大笑着緊跟其後,並且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舉的老高。
「本都出一百兩,押莊校尉!」
永山衛的倆個頭頭都帶頭了,其他的大小軍頭自然也就沒必要端着了,各自掏出銀錢,開始下注。
徐廣和莊老六這下徹底傻眼了,倆校尉,大小也是個正七品的軍職。
這下好了,倆人成猴子了,並且還是被人拿着鞭子戲耍,供人們娛樂,博人一笑的兩隻猴子。
可他倆有什麼辦法呢?活該人倒霉就完了,都是自找的。
隨着永山衛的一眾大小軍頭們拿着銀票走出帳子,莊老六和徐廣這兩大校尉,即將打擂台的消息也在各個軍卒之間傳開了。
很快,縣城內西城牆下的空地上,便聚集了許多軍士。
谷令君甚至命人設立了一個賬桌,專門供軍卒們下注之用。
眼看下注的軍卒越來越多,谷令君覺得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讓這些軍卒們更開心些。
於是,谷令君走上城頭,扯着嗓子大聲喊道
「永山衛的將士們……」
聽到谷令君的聲音,城下嘈雜開始漸漸散去,軍士們都將目光投向了城頭之上的谷令君。
「永山衛的將士們,咱們大營里的兩個校尉大人,今日飯食吃的足了一些,想着活動活動消消食。」
谷令君俏皮的言語,自然是引得城下軍卒一陣哄堂大笑。
待到笑聲散去,谷令君才繼續說道
「本將覺得,消消食沒錯,可也別偷摸自行解決。」
「咱都是行伍出身,覺得老子天下無敵這是好事,可究竟誰更強,那還得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是?」
「既然要比試,咱就搭個場子,讓這倆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傢伙,好好比一比。」
又是一陣笑聲迭起,尤其是那些剛參軍的生頭,他們哪裏見過一個參將竟然還能如此幽默,還能和他們這些兵丁們打成一片的。
別說這些生頭沒見過,谷令君的帶兵方式,就算在中原四國中的任何一支部隊中,也是獨一份。
這便是谷令君的魅力所在,也是他獨特的帶兵風格。
谷令君揮手示意眾軍士安靜,繼續大喊。
「台子搭好了,既然是比武自然就得彩頭,所以咱設了賬桌,弟兄們自行押注。」
「話先說好了,小賭怡情,別到時候輸的當褲子,回家被自家婆娘追着打就不好了。」
「另外,咱永山衛都尉宋大人說了,今日贏了銀錢的,拿出三成彩頭出來請大夥吃肉。」
「不夠的,咱宋大人擔着!」
這話一出,瞬間炸場,一頓肉食對於那些達官顯貴們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這些窮苦當兵的來說,便是最好的慰藉。
其實到這兒,谷令君想要幫助軍卒們調節心中壓力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只是他覺得還不夠,於是當場面再次恢復平靜之後,谷令君又一次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宋都尉大氣,本將軍自然也得敞亮一些。宋大人請大家吃肉,本將就請大家吃酒,不過大敵當前,要限量,每人最多三兩酒!」
「不是本將小氣,待到擊退了蠻子,本將讓你們吃個夠。」
「酒是不能多吃,但曲兒還是有的,本將決定,請咱永山縣的舞姬、歌姬到這裏來,給大家唱曲兒、跳舞!」
作為一個將領,請麾下軍卒喝酒吃肉,這沒什麼。
可是,請自己麾下所有軍卒聽曲兒,看美人兒,並且還是在大戰的空檔之中,在這個世界絕對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啊!
這不是谷令君的創意,前世,谷令君所效力的國家中,很早便有這種勞軍方式。
並且,前世的軍中還為此設立了專門從事慰問演出的部門,名曰文工團。
在谷令君還是新兵之時,他對此總是不以為意,認為文工團存在的意義並不大,留着就是在勞民傷財。
直到他軍校畢業後,進入特戰大隊,並被派往非洲某戰亂國之行維和任務之後。
那時候,每天都要在槍林彈雨中過活,精神高度緊繃,心理壓力巨大。
一次偶然的機會,國內派去了一支文工團,去到了他們所在的基地慰問。
身在異國他鄉,又經常身處危險境地的谷令君,第一次明白這些文藝工作者們的作用。
他們亦是在戰鬥,用他們自己獨特的方式,給士兵們帶去希望,幫士兵們調節心理壓力,釋放壓抑在心中的情緒。
自從那次之後,谷令君就開始改變了對於這些人的看法。
大家只是崗位職能不同,卻同樣在發揮着自己的作用。
還是那句話,崗位不分高低貴賤,只是大家各自分工不同罷了。
雖然谷令君穿越到了異世界,並且這裏還是一個未開化的落後的封建世界。
可對於谷令君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別人如何他管不着,也管不了。但只要是他谷令君的兵,他就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對待他們。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是谷令君最喜歡的詩詞。
大家既然穿着一樣的衣服,那便是袍子弟兄,是戰友。
他谷令君,作為一名軍人,又是官長,對待自己的戰友弟兄,自然是會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