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莊老六,你帶人去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愛字閣 m.aizige.com受傷的,都過來,我給你們處理一下。」
谷令君學過戰地救護,處理一些簡單的外傷,還是可以的。
眾軍士得令之後,都開始各自行動,有的將受傷的袍澤扶到谷令君身邊,有的則開始打掃戰場,唯獨一人卻一動不動。
此人正是許豹。
此時的他,獨自跪坐在自己死去的戰馬身邊,滿臉的憤恨!
「許豹!」
看到許豹的樣子,谷令君就有些火大。這傢伙差點就讓他們的作戰計劃功虧一簣。
不過這不是最令谷令君惱火的,讓他氣憤的是,許豹因為衝動,差點害死他的親哥哥!
谷令君大叫着他的名字,一個箭步飛身沖了過去。
許豹聽見有人喊自己,有些木訥的回身觀瞧,可這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就看到一隻大腳丫子向自己飛來。
來不及反應的許豹,被這飛來的一腳直接給飛出去老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才停下。
「大人息怒!」
身受重傷趴在地上的許虎見狀,掙扎着起身,出聲求情。不過換來的是,谷令君嚴厲回應。
只有兩個字。
「閉嘴!」
別看許豹性格乖張,但谷令君畢竟是上官,是自己的頂頭上次,即便他心裏再有千般惱怒,也只是從地上默默起身,並未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這樣的表現倒是令谷令君的怒氣,消減了不少。
但是戰場抗命,又差點害死戰友,這樣的人,他谷令君可不慣他毛病,哪怕他是齊小三派來監視自己的人又如何?
谷令君追過去,扯着許豹的脖領子就往他的戰馬的方向走。
三步兩步走到近前,將許豹一把推倒在地,面向他死去的戰馬。
「它是你害死的!」
谷令君的聲音極為嚴厲,甚至有着一點點兇狠。
「因為你的自大,因為你的自以為是,因為你的戰場抗命!」
許豹不敢反駁,因為谷令君說的句句屬實。
他既慚愧至極,又悲傷無助。但這可憐兮兮的表情,並沒有獲得谷令君的同情,他再次揪着許豹將之提起,來到了受傷的許虎身前。
「你再看!這是你的親人,亦是你的袍澤!可是為了你,他身受重傷,險些送命!這一切也是你害的!」
看着身受重傷,依舊擔心自己的大哥,許豹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再也繃不住了。
眼睛一紅,兩行濁淚,滑下黝黑的臉頰。
他對着谷令君單膝跪地,右拳狠狠的捶在自己的胸口。
「谷大人,都是屬下的錯,請大人責罰!」
谷令君一把拽起跪倒在地的許豹,將他提到和自己平視的高度,
盯着他的眼鏡狠狠說道「別給我下跪,我現在不是以上官的身份和你對話,而是以你的袍澤,以你弟兄的身份在罵你,你這個混蛋!」
說完,谷令君再次一把將其推倒在地,還不忘照着許豹的屁股補上了一腳。
「你該道歉的是你的大哥,你的戰馬,還有我們在場所有你的袍澤弟兄!」
「你自以為是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可能會因為你的緣故害死你的袍澤。」
「你衝動赴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身後還有你的親人兄弟!」
這幾段話,可謂是字字誅心。
每個字,都如同割肉的小刀一般在刺痛着許豹的內心。
說完這句話,谷令君臉上的激憤之色一斂,換上了一副威嚴的神情。瞬間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襲向許豹。
這還是谷令君第一次利用天地元氣加持自身的氣勢,效果果真是不同凡響。
「大褚王國西北邊軍永山衛烽燧堡隊正許豹聽令!」
「屬下在!」
許豹立即單膝跪地,右拳錘擊在自己胸口,行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因你貪功冒進,致使袍澤負傷,罰你一月餉銀分發與此次傷者!此外,這次出行打秋風的軍功,沒你的份了,你的軍功全部記到許虎身上,以儆效尤!」
「屬下遵命!」
聽完谷令君的話,在場眾軍士,尤其是許虎,皆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大褚軍中紀律森嚴,戰場抗命上官就算要了你的項上人頭也絲毫不為過。
谷令君對許豹的處罰,簡直不要太仁慈。
完全就是說着最狠的話,做着最懷柔的事情。
這樣的舉動,直接讓他在眾軍士心目中的地位達到了頂點。
一個能夠體恤下屬,又護犢子的上官,在他手下當兵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你去打掃戰場吧,隨後我們一為戰死的袍澤送行。」
眾軍士聞言都是微微一愣,大家一時間都沒明白谷令君的意思。
他們之中沒有人戰死呀?
只有一人聞言,眼眶瞬間再次通紅,此人便是許豹。
他知道,谷令君說的那戰死的袍澤是他的大黑。
谷令君也沒有多做解釋,開始親手為幾個受傷的軍士醫治。
「頭……頭兒,你要幹啥?俺這是皮肉,不是鞋底子!」
一名受傷的小卒,聲音顫抖,滿臉畏懼的看着谷令君手中的針線,那表情,就算和蠻子騎兵對砍時,也是不曾出現過的。
「吳秀才,給他按住,別讓他亂動!」
谷令君直接無視小卒的抗議,命一旁打下手的吳老狗給這小傢伙按得死死得。
用火焰炙烤過後的縫衣針,也算是做了簡易消毒。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的醫療條件就只有這樣,況且又在野外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來處理。
縫合線用烈酒浸泡過,入肉之後肯定是酸爽無比,畢竟這個世界是沒有麻藥可用的。
谷令君一針下去,疼的小卒是哀嚎連連。
「小子,忍着點!大男人家家的,這點小傷你嚎個屁啊!」
已經打掃完戰場,湊過來看熱鬧的莊老六,不屑的呵斥着小卒。
不過話是這麼說,看着拿針縫肉的場景,饒是莊老六,也不禁心裏生寒。
尤其是另一名等待醫治的傷員,更是在原地瑟瑟發抖。
「頭兒,你還會這娘們兒活計,哎,這以後咱們營里,說不得也得找幾個娘們兒給咱兄弟們療傷了唄?」
莊老六看着谷令君這新穎的治療方法,突然就想起了那些納鞋底子的婦女。
「你懂個球!」
谷令君頭也不回的懟了這傢伙一句。
「傷口經過縫合,可以加快癒合速度,這是科學!」
「啥東西?科學?這是個甚東西?」
谷令君沒在回應,因為他差點給小卒縫歪了,不過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幫人解釋『科學』這麼有內涵的字眼。
一頓縫合,又給傷員全部用上止血散,再給這些傷員一一包紮完畢,谷令君總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着圍在身邊的一眾軍士,他這才想起問這次打秋風的收穫幾何。
「收穫如何?」
聽到谷令君的問話,眾軍士臉上皆是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語的亂報一氣,只可惜太亂了,谷都頭是一句也沒聽清。
還是吳老狗壓下了撒歡的眾人,集中向谷令君稟報。
「大人,戰馬三十六匹,白銀一百三十兩。蠻子馬刀十八柄,弓箭十八張,箭矢數百!」
「再加上蠻子的耳環,這次可謂是收穫頗豐呀!」
谷令君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
「別只盯着武器、戰馬。蠻子身上的甲冑,皮貨,水囊,還有食物這些也都給我統統拿下,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好賴,頭兒!來幾個兄弟,跟我去把那些畜生扒個精光!」
也別怪人家谷令君算計,現在的他是真的窮啊。
夕陽西垂,將蔚藍的天際渲染上半部殘血。蕭瑟的西風,吹拂在每一名大褚王國軍士黝黑的皮膚上,仿佛給他們帶去了無盡的滄桑。
十幾名烽燧堡軍士圍城一圈,正中央則是一個用木材搭建的柴堆,大黑,靜靜的躺在之上。
它身上的箭矢已經被取出,染血的毛髮也被仔細擦拭過。
此時躺在柴堆上的大黑,就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詳。
烽燧堡的軍士,正在為一匹馬舉行葬禮。在此之前,這是不曾有過的事情。
許豹舉着火把,緩緩上前,點燃了大黑身下的柴堆。
「大黑,走好。」
谷令君同樣走上前去,先是拍了拍許豹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他轉身面向眾人。
「我知道,大家不甚理解,為何我要為一匹戰馬送葬。」
「在我的家鄉,軍中也有一些不會說話的士兵,他們雖不是人,卻和我們一樣做着保家衛國的事情!」
「我們那裏的人呀,將它們視作無聲的戰友,同樣的袍澤弟兄。」
「以前,一位無聲的戰友甚至還救過我的命,為此它被炸彈炸得屍骨無存。」
谷令君說的是前世的軍犬,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一枚高爆手雷被丟到了他的身邊,他們小隊的軍犬第一個沖了過去,叼走了手雷,卻因此而犧牲。
「我知道,這裏很多軍馬死後,會被軍士們吃掉,我承認,在酷烈的戰場之上,這沒錯。」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尊重這些無聲的袍澤,因為在守衛國土這一方面,它們付出的並不比我們少!」
或許是被許豹和大黑之間深厚的情意所觸動,谷令君說得有點多了。
比如炸彈是什麼?這些軍士都是一頭霧水。
他是說者無心,但有個人卻將他今天的話悄悄的紀錄了下來,這人便是受傷的許虎。
今天,谷令君第一次透露了他家鄉的消息,這個情報很重要,他相信少主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另外,谷令君並沒有說無聲的袍澤是什麼動物,所以許虎的主觀印象將那所謂的「無聲袍澤」當做了戰馬。
尤其是那個叫做炸彈的武器,能夠將戰馬給炸的死無全屍,到底是何等兵器呢?
許虎沒錯,他被派到谷令君身邊的任務,就是紀錄監視谷令君的一切,而他也正在不遺餘力的執行中。
當夜,一隻細小的飛鳥,從柏木林中飛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天際。
休息一夜之後,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烽燧堡打秋風的隊伍,就踏上了歸途。
三人受傷,尤其是許虎的傷勢頗重,雖然已經做過緊急處理,但還是到醫館去修養一段時間為好。
另外,他們此行收穫頗豐,尤其是戰馬,一下子就是三十六匹。
帶着這些戰馬,在人家的地盤瞎跑,目標太大,也不利於他們隱蔽。
回去之後,將此行收穫消化掉,然後輕裝上陣才是正途。
這次回去,他們烽燧堡中,少說要在增加五名以上尖哨了。
萬安郡郡城,臨湖別院。
齊小三接過手下呈送的密函,打開查看。
看完之後,齊隊正雙眉輕皺,若有所思的將密函遞給身邊的沈煉。
「沈叔叔,這炸彈是何物?竟能夠將馬匹那般大小的動物,肢解甚至碎屍。」
沈煉也是微微皺眉。
「少主,若信中所述屬實,那這名叫炸彈的兵器,威力不亞於一個煉體境界的武者全力一擊。」
「要是能夠擁有這般威力的兵器,我大褚將士,定能橫掃寰宇~!」
聞言,齊小三看着永山縣的方向,輕嘆一聲。
「這傢伙身上到底還藏着多少秘密呀……」
話分兩頭,烽燧堡打秋風的馬隊一經回歸,就獲得了全堡寨軍卒們的熱烈歡迎。
這幾年,堡寨中的軍士雖然也殺過不少蠻子馬匪,可是如此之大的收穫,還是第一次。
最重要的是,這次並沒有袍澤戰死,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以前,每每和馬匪戰鬥,他們都會付出幾個袍澤的生命。畢竟是以步卒對騎兵,又沒有專門對付騎兵的兵器,的確是吃虧的緊。
所以,這次打秋風獲得的大勝,着實振奮了烽燧堡全部軍士。
谷令君也沒停留,留下十匹戰馬,和全部的弓箭,他將剩餘的戰馬和蠻子身上獲得的物資,一併帶去了永山縣大營。
不是谷令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宋江那裏邀功,實在是這傢伙精於算計。這麼多戰馬,在烽燧堡多待一天,吃掉的草料,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還是那個字,窮啊!趕緊將它們換成銀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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