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線自己又朝那少爺的嗓子眼裏面深入了一些,證明已經有上鈎的獵物咬上了魚餌,我直接朝外開始抽拽魚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個時候根本不用擔心驚動那些貪吃的小蟲子,他們見到最喜歡的東西,已經根本捨不得放開嘴巴!
「嘔……嘔……」
生理上難以遏制的乾嘔聲響起,那恩允還在努力控制着,但是效果並不很理想,看來我之前叮囑的話,他當真一個字都沒有忘記。
儘量放鬆着自己,直到……我一下子猛地把那塊帶着臭肉的魚線整根拽了出來。
那塊被我當魚餌的肉不但沒有變小,反而成了更大的一團。
仔細看去的時候,還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在蠕動的小黑點!
這個就是鬼盅的一部分,這是實體蟲身!
黑色,比頭髮絲粗不上多少的身體,也就幾毫米長短。
單一的一條落在什麼地方,也不會很顯眼,能這樣的直觀看到,主要是因為多!
郎弘毅看到這個畫面,手抖了一下,下手可能有點重,那恩允疼的悶哼出聲。
他也同樣看到了我手上拎着的東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身為當事人看着肚子裏面弄出這麼些小生命……
八成就是深深的後怕吧!
引火的黃符連帶那塊黑乎乎亂動的蟲子團被我丟在地毯上,直接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噼噼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蟲子身體受熱爆裂的聲音。
而我沒有準備銅盆什麼的,這房間距離衛生間也比較遠,我只能很不好意思的毀了這塊看着就挺貴的地毯。
只希望那家不用我事後賠償!
蟲子燒沒,趕緊滅掉明火,我繼續如法炮製,現在屋裏的味道可想而知……
我端來的那些臭魚爛蝦,還有剛才燒蟲子順便燒地毯的味道,簡直堪比臭氣彈爆炸。
抽打和釣蟲子都在繼續,重複重複再重複……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恩允在郎弘毅藤條揮落在身上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明顯的疼痛了。
這可是個好現象,證明皮下,血肉中那些在作亂的蠱蟲已經開始明顯減少,癢的感覺已經不能和疼痛相互抵消了。
可艱巨的也就在後面。
隨着疼痛的加大,那少爺也終於忍不住開始痛哼出聲,但是這不能停,只要有殘留在體內,那麼今天的事情就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後再次重現。
「不管是疼還是癢,都要忍住,必須弄得徹底!」
那恩允明白我話里的意思,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這些天的折磨幾乎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加上補充的食物有限,夜不能寐,這會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隨時可能陷入昏迷,我只有用銀針刺穴,激發他身體裏的潛能。
拽出他口中剛才塞進去的魚線,上面除了餌料已經看不到什麼蟲子的附着了,成功已經在望。
窗簾的縫隙中也有光亮照射進來,現在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可外面門外傳來了有力的撞擊聲,叫我皺起了眉!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郎弘毅加快手裏速度,隨後我就能清除陰氣和沒有孵化的蟲卵了,那恩允快頂不住了!」
那少爺現在眼皮已經快要睜不開,閉上眼的時間比睜開的時間多了很多。
呼吸輕的幾乎都快要察覺不到。
鬼盅實體部分初步解決,後面就是那些盤踞的陰氣死氣。
我打開背包,朝裏面客氣的招呼了一聲,「大人參,跟你借點東西救人!」
「你要幹嘛?」
那大人參
就可憐兮兮的縮在我背包的角落裏,模樣挺可憐,人型的上肢抱着兩條白嫩的小粗腿。
「來跟須子!」
這樣的人參吊着氣是最合適不過的,剛才沒有使用,主要就是那些蠱蟲還沒有弄乾淨。
當時就拿出來,進補的不是那恩允,而是那些蟲子,到時候只能繁殖生長的更猖狂。
現在蟲子已經清理乾淨,剩下的就是蟲卵和剩餘的陰氣,只要那少爺的體力能撐得住,陰氣散出來,那些蟲卵沒有了滋養,枯死之後,也就成了人體新陳代謝的廢物細胞一樣的存在。
大人參看得出很是不舍,頭髮鬍子的扒拉了半天,也捨不得揪下來一點,情況迫在眉睫,我直接伸手自取。
照着鬍子上就來了一把!
疼的大人參咦咦的叫了半天,直到我不耐煩的喊了一聲閉嘴,他才消停。
確實下手有點重,薅下來的須子不少,得有十幾根,隨便拿了一根就塞進那少爺的嘴裏。
他剛受到了那些臭魚爛蝦的磨難,已經對我送過去的東西本能的有點牴觸。
虛弱的強撐着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啊?」
「嚼碎了全咽下去,這可是千年人參,敢浪費了試試!」
剩下的須子都被我放回了背包的側邊口袋裏,心想反正已經薅下來了,帶回去給伍叔補身子也是好的,不能浪費了!
那恩允聽到千年人參幾個字,果真乖乖開始咀嚼,可能味道不太好,生人參帶着特有的藥味和苦味,他伸着脖子使勁咽了進去。
不是我自誇,就這一招,真是比打強心針還有用,這千年人參……雖然只是須子,效果也不是蓋的,看看那少爺開始紅潤起來的氣色!
眼圈的青黑都開始有淡化的跡象。
「翻過身,趴到床邊上來!」
我對那少爺做出指令,那恩允很配合的努力掙扎移動到床邊上,我一把拽住後背上的衣裳,把人朝外拖出來些。
叫他的頭懸空在垃圾桶上方。
走你!
一張我早就準備在手裏的祛陰符被我拍在了他的後心上,幾乎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那恩允張開嘴就開始從口鼻等處噴出一大堆黑色的污水,這些都是陰氣的凝結,裏面還盤踞了一條肥嘟嘟的黑色胖蟲子,這隻就是母盅。
之前弄出來燒了的都是它的子子孫孫,這東西像是黑色的蠶寶寶,可沒有蠶寶寶來的憨態可掬,一從那少爺嘴裏出來,掉到那些黑水裏之後。
就撲騰着肥嘟嘟的身子,呲着一嘴細密的小牙,彈射而起,朝着不遠處的郎弘毅方向而去。
郎弘毅看到這個異變,直接朝後躲去,但這母盅的速度很快,我也是猛的起跑,好幾步才追上它的速度,在它和郎弘毅接觸到的最後時間,用托盤把它拍在地毯上。
黃紙符丟出,火焰引燃母盅的身子,惡臭味道襲來,帶着比那些臭魚爛蝦還要難聞的腥味傳遍整個屋子!
郎弘毅帶着點心有餘悸的問我,「後面還有什麼情況嗎?」
「沒了,吐乾淨就完了。」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請提前知會我一聲!」
我抓抓頭皮,無辜的說道,「我記得我之前好像說了……吧?」
對這個我還真不敢十分肯定,只能忽略過去,好在一切還算順利,除了那少爺要好好養一下那一身內傷外傷,好在性命已經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