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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傳宗剛來車間,鞏州傑就湊了上來。
「易師傅,我告訴您一個秘密。」
「呵呵,你說,聽着呢。」
一切都步入正軌,易傳宗的心情很不錯。
「您猜我今天上班見到誰了?」鞏州傑有些神神秘秘地說道。
易傳宗朝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猜測道「難道是韓詳?」
鞏州傑連連點頭,「對,就是他,並且他沒有朝着車間這邊走,而是去了辦公室!」
韓詳進了醫院洗胃,本來第二天就來上班了,只不過沒幹多久的活發高燒,就又請假回家了。
易傳宗雙眼微眯,「他去了辦公室?他當時身體怎麼樣?難道是去找錢主任請假?」
「我看他當時精神挺不錯的,應該是病好了。」鞏州傑回道。
易傳宗點點頭,「咱們不管他,今天應該和昨天一樣,還是製作五號工件,你和劉元開工之後去拉過來。」
韓詳就是跳樑小丑而已,有機會就不拾掇一下,還不值得他費心對對,真要是想將這人從工廠裏面趕出去,那難度太大,現在他還沒有那麼大權利。
「得嘞,我們一定遵從易師傅的指示!」鞏州傑玩笑地行了個禮。
易傳宗眉梢一挑,說道「既然這樣,那今天你就光干鋸削就行了,後面的挫削和研磨就不用你了!」
鞏州傑臉色一苦,賠笑道「易師傅,我來鋸削,這速度也跟不上您啊!」
「那沒事,反正你幹什麼都慢,就當活動一下身體。」易傳宗隨口說道。
愁眉苦臉的鞏州傑突然眼前一亮,「韓詳那個傢伙來了,您讓他來干!我給您打下手就行了!」
易傳宗朝着他瞥了一眼,「就你機靈。今天要是再給我磨大了,明天讓你鋸一天!」
「不能夠!不能夠!今天我一定不會走神!」鞏州傑連連保證。
都是提前幾分鐘過來的,很快就到了上工的點,錢主任安排完任務之後,韓詳也一直沒有出現。
「咱們車間韓詳工作崗位調動,一會兒有新的學徒工調過來。五號工件比較複雜,前期劃線也比較難,易師傅這邊還缺人手嗎?」
易傳宗瞳孔微縮,好傢夥,韓詳這孫賊顛兒了!
怪不得之前去辦公樓,原來是去申請崗位調動了!
恐怕還不是今天申請的,工廠裏面的人事科處理沒那麼快,這是醫院出來的那天就申請了!
這才收拾了他一天,跑得還挺快!
「其他師傅要是人手夠的話,放我這裏也行!」
易傳宗笑着回了一句,他這邊的學徒工都是干點打下手的活,昨天他都讓劉元和鞏州傑嘗試進行最後的研磨。
要是放在其他師傅哪裏,肯定是光在那兒拉鋸和挫削。
易傳宗不差拉鋸的那兩下,光讓劉元兩人在那兒拉鋸挫削也跟不上他的速度,能幫忙把工件拉過來,把工件安裝在虎台鉗上面也就夠了,他這邊不缺人手。
錢主任看了一圈也沒有師傅要人,「人來了就去易師傅這邊吧。開工!」
易傳宗邁着四方步慢悠悠地朝着五號工位走去,走着走着他老感覺少點什麼東西。
略微想了一下,他這才想起來,這手裏沒有大碗茶缸子!
在這四九城待了一個月了,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這吃飯之前得喝茶,空閒時候得喝上一大杯的茶。
「易師傅!」後邊的趙師傅在旁邊的工位喊了一聲。
易傳宗抬起頭來,「趙師傅有什麼事嗎?」
趙師傅樂呵呵地笑了下,「等你給劉元和鞏州傑帶出來,咱們換換學徒怎麼樣?」
易傳宗神色一怔,好不容易教出來的徒弟,這正用的順手呢,那邊就想給要去?
鉗工裏面沒這說法,這趙師傅滿臉笑容也不像是找茬。
「趙師傅,您這是什麼意思?」
趙師傅轉頭左右看了看,在他身側站着兩個小青年,同樣也是學徒工,這兩人正對着易傳宗諂媚地笑着。
「連仁岳和鄭小偉明年就轉正式工,他們兩個想跟你學習學習。你那邊幹活快,也就是缺人打打下手,他們能多幹些仔細活。」
易傳宗聽着話當即一笑,不在意地說道「嗐,我還當什麼事,原來就是想來我這偷懶啊!行,等我將劉元和鞏州傑帶着干一圈,我就跟您換換。」
這師傅帶徒弟,哪有讓自己徒弟跟着別人學的。
這趙師傅那話說出來,就算是承認技術不如他了,他當然不能直接應承,那樣太狂妄了些。
問題還是在連仁岳和鄭小偉身上,肯定是這倆人看劉元和鞏州傑就是干點零碎活,剩下都是在練技術,倆人動心了,這才讓趙師傅跟他說說。
趙師傅人也好,真被這兩人給說動了,這才放低了身段過來說這事。
易傳宗那邊給足了面子,趙師傅也是開心的笑了,「你們倆就想着偷懶,這回滿意了?還愣着幹什麼,今天不用幹活了?快點拉工件去!」
「謝謝趙師傅,謝謝易師傅,我們這就去!這就去!」倆大小伙子撒丫子就朝着倉庫跑去。
趙師傅掏出一根煙就遞了過來,「易師傅抽煙嗎?來一根?」
易傳宗定睛一看,低呼一聲,「好傢夥,大前門,趙師傅生活滋潤啊!」
現在勤儉」牌香煙八分錢一包,「大建設」香煙兩毛四一包,「迎春」香煙兩毛八一包。
最好的香煙就是「大前門」,一包就賣三毛五。兩包就是一斤肉,一包煙一斤排骨,當真讓人捨不得。
趙師傅朝着車間東門看了一眼,還能看到連仁岳兩人的背影,「那倆小子送的,來一根?」
易傳宗微微有些猶豫,這戒煙之後最怕的就是別人遞煙過來,要不然這煙癮一下就被勾起來了,那還戒個屁!
以前沒有這個待遇,他也不用面臨這種考驗,不過幸好他的意志足夠堅定。
「謝了趙師傅,我還沒抽過大前門呢!這麼好的煙,不能不給您面子。」
伸手將煙接了過來,易傳宗兩根手指輕輕的揉捻,心中很是懷念,他也買過煙,但是一直沒有想起來抽。
趙師傅眼中含笑地說道「易師傅沒火?我這有。」
「謝了,我這平時不吸煙,還真沒有帶着火的習慣。」
易傳宗伸手接過火柴盒,從裏面捏出一根火柴,隨着暗紅色的火柴頭在火柴盒上面一擦,一縷青煙升起,橘黃色的火花開始跳動。
易傳宗低頭熟練的吸了一口,香煙被徹底點燃,略微刺激的煙味吸入肺腔,熟悉而有陌生的感覺傳遞到大腦。
「咳咳!這煙真是提神啊!」
這一世還沒吸過煙,如今這第一嗓子味道太純,稍微有點嗆嗓子,還有微弱的眩暈感,一口之後神清氣爽。
趙師傅輕笑着搖搖頭,隨後也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是好東西就是貴點,便宜的都有八分錢,一斤棒子麵,他平時多是抽煙絲。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門口的工友就喊了一嗓子,「易師傅,您的新學徒過來了!」
車間裏面機床運作的聲音很大,那些捶打聲也不小,不扯着嗓子喊還真聽不見。
易傳宗轉頭一看,頓時笑了,那是一名身形略微強壯的小青年,還是他以前六號車間的工友,石杭。
這人平時工作就努力,現在才幹了一年出頭技術就不錯了,為人老實本分,兩人之前的關係就不錯。
易傳宗抬起胳膊擺擺手,放開嗓子喊了一聲,「這邊!」
石杭心情激動地跑過來,「易師傅,還真是您啊!」
「呦,你們認識啊?」趙師傅詫異道。谷耺
易傳宗笑着點點頭,「之前我們一個車間的。」轉頭,「這邊的活也不算麻煩,跟着我干兩天就會了。」
石杭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就願意跟您學習。」
易傳宗吸了口煙擺擺手,「坐下一起等着,件還沒拉過來呢。」
是日。
金海湖鎮。
易傳宗所在的向陽村,就歸屬於這個鎮子。
帶着霉味和老油子的昏暗大廳,經過一陣的塵土飛揚之後,現在這裏擠滿了人。
這裏是曾經金海湖鎮的大食堂,三年的饑荒讓這裏在六零年下半年就關門了。
作為為數不多的大場地,現在食堂可以滿足人們的一些其他活動。
如今十月過半,經過半個多月的辛勤勞動,秋忙已經接近了尾聲。
金海湖公社的領導就申請四九城裏面的放映員到鎮子裏面放電影。
今天的收成比去年稍微好點,鄉親們還是比較開心的,靠老天爺吃飯,現在這種情況有好轉的跡象,以後的日子有了盼頭。
在秋收的喜悅的同時,村子裏面的領導也不忘加強思想文化建設,電影就是很好的一種途徑,娛樂的同時還能讓人記到心裏去。
「今個兒放的電影叫什麼?」
「說是進什麼花?」
「姐姐,你看那人還留着小鬍子。」
「小丫頭你老實點!別去打擾人家。」
「大壯!這邊!」
大廳是不小,本來就是集體吃飯的地方,也有七八十個平方,算是比較寬敞,現在卻感覺非常擁擠。
桌椅板凳上面坐滿了人,一些扎着雙馬尾的農村小姑娘拿着小馬扎坐在前面,有的漢子乾脆就蹲在牆角旮旯,窗戶外面還伸進來好幾個腦袋。
電影肯定是非常新鮮的玩意,是這時候為數不多的娛樂項目。
現在是白天,外面放電影看不出來,只能在房間裏面。
好位置不容易搶,鎮子和附屬村子裏面的好多人都來湊熱鬧,在房間裏面肯定放不下那麼多人,進來的晚的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蓬蓬蓬!」
接連三聲拍桌子的巨響,大廳裏面的人都安靜下來。
一名名身穿破布大褂的漢子,穿着鄉村土裝的婦女都眼神有些怯意地看向大廳中央的位置。
這是大廳裏面唯一一處看起來寬敞的地方,因為這張桌子上面放着一台膠捲式的放映機,並且還有掌管着放映機的放映員。
那是一名臉型瘦長嘴上留着一撇小鬍子的青年男子,他的身着一身黑色的青年裝,眼神凶煞地看着周圍的村民,剛才就是他拍的桌子。
「還想不想看了?這麼亂讓我怎麼調音?」
許大茂這幾天很煩躁,因為易傳宗和婁曉娥相親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他當然也有聽說過。
兩人才離婚三天,那邊就開始相親了,並且聽說都要成了!
這要是說兩人之前沒有聯繫,那是打死他都不信,偏偏他還不敢和易傳宗叫板,這心裏那個憋屈啊。
本來他下鄉放電影態度是挺隨和的,畢竟他只要一來鎮上,這裏的村民對他都很尊敬,那些小姑娘對他也挺崇拜的,他心理得到極大的滿足,找准機會玩一玩村姑,還能要錢拿好處。
但是他心裏那口氣就在喉嚨眼子一直咽不下去,他脾氣又沒處發。
許大茂本來就不是那種心胸寬廣的人,這兩天差點憋死他。
如今眼前一亂,他就心煩意亂地爆發了!
旁邊的村領導見了連忙打着圓場,「大家都靜一靜,不要打擾放映員同志的工作。許同志,他們不常見這東西,新奇着呢,您這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村長也是幹部,鎮長更是政府官員,許大茂當然不敢和村子裏面的領導衝突。
如今大廳裏面一陣安靜,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不好意思,領導,我最近火氣有點大!」
許大茂勉強笑了笑隨後開始調試起來,他還是很會拉關係的,順着坡就趕緊下來了。
在一番對焦之後,放映帶開始旋轉,大廳最前面的一張白布上面也出現了畫像,一陣音樂的旋律也悠悠地響了起來。
「同志你這放映技術不錯啊!這才剛弄了幾下就好了,上次那位李同志弄了一個小時呢!」旁邊一名穿着整齊農民裝的中年男子稱讚道。
許大茂謙虛地笑道「我受到廠里安排的任務之後就開始準備,來村子之前就準備好了,不用到了這邊再手忙腳亂。」
「小同志工作如此認真,想必放映技術在第三軋鋼廠也能排得上號。」身着農民裝的中年對他的感官不錯。
許大茂心情好了很多,臉上再次堆滿了笑容,「胡鎮長您過譽了。」
胡鎮長微笑着點點頭,「我記得向陽村好像有個人在第三軋鋼廠當八級鉗工,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許大茂臉上的表情一滯。
傻柱都被他暫時忘下了,他最恨的就是易傳宗,而一大爺就是易傳宗的大爺,他當然也恨在心裏。
婁曉娥他可以不在乎,他不缺女人,但是那也得是他玩夠了,他甩別人。
現在被外人提起,許大茂嘴角一陣抽搐,「認識,不只是認識,我們還住在一個院裏。」
說出這話,他心裏已經是咬牙切齒了,要不是一大爺,易傳宗也不會住進院子裏面。
以前都是他玩別人,如今讓別人給擺了一道,他還不敢翻臉,這才是他心理最憋屈的。
旁邊一個穿着大褂寬褲的圓臉中年連忙問道「你們一個院的?那易中海他那大侄子易傳宗你也該認識吧?」
許大茂聽到仇人的名字,眼睛都有點發紅了,他現在的腰還疼着呢。
在過了幾天之後,許大茂都給想明白了,這事肯定是易傳宗搞的鬼!
要不是現在有了微弱好轉的跡象,他都準備去醫院檢查了,就是怕丟臉這才沒去。
「認識。」這兩個字是被許大茂吐出來的。
圓臉中年一看他那張陰沉的臉,不用問也知道兩人關係不好,於是沒有再出聲。
後面的人群眾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方村長,就是一個傻子,您問他幹嘛?」
圓臉的方村長臉色一怒,轉身呵斥道「李亮,不看電影就出去,別在這亂嚼舌!」
許大茂的眼睛卻是一亮,傻子?
這個面色枯黃的中年漢子是向陽村的村長?他這態度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有點那麼個家醜不外揚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人後面那人說的是真的?
易傳宗是傻子?
許大茂的臉色青紅變化,他感覺自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連忙轉頭看去,一群小姑娘的後面,六七個鄉下男子斜坐,六七個人佔了十多個人的位置。
其中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側着頭一臉不服氣地看着這邊,他眯着眼睛和沒睡醒一樣,這厚嘴唇一撇開口叫嚷着,「村長,我這也沒說假話啊!」
隨後他嬉笑着轉身問道「花寡婦,我沒說錯吧?」
雖然是嬉皮笑臉,但是他的眼中卻是閃爍着貪婪的光芒,這個寡婦他可是眼饞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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