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漆黑的夜空中,黃色與紅色交融的巨大星體橫亘在天空中,那龐然的體積帶來巨大的視線衝擊,這個世界的人已經相當熟悉這個天文級的現象了,誰也沒有理會太多,只是看一眼就偏過了視線,尋常得就像雲諾星他們在眾神界看月亮一樣,一瞥就過——那顆巨大的風暴星球,在星空中跨越了不知道多少距離來到這裏,又會在夜晚結束的時候匆忙的回到那顆「太陽」的位置,用難以理解的速度運行着,不過這個世界——啊,他指的是這整個世界光團內,難以理解的事情都已經不少了,哪怕過兩天那顆「太陽」要親自造訪這裏他都不會有太多意外了!
「啊,咒師小姐,你也是來看這個景象的嗎?」
天台的側旁還有一條小樓梯,不是從清蕾的房間裏出來的,而是貼着這座破爛建築的牆壁,壯漢正從那裏冒出頭來,看到雲諾星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看到旁邊有個「人」,又是一愣,眼中掠過一抹驚艷與不解,還盯着看了很久,直到他看到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這才撓了撓頭,尷尬的走上來:「呃,不知道這位是……」
「我妹妹。看書否 m.kanshufou.com」雲諾星瞥了它一眼,也沒有慌亂或什麼,反正這「小天使」冒出來總會出現事兒,他也看出了壯漢眼中的不解,顯然是沒能識別出這個不明發光物體是個什麼東西。
他正要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呢,誰知大個子露出了一個恍然的比起愛你過:「是古代遺留的生命嗎?你們身上擁有古代的信息啊。」
雲諾星兩「人」都是一愣,「小天使」晃了晃翅膀,歪着頭:「古代信息是什麼?」
「你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嗎?」大個子也表現出了訝異,不過沒有過於深究,他與兩「女」保持着一個比較禮貌的距離,雙手撐在天台的石台上,沉吟醞釀了一會兒語言,輕聲開口道:「古代的時候,我們這個世界有很多奇妙的生命,但是那些生命全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雲諾星仿佛被點醒了:「你指的古代是上一季度的生命嗎?」
「哦,對,是上一季度的生命,從清蕾那裏打聽來的,那個與現在的古代其實不是同一個季度,但是我不習慣,聽得不習慣——上一季度什麼的,聽得很奧妙,難以理解,就被我當成古代一併算進去了。」大個子露出憨厚的笑容,撓了撓頭:「不過其實也很像不是麼,古代,上一季度,對我們來說都是時間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了,現在無法徹底考究,無法得知其中的真諦,只能從蛛絲馬跡中找到關於曾經那一季度的生命存在的痕跡,這一點痕跡也非常非常少。」
「就比如,咒師小姐你們身上的古代信息。」大個子伸手指了指雲諾星又指了指它,道:「不過這點也是沒辦法考究的,這一個時代……季度,有記載以來到今天,也沒有太過特別的事情發生,偶有奇特的種族出現,偶有前所未聞的事物出現,探究到極限也不過是追溯到這一個時代……季度的開始,有很多學者把那稱為起源,但是超過起源的,即是我們徹底無法理解的,可能就是上一時代……呃,季度的事情了,這個範圍很模糊很朦朧,要用很多
時間去判斷。」
「也就是說,我們身上其實帶着那起源之前的古代的信息?」它佯裝似懂非懂的指着自己。
「也許是的,這千年的記載中,從未出現過像你一樣的種族。」大個子點點頭,又看向雲諾星:「咒師小姐身上或許也……」
「你稱我為『星』就好,那個稱呼聽得有些彆扭。」雲諾星隨意的擺了擺手。
「好的,星小姐。」大漢憨笑着點點頭:「你們也許就是上一季度存在的一個證據——一個無法被證明的證據,而且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暴露出來。」
雲諾星聽了這有些隱情的說法,不由得一挑眉:「會有危險?」
這個世界看上去非常和平,和平到了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程度,世間總是平衡的才對,和平過度自然也有不太和平的地方,那些小事件總是會存在的,但是現在,他似乎又能聽到關於這個世界的暗面的一個說法?
大個子沉吟片刻,道:「曾有疑似不明種族的人莫名消失的例子——最後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時隔多年,而且死狀悽慘,我聽說超凡者經常隱世,星小姐你們可能也是如此,所以不大清楚這之中的事情,別看眼下天下太平,暗中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讓人欣喜起來,特別是那些稀少的,身負奇特信息的種族——或許,這也是超凡者隱藏起來的原因之一吧。」
雲諾星略微明白這個原因,這個世界存在很多超凡者,大多是一些生命奇特的,或是擁有特殊能力的生命,比如那南平原的巫師,像他這樣的「咒師」、「咒術師」,還有無法被理解的種族,它們的存在,更像是為了向世人證明什麼,向這世間訴說這上一個季度的餘音?
或是,它們曾經存在的證明?
「上一個季度到底發生了什麼,全都消失了。」
「不知道。」大個子老老實實的搖搖頭:「正體不明的天災、世外的災難、一場星空爆發、一場無法解釋的能量動盪、地表所有生命突然爆發戰爭、全部躲去了衛蘇的衛星上結果被衛蘇光芒焚燒乾淨——很多,很多猜測的答案,有很多人提出了很多大膽的猜測,很多假設,但是沒有一個是能徹底被證明的,到頭來誰也不知道這些事。」
「眼下世人所說的古代,其實是指我們這一季度的起源之時,而我們——特指我們這些知道上一個季度存在的人來說,古代是指那個時候——他們的諸多猜測都是為了印證他們口中的古代人是怎麼消失的,卻不知道,他們其實正在探究上一個季度消失的原因。」
雲諾星聽着聽着又皺眉又挑眉的,最後忍不住嗤笑一聲:「可笑的信息不對等,有這般精力,老老實實讓信息統合起來,這眼界又當開闊許多,像清蕾她……嗯,那位學者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大個子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沒先到清蕾已經把她的老師的事情給說出來了,又聽到他的話,忍不住苦笑:「沒辦法,人總是敬畏與自己相差不大的事物,無論能不能掌控,他們都會保持着微妙的距離,一方面警惕,一方面又渴望,但是對於更高層的未知,卻不是抱着探究、好奇與更高層度的敬畏,反倒是心中排斥與恐懼增長了數十倍,並對眼界超前的人的想法嗤之以鼻,恨不得讓那
些顛覆的想法全都消失以維持此時的狀況……」
雲諾星與它愣愣的看着他在那裏大倒苦水,面面相覷一眼,前者忍不住道:「你這可不像是一屆探險者能說出來的言論,更像是——」
「一個學者,是吧。」大個子咧嘴笑了笑:「受我父親影響過多,沒有辦法。」
「你的父親,他是一名學者?」
「當然,他總是語出驚人,說出這個時候無法被人接受的事情——不過現在被抓走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大個子傻笑着,咧嘴傻笑着。
雲諾星微眯起眼睛,被抓走的學者——也只有那一位了,倒也不算是什麼巧合吧,清蕾的老師是他的父親什麼的,難怪兩個人看着也不像是尋常的那種探險者隊員的關係,搞不好這兩位還是一對青梅竹馬來着。
這下可真是有趣了,原本以為「隨隨便便」跟着一隊人跑去雪封山脈玩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卻沒想到能牽扯出這種故事,真是相當有趣——
然後感嘆着感嘆着,他就臉頰一跳,他現在十分嚴重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事兒逼的特性又發作了?!
「恐怕,你們堅持要去雪封山脈,也不只是盲目的隨波逐流而已吧。」
「小天使」突然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一個前衛的學者,他的學生與他的兒子湊成一個小隊,忙活了三年多,怎麼可能是沒腦子的硬懟一個毫無價值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的價值相比起那裏的危險性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大概是不值一提……
大個子點點頭:「父親曾經走遍了天南地北,去過大衍黑海,那海面下擁有一個世外種族,去過黑海彼岸,在那邊也留下不少的事跡,最後又回到了這一邊,他一生的足跡遍佈這片大陸,就剩下……那片雪封山脈,他曾差一點就踏進了雪山腹地,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又退了回來,他把那些年闖南走北的事情當故事說給我們聽,直到他從雪山退回來的那裏,再沒有後來——那之後就是我出生的事情了,後來他還有了個學生,就是現在的清蕾。」
「他教了我與清蕾很多,曾無意中提起過很多次雪封山脈,隱晦的語言,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而且每每聽他說那些話,我與清蕾就會犯困,就算真的聽到了什麼,等到清醒過來又會把一切給忘了,只留下『我曾經聽到了什麼』這一印象存在——對我們而言,雪封山脈不只是聖山那麼簡單,那裏也許的確存在什麼,也存在什麼改變了他的事情。」
這是一個偉大探險者的故事,由他孩子傳述給他聽,倒也說得上是傳奇——對於這顆星球的人來說,換了別個人現在可能已經聽得心向神往了吧,可惜大個子把這件事說給了一個腳跡遍佈整個虛空的傢伙聽,那傢伙聽完註定不會有太多感覺。
雲諾星心中毫無波瀾,不過還是適當的表示了讚許:「然後呢,後來他怎麼就……咳咳,那啥了。」
「我們也不知道。」大個子搖搖頭:「他有一天很突然的就把資料全毀了,然後像是發了瘋一樣衝去了學會那裏……後面的,你們也知道了。」
超前的思想,被當成了瘋言瘋語被抓起來了,直到今天雖然還活的好好的,但不知道被帶到哪裏去了。
「小天使」微微一笑:
「為什麼突然對我們說這些?是不是想我們做些什麼?」
大個子一愣,搖了搖頭,乾笑道:「觸景生情了……呃。」
雲諾星與它悠悠的對視一眼,隨後用審視的目光把大個子從頭到腳都掃視了一遍,近乎逼問的神情與氣場,讓他頓時一臉大汗。
連忙蹭了蹭下巴的汗水,大個子苦笑着擺擺手:「別別,我說就是了——呃,這個場景,有點像是當年……就是父親每次抓着我和清蕾嘮嘮叨叨說那些光輝事跡的時候,正好就是每晚看着衛蘇衛星的時候。」
雲諾星與「小天使」都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後目光都變得更加古怪起來了,然後他就抓着他們在那裏嘮嘮叨叨了?不愧是學者他兒子啊,性格如此之像。
「咳咳,總之,星小姐你們外出的時候儘量掩飾一下,若是被其他人看去了,難保不會出什麼事情——雖然你也是超凡者,但這世間同樣不缺超凡者,有一些也許還很強大……」大個子神色一凝,嚴肅的說道。
雲諾星擺了擺手:「放心吧,沒事的,這世間還沒有什麼值得我全力以赴的事情……就暫時來說呢,而且,我可不是那種剛出來的愣頭青,別看我這樣子,我可比你想像中的要大多了。」
大個子聽得有些糊塗,撓了撓頭,說實在他也不大清楚超凡者之間的力量劃分,就把這句話當成是他對自己的力量的自信好了:「嗯……你有防備就好,我也只是提醒一聲——嗨,我說這些做啥呢,超凡者還用我提醒不成?」
他乾笑着,看着那顆巨大的行星還有四分之三個橫亘在夜空中,掐着時間算算,便轉過身朝着那一旁的樓梯走去:「祝你好夢,星小姐,我也差不多要去歇息了——對了,我們打算明天或者最遲後天出發,你需要整備什麼嗎,我們可以適當的推遲一點點。」
「這個我已經和清蕾說過了,沒什麼要準備的,明天就能出發。」雲諾星擺了擺手,突然輕聲笑道:「大傢伙,對明天的旅程,你可以稍稍抱點期望哦,帶着這樣的想法入睡,明天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呢——如果你不信神的話。」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小聲沒有被聽到,大個子只聽到了前面的,隨後在這夜空中放聲笑了幾聲,道:「我會的……好夢。」
「好夢。」
目送着大個子走下樓梯,雲諾星緩緩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又回過頭去看衛蘇的衛星一點點的在天空上挪移,「小天使」在幾分鐘前就已經出神的盯着那顆「衛星」話也不說了,此刻注意到他的視線,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怎麼,注意到什麼東西了?」雲諾星下意識的按了按它的腦袋,隨後一愣,眼前是熟悉的道那個人,內在卻不是她,他卻習慣的做出了這樣的動作,讓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尷尬。
它沒怎麼排斥這個動作,自己用手碰了碰頭頂,帶着一絲古怪的笑容道:「你想她們了?」
直視着那雙金色的璀璨眼睛,雲諾星沒有否認:「嗯,有點了——跨越幾十個紀元的時光突然來到這裏,身邊有一個熟悉的老夥伴,但怎麼說,孤獨什麼的不會感覺到的,就是有點想那些吵吵鬧鬧的傢伙了。」
原以為它聽了這話後會多說些什麼,但它只是輕描淡
寫的點了點頭,隨後伸出玉手一指天上那顆紅色與黃色的巨大暴風星球,道:「我在那裏發現了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好消息就說,壞消息就不用說了。」雲諾星道。
它聽了點了點頭,然後閉口不談仰頭看天,讓他苦笑了一聲:「……讓你不說就真的不說啊……好吧,又是壞消息,什麼消息,說吧。」
「那是個巨大的暴風星球。」它輕聲道。
雲諾星點了點頭,一顆氣態巨行星,體積大概是他腳下這一顆的數十倍,裏面刮着永不停歇的巨大風暴,即便是削弱十倍的風暴擱在這片大陸上,也能將一切都摧毀殆盡。
「小天使」扇了扇翅膀,道:「那紅色的條紋……有七成像是深淵死霧……」
雲諾星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正打算是不是吼一句一級戒備時,它又道:「又有七分,像是你的寂滅元素,或者說混沌元素……」
這次他就瞬間懵逼了,一個有七分像是深淵死霧,又同樣有七分像是寂滅元素的東西刮起來的巨大風暴……那到底是啥玩意?
它看着他迷惘的歪了歪頭,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證明他在絞盡腦汁,好些時候,突然若大夢初醒般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神滅之力?」
見到它緩緩點頭,他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那天與那個擎起戰鬥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他無比在意的事情。
「神滅之力,你也是與我們一樣的人。」
那句話現在還在腦海裏面翻騰不休,但他不太明白這之中的因果關係——他說的神滅之力指的是深淵死霧,也同樣代指他的寂滅元素,二者同屬這什麼「神滅之力」,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眼下有一個更加巨大的樣本擺在面前,它不是深淵死霧,不是寂滅元素,它同屬於神滅之力——是他所有的認知中出現的第三種神滅之力。
「話又說回來了,神滅之力到底算是什麼東西?」雲諾星皺着眉頭走到它旁邊,仰起頭看向那顆只剩下一半掛在天邊的巨大星球,忍住了現在立刻馬上衝過去的想法。
「小天使」搖了搖頭:「不太清楚——有一點點推測,『神滅之力』應該是一種概念性力量,是一個統稱,從字面意思來看,可能是神靈的某種特殊力量,無意中被它們發現了,也被你僥倖的獲得了。」
「僥倖?不,這個可不是僥倖獲得的。」雲諾星聞言,卻是嗤笑着,搖搖頭:「這一世,我作為楓綾,它是寂滅元素,後世,我是弦月,它是混沌元素,再後來,我是雲諾星,它……依舊是混沌元素,我們三者之間有着差距,我們就是我們自己,都是不完整的自己,唯有楓綾是完整的——然而,我們三個同樣掌控着那所謂的……神滅之力,不,這不是僥倖,這是某種必然,某種深刻烙印在我們靈魂中無法更改的必然所創造出來的結果!」
「至於是什麼,我鬼知道。」他說完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這麼想似乎也有點道理。」它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你不打算去看看?」
「去!當然會去的!」雲諾星做好了決定,不如說決定一開始就沒變過,猛的轉過身:「明天去雪封山脈,現在要做好準備養精蓄銳,然後……再找時機前往那顆塊頭過大的衛星,去一探究竟。」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