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贏看的清楚,嘴裏默默地叨咕着:「司馬亂,你這個下流坯子,即便用這麼丟臉的方式,也一定要贏嗎?」
羅美薇氣的不行:「司馬亂!這個臭小子,簡直讓人噁心,在雪山上,保鏢哥就不應該救他!」
杜施施也很氣憤:「以前大家都被他騙了,我現在才看清,他原來這麼讓人討厭,我再也不會理他了。[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com]」
濱崎靜臉色煞白,一直手絹在手機幾乎要搓碎,但是臉色依舊顯得很平靜,只是眉頭一直緊緊地皺着。
趙黑明雙手插袋,魁梧的身材站在最前面的角落裏,默默地注視着戰鬥。
許久沒說話的他突然開口:「這場戰鬥對你和李懷風來說都很重要吧?」
欒贏知道趙黑明是在和自己說話,但是安靜了太久的人突然說話,還是讓他很意外:「你怎麼知道?」
趙黑明道:「你沒有了玩世不恭,李懷風也拿出了認真的態度。」
欒贏皺眉:「你似乎對李懷風很了解?」
「不。」趙黑明看着廣場上,和司馬亂在一起纏鬥的李懷風,淡定地說:「僅僅是對戰鬥時候的他有些了解,我和他戰鬥過,所以我似乎能夠隱隱地感覺到,他在醞釀着什麼。」
趙黑明突然轉過頭:「他是個很奇怪的人,總是會有很多奇怪的想法,我想,有的時候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吧,僅僅是無意識的舉動而已。」
欒贏道:「你什麼意思?」
趙黑明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動,李懷風不是那種頭腦發熱,在戰場上賭氣的傻子,他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正在面對的形勢了解的十分深刻。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欒贏想了想,是啊,因為自己和李懷風的關係,此時感覺自己欠李懷風好多;再加上這一戰是真正能夠決定,自己妹妹以後是否能再行走的關鍵,所以自己已經太過緊張了。
既然已經選擇了李懷風,既然已經決定賭上了一切,為什麼不能靜靜地等待結果呢?笑話,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為自己而帶傷上戰場的朋友,我怎麼可能冷靜!?
此時,李懷風已經渾身是汗了,他開始氣喘了,看着司馬亂,竟然有了些恐懼。
司馬亂高興的很。
「嗚呼——!」司馬亂做了一個調皮的動作:「多麼颯爽的英姿啊李懷風,你剛才逃跑的樣子,真的像極了聖保羅的英雄,我為我們聖保羅有你這樣的傢伙感到自豪!」
李懷風哈哈地哈着氣,左右看看,一臉愁容。
「李懷風,你是一介散修,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每個等級之間的跨度到底有多大,差別到底有多大。」司馬亂看着李懷風,充滿了嘲笑和鄙夷地道:「在我亮出高級淬體的神識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自己已經毫無勝算了,因為武者的每個等級,都是如同天地之差。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永遠無法擊敗我。」
李懷風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司馬亂慢慢匯聚內力在右掌上:「武者的等級,就是強弱的證明;武者的等級,就是勝負的預告;武者的等級,就是決定一切的根本。讓我來告訴你,在一個高級淬體面前,一個低級或中級淬體,是無麼的無奈和弱小吧!」
「催風掌!」司馬亂突然腳下加速,猛地沖了過來。
李懷風見司馬亂沖了過來,立刻提起運行內力。千分之一好毫秒,或許只是這麼短暫的一瞬間,司馬亂又看到了,李懷風的鼻子吸氣,為自己儲備氧氣,開始運行一個殺招。
司馬亂簡直想跳舞了,李懷風的幾次殺招,都沒能傷到自己分毫,反而是他的反殺,讓李懷風的肋下不斷成為被攻擊的目標。全場的觀眾都沉默了,他們看着兩個小孩子在舞台上展開的不是競技,而幾乎是生死之間的殘酷廝殺。尤其是司馬亂,竟然屢屢攻擊對手的傷口!
但是,大家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李懷風每次看上去很兇猛的反擊,最後都會受重傷敗下來,人們一次又一次地為李懷風捏把汗,但是李懷風卻依舊只是節節敗退!
這個時候,司馬亂在這個瞬間再度發現了李懷風的攻擊軌跡,他怎麼能不高興!?坦白說,李懷風的體力和意志力其實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李懷風對痛苦的承受能力是驚人的。
如果自己的肋下開了那麼恐怖的一條口子,自己是絕對沒有李懷風這種戰鬥意志的。但正是因為如此,自己必須摧毀李懷風,必須擊敗李懷風,不惜一切!
韓蕭翎一直在觀看戰鬥,她突然很內疚,如果不是自己,李懷風根本不會受傷,如果不是自己太衝動,李懷風就可以和司馬亂公平地決勝負了。
現在呢,李懷風處處受制,那個司馬亂竟然這麼可惡,一直攻擊李懷風的傷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司馬亂看上去陽光帥氣,說話也斯文有禮,想不到手段這麼殘忍,心腸這麼歹毒。
「李懷風!別輸給這種傢伙啊!」韓蕭翎的大喊,震撼了整個會場!
因為她就在前排,旁邊就是拿着話筒呆住的主持人,所以,她的嘶喊響徹全場!
但是,她的話音還沒落,人們就看到,司馬亂被李懷風舉過頭頂,砰地一聲摔在了舞台上!
咔嚓一聲,幾乎是司馬亂骨頭折裂的聲音,司馬亂的嘴裏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全場寂靜。
人們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前一秒還是李懷風處於絕對的下風,這麼這一秒竟然是李懷風摔倒了司馬亂呢!?
讓所有人反應不過來的是,李懷風摔倒了司馬亂後,幾乎像是個暴力王一樣,一毫秒都沒停歇地拎起司馬亂的領子,咔嚓一個勾拳,打的司馬亂下巴沖天,整個人飛了起來,雙腳幾乎離開了地面。
李懷風向後一個坐力:「蓄力長拳!」
猛地將整個身體都伸了出去,一拳打在司馬亂腹部,司馬亂嗖地一聲倒飛出去,一道血劍飆射!
司馬亂在地上翻滾着跌出了十幾米,才緩緩停住,整個人幾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鍾實愣住了。
他沒想到,兩個小鬼的戰鬥會慘烈至此,他連制止的機會都沒有,勝負就已經分出來了。
主持人和韓蕭翎,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主持人本能地對着話筒道:「你看清了嗎?」
韓蕭翎搖搖頭:「你呢?」
主持人搖搖頭。
他們的對話清澈地在這個八萬人的廣場傳開,就像是兩個人在每一個人的耳朵邊上說話一樣。
「帥氣!」欒贏本能地咬着牙,從牙縫裏喝出這兩個字,狠狠地在欄杆上拍了一掌:「這個混小子,就知道讓我擔心。」
趙黑明笑了,回頭看了看欒贏:「喝一口嗎?」
欒贏興奮的滿臉通紅,走到桌子跟前開始興奮至極地起啤酒,那狀態和之前的憂心忡忡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羅美薇幾乎蹦了起來:「幹嘛就你們兩個人喝呀!一起喝!一起喝!我們也要慶祝!慶祝懷風哥鹹魚翻生,打了個翻身仗!」
濱崎靜終於放鬆地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一些了;欒盼盼和陳秀麗相視一眼,都搖着頭苦笑;杜施施愣在那裏,其實李懷風挨打她心裏不舒服,但是司馬亂被打的那麼慘,她也實在沒有慶祝的額心情,感覺都是——很殘忍。
李懷風大口喘着氣,嘴角帶着近乎狂妄的笑容:「小子,不理你還沒玩沒了了?拳頭像娘們兒一樣沒力氣,就知道絮絮叨叨地碎碎念,你那些道理呢?理論呢?再說來聽聽。」
司馬亂的嘴角滿是鮮血,似乎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了(廢話,你去讓李懷風揍一頓,你好的了嗎?),嘴裏斷斷續續:「你……不……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在評委席上,杜然也驚訝了:「這……怎……怎麼可能?!李懷風的弱點,司馬亂每次都拿捏的特別準確啊,我感覺,就是我對和李懷風對戰,也不會比司馬亂做的更好了!怎麼被李懷風反超了呢!」
司馬平鐵青着臉,嘴角動了動:「這個畜生,竟然連我也給耍了。」
慈海依舊是一臉的不解:「不對啊!不應該啊!這怎麼回事啊!?」
欒秋月意外地道:「大師看不出箇中玄機嗎?」
慈海搖着頭:「不行不行,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欒秋月感覺匪夷所思,這種情況下,自己都恍然大悟了,慈海怎麼會看不出呢?按照慈海的修為,應該在之前就有某些預測,甚至可以肯定地知道一些什麼才對啊!怎麼慈海這麼厲害的人反倒不如自己呢?
司馬平厭惡地看了一眼慈海:「大師,您要說是看不懂,豈不是在說笑!?」
慈海大師恍然大悟:「奧,李懷風的佈局我早就知道了,也早就看穿了。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他明明可以……可以……可以贏的很輕鬆啊,為什麼要走這麼多彎路呢?」
司馬平驚訝地看着慈海,慈海那認真的表情,似乎真的很費解,真的很難以理解。
這個老和尚,在和李懷風一起看不起我們司馬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