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轉頭看着剛才說話的那個大乘修士。詞字閣http://m.cizige.com
此人一臉的正義,看上去像是個判官。
蘇嫵兒開口說道「此人名叫雲平,是界主府執法殿的殿主,負責新界規的執行和監督。」
我心中暗自點了點頭,怪不得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原來是出於職責。
面對常月的目光,雲平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如果這件事情他糊弄過去了,他以後的工作會很難做。
常月調整了一下呼吸,移開目光,朗聲說道「我且問各位一句,如果沒有胡長老出手,這天坑之下數以億計的高級火怪和高級噬星獸,我們是否能夠抵擋得住?」
常月的聲音嚴肅認真,還帶着一種帝王般的霸氣。
一眾修士又開始討論起來,結果是大多數人都在搖頭。
常月轉頭看着雲平「雲殿主,你覺得呢?」
雲平搖頭說道「怕是不能,如果全部沖了出來,我們恐怕都沒有活路。」
「那好!說胡長老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有沒有問題?」
一眾修士皆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常月拂袖,大聲問道「我再問大家,胡長老的心魔是如何被引出來的?是不是為了幫我們解決這天坑之危?」
「是!」雲平第一個回答,其他的修士們也紛紛點頭。
「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道體一旦被心魔控制,那便不再有任何的主觀意識,這種殺戮,是不是常理之中?」常月三連問,幫大家把事情給捋順了。
一眾修士又是紛紛點頭,常月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好,我言盡於此,現在投票,認為需要對胡長老做出懲戒的道友,請舉手。」
常月很聰明,先是讓大家按照她的思路走了一遍,然後又把決定權交給了大家。
這既不辱界主之威,又不失界主之格。
在修煉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民主,新的界規我雖然還不了解,但肯定不會像地球華夏的法規那麼嚴苛。
換句話來說,無論多麼嚴苛的界規,都是建立在強者為尊的基礎上的,這一點也是修道之人的共識。
簡而言之,在華夏,沒有人能夠堂而皇之的凌駕於法律之上,而在修煉界,只要你實力夠強,能夠自保,就能為所欲為。
投票的結果不出我所料,數百萬的修士軍,舉手的寥寥無幾,而且都是和那些死在我心魔之下的修士有關之人。
看到現場的形勢,常月暗自鬆了口氣,她繼續說道「被胡長老所殺的修士所在的勢力,都將由靈雲宮做出撫恤的靈石賠償,身為界主,我常月沒有能夠阻止胡長老的心魔肆意妄為,這是我的過錯,為了將功補過,我將不計生死,哪怕是肝腦塗地,我也會帶領大家幫助山海界度過這次界劫。」
常月這話一說出來,其他修士都對常月投以尊敬的目光。
經過常月的一番言論,這件事情算是這麼過去了,有異議的修士基本都不再糾結。
我稍稍恢復了一些仙靈力,然後掙脫了假若語的懷抱,來到了常月身邊。
「各位道友,胡某心魔纏身,讓大家受驚了,首先,胡某給大家致以誠摯的歉意。」我說完深深鞠了一躬。
下面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都在等待我的下文。
「厭火國的這位道友說的沒錯,預言碑上的事情,始終也是胡某的一塊心結,現在事態的發展,隱有應驗預言之趨勢,而對於心魔,我缺乏直接壓制的手段,這直接導致了我成為了山海界的一枚定時炸彈,所以,胡某決定……」
話沒說完,常月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仙靈力傳音落在了我的腦海中「言哥!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我對着常月笑了笑,繼續說道「胡某有兩個決定,其一,在不能直接壓制心魔之前,胡某再不踏入山海界的地面。其二,胡某甘願受罰,接受界主解除道侶身份的想法,以示懲戒!」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炸開了鍋。
我和常月是道侶關係大家都清楚,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只是名義上的道侶,現在這麼一公開解除,也相當於是間接的給了大家一個交代。
有個界主老婆,無疑是所有修士都嚮往的,以這個身份為懲罰,在他們看來那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懲罰了。
至於而且還給了常月解除關係的尊嚴。
「言哥,有若語妹妹在,你沒有必要離開山海界。」常月的傳音落入了我的腦海中。
我小聲說道「我得離開山海界,山海界的虛空之中有一處天漏,噬星獸都來自那個天漏,我得去看看如何解決,要不然進入山海界虛空的噬星獸會源源不斷。」
常月一愣,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是一道傳音落下「言哥現在就要走嗎?」
常月語氣很是不舍,眼神更是留戀。
「事不宜遲,越早趕到,便能越早控制噬星獸的數量,也能給他們一個交代。」我說着直接祭出了幻影號,對着若語招了招手,慕小梔也一個閃身跟了上來。
站在幻影號的甲板上,我抬手收回了所有的星空戰艦,對着眾人抱了抱拳說道「各位道友保重,胡某身不在山海界,但必將在虛空之中與各位共同戰鬥,對抗即將到來的噬星獸群。」
「等等!」火麒麟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身形也同樣落在了甲板上。
「火前輩,您這是何意?」我疑惑的看着火麒麟。
「我知道你的目的,我和你同去吧。」
「可是我的心魔……」
「放心,我能自保。」火麒麟直接打斷了我。
我稍微一思考,然後點了點頭,再次對着下面的一眾修士揮手告別。
天坑周圍的修士,一個個的抱起雙拳,紛紛對着我鞠了一躬,以示尊重。
我心中欣慰,微微笑了笑,也對着眾人鞠了一躬。
幻影號沖天而起,天坑越來越遠,那一道道矚目的眼光,讓我心情複雜。
「夫君,我覺得您應該先去一趟界主府。」假若語突然開口說道。
我疑惑的看着她,假若語趕緊說道「母親,雲姐,天天,金良哥他們都上來了,此時正在界主府轉化內氣,若語之所以來遲,也是因為去了一趟界主府和他們相會。」
我身體一震「新的界主府在什麼地方?」
「就在不周山。」
「小梔,先去不周山。」我衝着駕駛艙喊了一聲,朝着裏面的一個修煉房走去。
走進修煉房,我第一時間拿出了傳訊水晶球,點開了對梨眀的影像通訊請求。
第一次,梨眀沒接。
第三四五六七八次,梨眀依舊視而不見。
第九次,梨眀緩緩接起,他那無比悲傷又極其憤怒的全身影像出現在了水晶球上面。
只是短短的十幾分鐘的功夫,這個黑齒國的國王,看上去就像老了幾萬歲一樣,原本駿黑的頭髮,已經變成了灰白之色。
「胡長老,你究竟有何事?」梨眀咬牙切齒的問道。
「梨前輩,我是來和您道歉的,對不起。」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語氣很是真誠。
「道歉?」梨眀一愣,隨即怒吼着說道「胡不言,安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她比我的命還要重要,你拿什麼來道歉?嗯?你告訴我!你拿什麼來道歉?」
「梨眀,你想讓我夫君拿什麼來和你道歉?」假若語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看到若語,梨眀眼角抽了抽,隨即呵呵一笑「胡不言,除了拿天狐和界主來壓人,我看你也沒別的本事了。」
說完,梨眀主動切斷了傳訊。
我眉頭一皺,很是不悅的轉頭看着假若語,沉聲說道「誰叫你插嘴的?這裏有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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