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這方面,飯店確實是專業的。
在陸仁和他們聊完,不過十分鐘。
飯店服務人員就迅速拉了一套隊伍,走了一套完整流程。
果盤,蛋糕,九十九束玫瑰花,甚至還有一批專業人士,在一旁演奏各種樂器。
種類太多,陸仁也看不太懂。只知道裏頭沒有嗩吶。
當然,這一切顯得如此專業的前提是——把錢給夠。
陸仁已經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錢包在不斷發出哀鳴。
他不禁嘆了口氣,「小哀,我現在的錢包,就和冬天天氣一樣冷。」
灰原沒搭理他,背對陸仁,捧着杯子吃冰沙,看着遠處宏大且難得一見的表演,心中不知想些什麼。
陸仁也沒在意,接着道,「希望那小子靠點譜,都到這一步還縮回去。那我只能建議蘭換個人喜歡了。」
「我倒是覺得,他就算離開,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發生的一切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
嗯?
陸仁愣了片刻,他沒想到,灰原這時會為工藤開脫。
「那假設你現在是蘭,你坐在蘭的位置上,環境也和現在一模一樣,對面那個男的藉故離開。你會怎麼想?」
灰原轉過頭,瞥了眼陸仁,淡淡道,「我會這輩子都看不起那個逃跑的男人。」
「.」陸仁再次愣住,「那你剛才.」
「因為我剛才說的那些,並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可以用最客觀的角度來闡述。發生在我身上,另當別論。」
嘚,理中客。
就在這時,遠處的工藤突然起身,陸仁灰原不再繼續聊天,專心看向那邊,期待他下一步表現。
只見工藤走到拿着玫瑰花的服務員旁邊,要過了她手中的花,然後對着小蘭,直接單膝跪地。
至於說了什麼,這個距離,陸仁灰原肯定是聽不見。
不過很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樂器演奏,一下變得舒緩溫柔不少,似乎也在等着少女的回覆。
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刻度像是在此時被無限拉長,變得異常難捱。
好在,少女的臉上最終露出笑容,羞怯地點了點頭,接過少年手中的玫瑰。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樂器演奏的聲音驟然加大,遠處近處圍觀的人群,收到信號一般,紛紛鼓起掌來。
一起為這對美好的新人獻上祝福。
大概是新人吧?
這個念頭在陸仁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後。
理智告訴陸仁,這很可能不是真的,至少沒走到求婚那一步。
於是陸仁果斷拋棄了理智。
他今天晚上就是要往死里磕。
於是陸仁站起身,在那啪啪鼓掌。
灰原卻是沒起身,但她嘴角勾起,顯然心情也十分不錯,低聲道,「還算是個男人。」
掌聲只持續了一會,兩三分鐘。演奏者和服務員也全都撤了下去。
把空間留給工藤小兩口。
此時的灰原也冷靜下來,至少比旁邊那個莫名亢奮的某人冷靜。
她開始考慮一個問題,接着便把某人強行拽回座位上。
「小哀,怎麼了?」
「動靜鬧這麼大,會不會引起組織的注意?」灰原低聲問道。
「沒事。近期不會有問題。而且這又不是學校。班上的同學認的他,這的人可不認識。工藤消失了這麼久,他的名人效應早就沒了。」
「是這樣嗎。」
「嗯。放心,我會處理好後續的。」
見陸仁這般篤定,灰原心中的疑慮也消除不少。她應了一聲,低頭繼續吃着冰沙。
陸仁則看着遠處道,「小哀你說,他會不會把組織的事情,透露給蘭。」
明明已經『求完婚』,工藤也沒離開,而是繼續坐那不知說些什麼。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灰原抿着冰沙,聲音有些含糊,「如果沒有解藥,他是準備坦白身份。不過有解藥,他就鐵了心要演下去。不然也不會拜託我變裝成柯南。」
「這樣。」
陸仁隨口應了一句,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因為,遠處那兩人,臉是越靠越近。
這是要親上了?
還是蘭主動。
陸仁瞪大雙眼,專心地看着那。
結果,在臉即將貼一塊時,蘭停下動作,把手放在工藤頭上,揉了揉他的腦袋。
然後把目光對準這邊,對準陸仁,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
啊這。
「他們好像發現我了。」陸仁打了個招呼,他感到些許尷尬。
「你這不是廢話。剛才鼓掌,屬你鼓的響。」灰原表情略帶嫌棄,「而且你還長的這麼大。他們發現不了才怪。」
啊這。
「就毛利蘭那個表情來看,她也猜到這一切都是你佈置的。」灰原意有所指,「別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比你們想像中聰明的多。」
「好吧。」
陸仁很快調整好心情,「那去打個招呼。」
「要去你自己去。」
「嗯。」陸仁沒反駁,「小哀你有別的任務。工藤起身離開了。估計是撐不住了。」
灰原抹起手腕,看了眼表。
八點二十八分。
差不多。
灰原背着自己的小書包,躲在旁人身後,悄悄溜走。
陸仁則叫過服務員,告訴服務員帳一會再結,他去和朋友坐一會。
後者表示沒有問題,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
處理好這邊的手尾,陸仁快步走到了蘭那一桌,坐在了先前工藤的位置上。
「蘭,好巧哦,你也在這。」
「是啊,真的很巧呢。」
毛利蘭很重的咬住了『巧』字。
陸仁則面色如常,混了這麼多年,這點臉皮厚度還是有的。
「剛才和你坐一塊的,是工藤?他回來了?」
「嗯。」蘭點了點頭,扭頭看着窗外,聲音帶着說不清的空曠感,像是從很遠處傳來的,「他回來了,不過又要走了。我剛才,就是在和他道別。」
陸仁注意到,毛利蘭的眼眶悄然變紅。
不過她的聲音還是穩着的,可能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真實感情是什麼。
「仁哥我當時是想和他接吻的。畢竟男女朋友之間,做這種事情很正常。而且,我下次再見到他,也不知道又到什麼時候了。」
看來只是確立關係,沒有求婚。
陸仁微微有些失望,又覺得這樣才正常。
冒然在這求婚,反而會覺得男方欠考慮,很輕率。
「那他有沒有說,他是要去做什麼?」陸仁問道。
「說了。他手頭有一起很麻煩的案子,一直破不掉。現在也是抽空回來的。現在他又去破那起案子了。不過無所謂了。」
蘭轉過頭來,拿起放在窗邊的玫瑰花,小心地將其捧在懷中,微笑道,「我會等他回來,一直等下去。因為我,因為毛利蘭,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
寫着寫着,就收不住手了。
就這樣吧。
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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