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穎爺爺陸半仙同無憂大師是好友。
他們當年窺探天機,最後落得個神算絕脈和兵解的下場。
陸穎覺得這其中十有八九同那天機有關。
更為關鍵的是,「我用大衍纏絲手推衍後得知,無憂大師命格也發生了改變。」
不過,無憂大師命格的改變不是他人所為,更像是——
「他自個兒改的?」
陳深覺得正常,無憂大師兵解自殺了, 命格可不就改變了。
「或許吧。」
陸穎現在是四處打探消息,死馬當活馬醫。
她進無憂大師墓就想找到一些線索。
可她剛進墓穴不久,浮丘島島主就領人到了。
正好,在無憂大師的墓穴中有聚靈陣。
這聚靈陣是他們陸家的不傳之秘,這讓陸穎越發肯定無憂大師和她爺爺淵源頗深,或許當年安葬無憂大師的人之中就有她爺爺。
這聚靈陣或許就是她爺爺親手佈下的。
陸穎將這聚靈陣稍加改動, 借用星燈擺下顛倒陰陽陣把浮丘島主困在其中。
可惜她的陣法倉促,手頭又沒有太多靈石,只能困住這條大魚, 無暇他顧浮游島主手下的那些小魚。
陸穎在把浮游島主困住後就逃了出來。
她想搬着棺材一起逃的,誰知道棺材讓陳深劫了去。
「嗨,我說這麼順利呢。」
陳深恍然大悟。
可惜陸穎要失望了。
因為這棺材裏空空如也,別說線索了,就是屍骨都不見了。
陳深估計浮丘島的人中途把屍首和裏面的寶貝換走了。
「換走了?」
陸穎忙讓陳深把棺木打開,這要真換走了,她這些天的忙碌就白費了。
陳深再次把棺材板撬開,然後讓陸穎看,「喏。」
陸穎探頭看一眼,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神色。
她側過身,踮起腳尖摸了摸陳深額頭,「老陳,這五六年沒見,你老花眼了還是老年痴呆了。」
「誰老年痴呆了。」
陳深順手拉住她的手不丟了,低頭往棺材裏一看, 陳深愣住了。
棺材裏有一位枯瘦的和尚, 他幾乎於皮包骨頭, 穿着一身黃色僧衣,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材裏,臉色神態安詳,就是嘴角掛着一絲詭異的笑,讓陳深覺得莫名的頭皮發麻。
再想到無憂大師是發瘋後接連襲擊許多修士,然後兵解死的,陳深就覺得不詳。
扯遠了。
陳深摸了摸自己的頭,懷疑他真老年痴呆了。
他上次打開的時候明明就沒有啊。
見鬼了?
作為一個修士本來應該不怕鬼的,可陳深現在莫名的冒冷汗。
太詭異了。
陸穎在棺材裏查找一番,「我知道了,是這個——」
她從棺材無憂大師身子下面拿出一片葉子,這葉子碧綠似玉,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寶貝。
「這是千古異寶天蟬靈葉。」
陸穎早聽說無憂大師有這寶貝了。
她告訴陳深,這天蟬靈葉相傳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崑崙異寶。
這法寶可以讓人隱形,飛遁神速,還遮蔽人的行跡,就是用神識掃也看不到。
她猜是聚靈陣讓靈氣匯聚,繼而讓天蟬靈葉持續不斷的發揮作用, 從而遮蔽了無憂大師的屍首,這才瞞過了陳深。
現在伴着天蟬靈葉中的靈力消失, 屍首就又出現在棺材裏了。
當然,隱藏屍首這作用還在其次。
天蟬靈葉最重要的作用是可以改隱藏命格,讓別人卜算不到他命運的軌跡。
陳深覺得正好,陸穎可以收了。
她天煞孤星的命格正需要這個,陳深就不用了,他的命格本來就是混沌的。
陸穎拒絕了。
她現在有大衍纏絲手卜算,引不起天機的注意,倘若有不測,她還能去找陳深。
鑑於陳深這次的魯莽,她覺得這樣的逃命古寶給陳深用最好。
她又摸出一張真寶符。
這真寶符煉製不易,用法寶練就,威力高於符寶,可以發揮法寶三分之一的威力,唯一的問題是真寶對法寶的損耗是永久不可修復的。
還有一點,真寶的激發需要以自身血脈之力激活,不是煉製真寶的後人是無法使用真寶的。
無憂大師無後,這真寶差不多就是廢紙一張。
無憂大師的僧衣和兩隻枯瘦手上的金剛圈同樣是法寶,而且威力肯定巨大。
不過,陸穎考慮到陸半仙和無憂大師是至交好友,陳深又要給人家換棺材,覺得還是把這些法寶留下來吧。
陳深同意。
他不貪,這一趟能這麼輕鬆的得到崑崙神木他就心滿意足了。
接着,陸穎又從無憂大師身下抽出一張絹帛。
絹帛上有字,用血寫的,字跡癲狂而潦草,加上年代久遠,幾乎辨不太請了,「他在看我,他在看我,——可憐天下蒼生,竟是指間沙——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哈哈,哈哈哈——始皇千古——我為什麼要逃,我不能逃!——哎,命中注定!——殺殺殺殺!殺光一切,殺光所有人——我看見它了,我看見它了——陸半仙,逃不掉的,用靈葉也逃不掉——」
在經過努力的辨認,又腦補那些認不清的字跡後,他們唯一能得到消息就是上面這些斷斷續續的信息,就這他們還不是很確定,譬如這個始皇千古。
陳深就懷疑是認錯了。
他沒聽過這世上有什麼始皇,難道秦始皇也穿越了?
還有就是他們發現無憂大師寫這絹帛血書時,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一氣呵成寫下來的血書,思緒轉折竟如此之快。
不過,上面有用的信息還是有的。
譬如這絹帛上的血書,是在提醒陸半仙,足以證明陸半仙和無憂大師之間的關係。
倆人又把棺材合上,陳深起火,烤一隻野兔子。
陸穎坐在他身邊,看他忙來忙去,「老陳,修行速度挺快的啊,現在結丹期了。」
「你也不慢。」
陸穎現在已經步入元嬰了。
陳深忽然停下來好奇地問她:「這裏面我的功勞挺大吧。」
他本意是說他把陸穎的命格改了,誰知道陸穎的臉剎那間羞紅了,「呸,還好意思說。」
「咳咳。」
陳深回過味兒來,「那什麼,那功勞也是功勞不是。」
他見陸穎眉目如畫,丰姿綽約,還想為陸穎的修行貢獻一份力的。
可惜場合不太對,旁邊還放着一口棺材,他只能罷了。
陸穎已經擺脫了浮丘島的人。
再者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并州神刀門的地界兒。
神刀門的掌門同陸穎兒的爺爺有舊,他們不必擔心浮丘島的人會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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