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出口,雲令政握着杯盞的手驟然一收,失控的抓起,砸在了腳下。
伴隨着「啪啦」的尖銳聲,雲令政找回來一些理智,他也從未這樣情緒失控過。
幾個呼吸過後,雲令政起身,蹲下身,一點點的撿起地上的碎片,一邊撿,一邊淡聲開口:「對不起,只是你說的,的確對,我的確自私。可我確實想要你在我身邊。比起你得阿姐雲姒,我更加需要你在我身邊。」
在我身邊,提醒我繼續走下去。
只是,南絳寧可跟着雲姒都不願意跟他在一處。
這意味着什麼呢?
跟着雲姒死的風險這樣大。
她寧可死也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雲令政也恍然了。
「南絳,你對我的喜歡對我的愛,是真是假,究竟又有幾分呢?」
能讓你,這麼好不猶豫把人丟掉?
雲令政真的看走眼了好幾回。
南絳聽見這話,只覺得可笑至極。
曾經蕭天策問過她,那時候她還不愛,只是不討厭這個人。
現在再聽這話,只覺得可笑至極。
門被南絳拉開,外面多的是人等着她,不讓她走。
南絳知道離開沒有這麼容易,直接撂下話來:「你我夫妻之情,緣盡於此。」
「同我做夫妻是你想做就能做,不想做就能不做的嗎?」雲令政眼底多少起了幾分怒火。
步步逼近,一把抓住南絳的手腕:「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們在南漢成個親,讓南漢陛下,為你我登上冊去。」
南絳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都不認識了。
曾經的蕭天策,尊重愛護她,更是不會這樣違背她。
「我不願意!」南絳掙扎。
雲令政就勢,一把將南絳扯到懷中禁錮:「這不是你一句不願意就能定的事,同樣,這也不是你想不留,就能不留的地方。在這裏,我說了算!」
任憑南絳掙扎,雲令政巋然不動。
廢掉的雙手蝕骨般的疼,他也全然不在乎。
「你不是說我用你來威脅雲姒嗎,其實不然,萬事都有雙面。」
雲令政冷漠的開口,南絳忽然繃勁了身:「你要做什麼?」
「我現在一句話,就能讓你嘴裏的阿姐,受盡沒受過的罪,吃盡沒吃過的苦。你再鬧,試試看。」
話定定落下,說給南絳聽,也說給了身邊的親隨聽。
他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裏,必須要儘快穩住南絳。
果然,南絳不再掙扎。
「你真是卑鄙!」
雲令政嗤笑了一聲:「多謝。」
他睨了一眼門外的人:「去跟陛下說一聲,就今天明日吧,我跟我夫人在南漢成婚。從此,我們便是南漢的子民,跟什麼大周西洲,再無關係。尤其是她。」
南絳氣的砸了東西。
雲令政在一旁靜靜看着,末了,還吩咐人:「再找幾個來給她砸。」
看着一批批的瓷器進來。
南絳站定了看着雲令政。
雲令政直接坐在窗下,朝着她做了個「請」的收拾:「砸吧,砸個夠。」
還轉頭吩咐:「再去買一批,讓夫人砸盡興,砸開心為止。」
真的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任憑南絳怎麼鬧,對方都有本事巋然不動。
她最後一個瓷瓶砸在雲令政腳下:「收回你想要在這裏成婚的想法,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你娶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你繼續。」雲令政依舊做了個請的手勢:「還有什麼招,使出來便是。且那雲五不可能活過來了,這是事實,你再鬧,也沒用。不如省點力氣,老老實實留在這裏。」
「你變了,你真的變得我都不認識你。」南絳搖頭,步步後退。
她現在完全無計可施。
雲令政起身:「累了咱們就安寢。」
非要跟南絳睡在一塊。
無人的內室,他緊緊拉着南絳的手腕,在她耳邊問;「不是說,在我身邊才睡得最好嗎?你先前一直希望我陪着你,怎麼,現在我當真日日夜夜陪着你了,你不願意了?」
「你簡直讓我惡」
雲令政抬手直接封了南絳的穴,抱上了床。
就這樣躺着,他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再看南絳。
安靜無比的瞧着窗外的月色,一點點升,一點點落。
隱約的,他叫了一聲:「南絳」。
只是被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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