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江澈抬手掐住蘇韻柔的脖子,眼底陰雲密佈,聲音裹挾風暴,五指不斷收緊:「一個側妃妾室,在正妃面前,焉有你開口的份!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恐懼的窒息感襲上心頭,蘇韻柔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會被男人這樣對待。
他是眼瞎了嗎!
蘇韻柔的臉瞬間漲紫,呼吸困難,脖子感覺都要被勒斷。
「啊!救命啊,五公子要殺了蘇側妃,王爺,快來啊!」
不知是誰叫出聲的。
場面更加混亂了。
雲姒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拉住了雙目赤紅,尤其失控的雲江澈,「放手,你快放手!」
殺了蘇韻柔這樣的人獲罪,不值得!
「柔兒!」
幾乎是下一刻,霍臨燁就及時趕了來。
凌冽的掌風朝着雲江澈打時,絲毫沒有留情,亦是沒有看到在雲江澈身邊那小小一個,不斷拉扯他的雲姒。
這樣失控之時,雲江澈狠狠扔開蘇韻柔,轉身拉住雲姒避開了要命的一掌。
雲姒立即知道了雲江澈的不對勁來自哪裏。
她拿出一支鎮定劑,趁着轉身後退之時,扎進了他的身體裏。
感覺到刺痛的雲江澈低頭看了一眼那粗細分明的針,眼中的失望跟劇痛分外鮮明。
「他方才那一掌,顧你的死活嗎?如今,你還要為他如此傷為兄?你當真令人失望至極!」
他的聲音,低沉得只有彼此能聽見。
雲姒抽出針來,紅了眼:「這是」
是專門治療他躁怒症的藥!
還沒有等雲姒說完,霍臨燁的聲音便打斷了雲姒。
「五公子,這裏是大周,你如此作為,未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
看着懷中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蘇韻柔,霍臨燁眼底暴怒未歇,「來人,把雲江澈抓起來!」
「慢着!」雲姒上前一步,擋在了雲江澈的跟前。
現如今雲江澈打過鎮定劑,需要時間反應。
她回頭看了一眼雲江澈。
血脈至親,他不管對她有多失望,放多少狠話,在危急關頭,他亦能轉身成她的守護神。
既然如此,那她亦然。
「下去,別在這裏胡鬧!」霍臨燁顯然是不想要聽雲姒的解釋。
雲姒道:「五公子是病發,所以才會如此,要怪,就怪惹他病發的蘇韻柔!」
霍臨燁眉心一蹙,看向背對着眾人,單手撐着馬車湍急地喘息着的雲江澈,問雲姒:「你說什麼?」
雲江澈的親隨看了一眼居然這麼快平息下來的公子,才跟霍臨燁道:「王爺,我家公子身染怪疾,時常控制不住情緒。昨夜也是跟陛下說過的,今日才特意的來尋神醫醫治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五公子傷我王妃側妃,又怎麼算?」霍臨燁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中輕聲啜泣的蘇韻柔。
蘇韻柔脖子上,還有十分駭人的青色痕跡,她不甘心的道:「王爺,柔兒好害怕,要是王爺晚來了一會兒,都見不到柔兒了。可是也不應該怪五公子,畢竟他身有疾病。若是方才姐姐沒有衝撞五公子,在五公子不高興時,不那麼咄咄逼人,就不會這樣了。」
三兩句話,直接將所有人罪過怪到了雲姒的身上。
雲姒面無表情的看着霍臨燁,她對霍臨燁,已經沒有抱什麼希望了。
可是看見他投來的質問眼神,雲姒還是不免冷笑了一聲。
「雲姒,你為何偏偏要出來惹事?」
雲江澈剛平息下去的情緒,在聽見霍臨燁不分青紅皂白質問雲姒時,又有翻騰的趨勢。
他朝着雲姒投去一個眼神,仿佛是在說:這就是你低三下四都要喜歡的人!
雲姒心覺冤枉,剛要開口懟人,就聽見雲江澈先道:「我遠道而來,可真不知道,大周還有這種規矩的。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賤妾對着主位王妃隨意地揉捏陷害潑髒水,身為王爺的楚王殿下,居然不聞不問只選擇相信一個賤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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