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縱然已做好了所有準備。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比如蕭謹行覺得二十巴掌太重改成了十個、五個,她也會據理力爭,決不妥協。
對馮希芸,她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今日不發泄一番,她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她真的沒有想到,蕭謹行只是換一個人去打馮希芸而已。
事實上。
貴為皇后,親自處罰就又失了自己身份,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不太確定蕭謹行對馮希芸的態度,擔心讓其他人來處罰,反而害了那人,所以不想牽連無辜,親力親為。
此刻蕭謹行自己下令,儼然就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
而馮希芸在聽到蕭謹行的命令之後,整個人完全,呆滯了。
她心裏的喜悅,也在這一瞬間,仿若一盆冷水,徹底破滅,淋得她全身一片冰涼。
不應該是皇上對她有情有義,皇上對她有憐憫之心嗎?!
此刻皇上的舉動不僅沒有半點對她的恩情,反而是對皇后的寵溺。
皇后身份金貴,親自處罰人的粗活兒,確實不應該皇后來做。
馮希芸想到這裏,臉都綠了。
根本沒辦法再去偽裝可憐弱小。
她從來沒有這麼崩潰過。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第一次見到皇上時,就因為皇上的英俊威武而動了芳心,所以才不顧一切的去了邊關就是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然後一步步靠近皇上身邊,不表露自己的情誼,就等着皇上愛上她。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規划走到了現在。
中途儘管發生了一些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比如在菖門縣被她婢女嘴對嘴餵藥成為了她這輩子的陰影,其他都很順利。
然而就在她以為她快要成功了的這一刻,之前做的所有一切仿若都前功盡棄了。
她甚至有一種,只要有安濘在,她做的一切都是白塔的錯覺。
她眼眶紅透,壓抑得身體發抖。
耳邊響起皇上再次下達的命令,「貢靜宜,替皇后掌馮太醫二十大掌。」
馮希芸瞳孔都瞪大了。
貢靜宜的手勁兒多大?!
剛剛給她搜身時,她都痛得在忍受了。
此刻真要打在她的臉上,她不痛死才怪。
「微臣遵命。」貢靜宜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武將大多都是直接執行命令,特別是常年在外打仗,沒怎麼接觸過朝廷的人,學不會拐彎抹角。
她走到馮希芸的面前。
但凡是會看點臉色的人,也不會下了重手。
畢竟她還是有些名聲的太醫,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多少會手下留情。
然而這個貢靜宜,半點都沒有看人眼色的本事兒,一個巴掌下來,「啪」的一聲。
差點沒有把馮希芸直接扇大哭出聲。
比起剛剛安濘打的那一巴掌,簡直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而馮希芸還未讓自己接受過來。
下一巴掌又打了過來。
緊接着就是無數個巴掌,「啪啪啪」的往她臉上,一邊一個的迅速打下。
整整二十個巴掌扇完。
貢靜宜任務完成,退後到一邊。
馮希芸被打得眼前昏花。
臉紅腫得不成樣子。
她此刻想哭,一拉扯到臉部就痛。
痛得眼淚直流。
模樣不要太狼狽。
安濘就這麼看着馮希芸被打後,真的可謂是慘不忍睹的模樣。
她本來就是那種嬌小碧玉型,柔柔弱弱的模樣,有種一碰就會倒的既視感,此刻遭受了整整二十大耳光,是真的覺得她的身板根本,承受不住。
安濘心裏,爽快了一點。
一想到自己這般爬山涉水來找蕭謹行,結果差點因為馮希芸命喪於此,而滿懷期待見到蕭謹行這一刻,入眼的卻是馮希芸和蕭謹行之間的親昵畫面,心中的怒火難以忍受。
所以僅僅二十個巴掌,何以解恨?!
二十個巴掌只是個開胃菜,折磨一下馮希芸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安濘眼眸一緊,聲音冷漠道,「剛剛你說,我的令牌是被馮希芸拿走的?!」
安濘問守衛。
把話題又扯了回來。
守衛此刻也被馮希芸突然被打而震驚到了。
全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現在突然被皇后問話,守衛整個身體又是一抖,戰戰兢兢又滿腔怒火的說道,「小的句句屬實,如有謊言,小的必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馮希芸此刻本以為就結束了。
她現在的臉腫得跟豬一樣,此刻只想早點離開,不想讓自己在人面前這般丟人,還想早點回去用藥擦拭,減少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然而安濘居然還不善罷甘休!
居然又兜轉回來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她沒辦法處理自己的臉傷,故意讓她難堪!
馮希芸大聲說道,「娘娘,剛剛微臣也已經被搜身了,微臣的營帳也都被搜了一遍,確實不是微臣拿了,娘娘難道還要聽了他人對微臣的誹謗嗎?!微臣到底要如何才能夠洗清微臣的罪名!」
馮希芸悲痛不已。
臉上就是一副莫大冤情的模樣。
她現在只想離開。
此時的她不僅臉不能見人痛得要命,腿也跪得麻木。
然而沒有任何人有讓她要起來的意思。
從安濘走進營帳之後,她便一直跪在這裏。
「娘娘剛剛教訓微臣犯下的所有過錯,微臣也都吸取了教訓,微臣以後絕對不敢了。但拿走娘娘令牌的事情,微臣從未做過,哪怕是逼死微臣,微臣也不絕不認罪。」馮希芸義正言辭,看上去激動不已。
安濘沒搭理馮希芸。
她轉眸又看着守衛,「剛剛是誰通知你過來指認本宮的?」
馮希芸聽安濘這麼一說,心口又是一驚。
安濘這女人追究起來,真的是什麼都要追根究底。
「是皇上營帳區的一名守衛軍。」守衛連忙回答,仿若也是找到了為自己洗清罪名的方式一般,有些激動,「娘娘可以問問那名守衛軍,一定也是馮太醫指使!」
馮希芸手指微緊,在努力讓自己放鬆。
「皇上,麻煩讓剛剛參與了要捉拿臣妾的人,都帶進來。」
蕭謹行吩咐着親衛,「把所有人都帶進來。」
「是。」
不一會兒。
一行士兵,規規矩矩的全部都出現在了營帳內,跪了一地。
「你們之中,誰去叫的他來?」安濘問。
一個士兵戰戰兢兢回答道,「是小的。」
「誰讓你去叫的他?」
「是馮太醫。」士兵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實話實說。
馮希芸緊握着拳頭。
此刻哪怕再慌,也努力保持着冷靜。
「你確定?」
「當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小的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撒謊。」士兵保證。
「你呢?」安濘看着巡邏軍的首領,「受誰的命令,要來拿下本宮。」
「回、回皇后娘娘。」此刻巡邏軍的首領也是嚇到不行。
一想到自己剛剛差點殺了皇后,自己這條小命怕是不保了。
他結巴着回答,「是馮太醫,馮太醫說娘娘存在可疑,讓小的來盤問娘娘。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皇后娘娘,小的罪該萬死!」
說完,又重重的不停磕頭。
他屬下的所有人,也都磕着響頭。
「你們也不過是職責所在,何況不知者不罪,本宮不會濫殺無辜。」安濘直言道。
「小的謝娘娘不殺之恩。」
安濘微點了頭,對這群士兵也沒有浪費時辰。
叫他們來只不過是為了指證馮希芸而已,並沒想過要對他們做多大的處罰。
她眼眸一轉,看向馮希芸。
馮希芸自然能夠感受到安濘的視線。
她輕咬了一下唇瓣。
也料到了,到底追查起來,就是會查到她這裏。
她柔柔弱弱的開了口,說道,「微臣沒有認出皇后娘娘,確實是微臣的錯,剛剛微臣也已經認錯了。」
所以咬定了,就是因為她沒有認出來。
沒認出來,就是不知者無罪。
「微臣也不否認,微臣確實覺得娘娘和娘娘身邊帶來的人有些可疑,主要是娘娘的身型和一般的士兵不一般,又聽聞皇上說軍中有奸細一事兒,就變得特別敏感又多疑,所以才讓巡邏軍好生查詢一下。而微臣因為趕着來給皇上送湯藥,沒能停下來和巡邏軍一起巡查,也是想到,這些事情本是巡邏軍的職責所在,便也信任他們,才會直接離開。如微臣能夠陪同巡邏軍一起,便也就能夠認出娘娘,也就不會讓娘娘遭遇這麼多。微臣確實有錯,還請娘娘,再次懲罰微臣!」
馮希芸早想過了,如果安濘真的要追究,她也只能認了。
但她咬死也不會承認她認出來了安濘,安濘拿不出證據,反正她不相信有誰能夠找到令牌,安濘也不可能定了她的罪!
「剛剛聽皇上提及,娘娘去了菖門縣,娘娘就是江湖郎中阿離。皇上一眼便知阿離是皇后娘娘,而微臣卻從頭到尾都不知,如不是皇上剛剛提及,微臣還一直以為阿離是個男子,阿離和娘娘毫無關係,一切也都是微臣眼拙。如不是微臣眼拙,微臣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菖門縣時頂替了娘娘的功勞。」馮希芸就是把責任推卸到了她沒有眼力勁兒。
還把菖門縣的事情主動提及。
「皇上。」馮希芸跪對着蕭謹行,悲痛道,「當時在菖門縣,微臣對皇上說,瘟疫是由微臣的藥方醫治,是微臣欺騙了皇上,然而微臣當時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娘娘所託,娘娘說她習慣隱姓埋名,讓微臣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當時微臣一直以為是因為阿離淡泊名利,所以便答應了。如微臣知道阿離是娘娘,微臣絕不會這麼做。」
安濘皺眉。
倒是沒想到馮希芸道這個地步了,都還能夠這般的沉着冷靜。
此刻不僅證明了自己眼力不好,如果眼力好,也就不會在菖門縣頂替了她的功勞,按照常理,任何人也去是不敢。而且現在趁機,還把當時為什麼要頂替功勞給蕭謹行坦白了,馮希芸果然是聰明,一瞬就知道蕭謹行定然發現了當時菖門縣真正的藥方是處於她們之間誰,與其讓蕭謹行來揣測她,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反而能夠明哲保身。
馮希芸這樣的女人,如真的心地善良,這般足智多謀倒也是一個人才,但她心思不純,詭計多端,放在身邊就是禍害。
所以,絕不能留下。
「微臣確實做了很多錯事兒,微臣願意接受所有的懲罰。但微臣沒有做過的事情,微臣絕不會承認。」馮希芸說得堅決,「微臣確實沒有擅自拿下娘娘的令牌讓無法進入軍營,無法見到皇上,還請娘娘明察秋毫,還微臣一個清白。」
就是認定了,安濘找不到令牌的下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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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見。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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