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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盛家進京已過三月,時間來到了七月份。
眼瞅着沒有幾日就要到華蘭出嫁的日子。
盛家大房的盛維大伯,也從宥陽老家趕到了東京。
盛維大伯,這次進京,主要就為了兩間事情,一為華蘭送嫁添妝,二為剛進京的盛紘,送一筆財貨。
除了金,銀,銅錢之外,更是送來了各種蘇州絹,杭州鍛,蜀州錦,徽州的宣紙,筆墨,各種珍珠瑪瑙,玉石籽料,古玩字畫等等。
京城大,居不易,在哪裏朝代都是適用的,就算是高薪養廉的大周朝也一樣。
盛紘一個月那四五十貫的工資,就算加上各種補貼,都不夠盛家給下人月例的。
盛紘的收入,主要來源於手裏田莊的出產,靠種地賺錢,還是有點慢的,維持家裏的開支沒有問題,想要太多的結餘那也不可能。
盛紘剛進京,難免需要打點各方面關係,不花錢,怎麼可能有順暢的仕途。
盛維送過來的財貨,應有盡有,盛紘不管是有什麼樣子的人情往來,人情世故,都不需要再費心採買。
盛維大伯給盛紘送來幾大船的財貨,足夠盛紘打點人情,順利融入東京官場都用不完。
盛長柏太爺,當初娶了讀書人家的女兒,生育三個兒子。
因為盛家,是從盛老爺子發的家,依靠能力,太爺毫無疑問成了盛氏宗族的家主。
太爺的三個兒子分家,也就分為了宥陽盛家的主脈三房。
盛老太爺三個兒子,發展的都不如預期,大房大兒子,承襲家業,走經商路線,但貪歡好色,迷上了一個歌姬出身的妾室,做出寵妾滅妻的鬧劇,死的時候家產幾乎被敗盡,連盛家祖宅都賣了。
盛家二房,盛長柏爺爺,考上了探花,迎取了貴女。
有太爺管着的時候人生挺順,但是太爺年老去了之後。
探花郎一樣料理不清楚家宅,寵妾滅妻,和盛老太太鬧了一個夫妻反目。
在官場上沒了侯府的助力不說,探花郎身體也不行,不到三十就因一場風寒沒了命。
盛家三房,太爺小兒子就不提了,一輩子沒幹過正事,吃喝嫖賭,一無是處,同樣是敗光了當初分家的家業。
老三唯一優秀的地方,可能就是命長,現在還好好活着的。
子承父業,盛家第三代,都是走的各自老子的老路。
大房盛維經商,二房盛紘科舉,三房繼續吃喝嫖賭,當敗家子。
盛家三代也算爭氣,盛紘考中了進士,雖然名次一般,但是娶到了高門貴女王若弗,有岳家支持,盛紘的仕途也算是順遂。
盛維大伯,是一個經商的人才,從盛紘中得進士,有了靠山之後,生意就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十幾年的功夫,就賺下了不小的家業,恢復了老太爺在時,盛家的聲勢。
也是有盛維在背後支持,盛紘沒有貪贓枉法的需要。
在各任上,才能籠絡好上官下屬,都做出了不錯的成績。
一手靠着王家的人脈,一手靠着盛維提供的財力,自己能力也不差,盛紘才能在官場上混的如魚得水。
盛維這個大伯到來,盛長柏這些子侄當然也要拜見。
盛紘的這些兒兒女女,也各自收到了大伯送的禮物。
女孩的禮物,大多是金銀首飾,綾羅綢緞。
男孩的禮物,大多是筆墨紙硯,紙扇玉器。
因為也讀過書的原因,這個大房大伯,不見市儈,很有一番儒商氣度。
「大姐姐,留步。」
想着華蘭,將要出嫁,見完盛維一起出門之後盛長柏叫住了華蘭。
因為一個大多在前院,一個大多在後院。
華蘭又基本被關在自己院裏,收斂性子待嫁,兩個人能說話的時間不多。
「二郎,何事?」華蘭停步說道。
華蘭容貌俊秀,雍容華貴,溫婉大氣,知書達禮,繼續了盛家的好基因。
不像如蘭,繼續了母親王若弗王家的基因,只能說是端正。
不管是盛紘,還是王若弗,還是盛老太太,喜歡華蘭,超過如蘭,都不是沒原因的,性格,容貌都是華蘭優秀很多,絕不僅僅華蘭是兩個人第一個孩子。
「大姐姐就要嫁人離家,我想和大姐姐聊聊?」
「那咱們去前面亭子聊。」
封建禮教之下,盛長柏和盛華蘭,這對親姐弟,平常接觸的時候,也要時常注意距離。
這就對比的出來,讓齊衡和盛家女兒在一個書塾念書,真的很過分了。
現在女孩才是六七八歲,看着沒問題,等女兒過了十歲,少男少女的還混一塊,就太不應該了。
就是髒漢亂唐,正經的讀書人家,也不支持這種事。
「也好。」
到了亭子之後,吩咐下人備茶,沒有下人在身邊之後,盛長柏說道:「這段時間,我打聽不少袁文紹的消息。」
「啊?」華蘭有點驚訝,沒有想到盛長柏要聊這個。
「你就要嫁到袁家了,怎麼能不知道袁家的情況,我把最近打聽到的袁文紹的情況,跟你說一說?」
沒有開口,華蘭只是點了點頭,在盛長柏這個親弟弟面前,華蘭也沒什麼必要偽裝,聽聽未婚夫消息就故作嬌羞什麼的。
「袁文紹名聲還算可以,我在城裏沒有打聽到袁文紹有什麼喜歡混跡勾欄的事跡。他現在在城防軍里謀了一份差事,在勛貴裏面也算上進。」
首先盛長柏還是給予了一份肯定,先安安華蘭的心。
不管什麼年代,婚前恐懼這種情況,都是一樣會出現的。
「這些我知道。」
華蘭這段時間,也不是閒着,各種渠道,也知道一點袁文紹的情況。
「那我說些你不知道的,聽說袁文紹侍母至孝,什麼都聽他母親的。」
袁文紹是一個古代大孝子,現代媽寶男,這也就是在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袁文紹能娶上個媳婦,換到現代,究極媽寶男真的不好找對象。
看到華蘭無動於衷,不懂得什麼是媽寶男,盛長柏續道:「袁文紹什麼聽他母親的,他母親偏心他們家老大袁文純,袁文純娶的又是他舅家的表妹,忠勤伯夫人的娘家侄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一點,忠勤伯爵府的大娘子,會偏心大兒子和大兒媳。」
華蘭雖然心眼不多,但是智商還是夠用的。
「對,還有袁文純和袁文紹兄弟兩個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從送聘那天,袁文純夫婦,想要落盛家的面子就看的出來。
袁文純不只是看不起盛家,盛家輸了聘雁,袁文紹也要丟人,袁文純同樣和袁文紹關係不和。
華蘭臉上嚴肅了幾分,帶着些沉重的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你知道什麼?我話里的意思,不是讓你到忠勤伯爵府之後,就謹小慎微,伏低做小。我的意思讓你過去了之後,要多幾分防人之心。」看華蘭的神情,盛長柏大概就看的出來華蘭是想差了。
「做事的時候完全可以大膽一點,你是有娘家的人,只要佔理,就不需要在袁家忍氣吞聲。袁家也就剩下了一個伯爵府的空頭名號好聽,其實就是一家破落戶。
官家不喜他們家,他們家也就只有一個袁文紹入仕,在城防軍混了一個微末小官。家裏也沒什麼產業,聽說已經入不敷出。他們家無權無財,內里遠不如咱們家,大姐姐你沒必要覺得嫁他們家是高嫁。」
盛長柏想和華蘭聊一聊,是想寬慰華蘭。
不要到了袁家受了委屈,就自己一個人忍受,不告訴娘家。
告訴娘家,最差的結果,就是王若弗忍不住小爆脾氣,到袁家鬧一鬧。
雖然鬧開了之後,有點丟臉,但也是可以解決一些華蘭的燃眉之急。
嫁到袁家這種門戶裏面,盛家還是有資格給華蘭,撐一撐腰的。
就是盛紘做人八面玲瓏,不願意和人撕破臉。
等盛長柏幾年之後,科舉高中,少年進士,前途無量,也是有資格給華蘭做一做後盾的。
畢竟是大周朝,也是正常的封建王朝。
文貴武賤,是很正常的國策。
因為大周朝太祖,是欺負別人孤兒寡母,強奪的別人家江山。
周太祖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別人給自家也這一套。
所以天生的對武官和勛貴,比其他朝代多了幾分的防備。
老趙家的皇帝,天生的就不敢相信武將。
使用文人壓制武人,刻在老趙家人的骨子裏。
所以忠勤伯府,這種參與過謀逆,不受皇帝喜歡的勛貴,真的很好欺負。
文貴武賤,大周朝也是認真的,立國大幾十年,皇帝從沒殺過文官。
倒是太祖開國冊封的勛貴,抄家滅族沒了大半。
盛長柏準備下一次科舉,就上場科舉。
能如願考中進士的話,一個簪纓世家的少年進士。
就足夠對袁家這種破落勛貴,有足夠的威懾力。
其實盛紘已經進入到了尚書台,雖然沒掌握什麼實權。
找尚書台任這麼一個閒職也是盛紘,挑挑揀揀,仔細思考過的,就為了不捲入現在東京,混亂的奪嫡之爭。
但也算進入到了中樞,肉眼可見的前程。
以盛紘現在三十出頭的年齡,只要活的夠久。
不是沒可能,熬成身穿紫袍的三品大員,
現在的盛家,真談不上什麼惹不起忠勤伯爵府。
不至於自家女兒嫁過去,受了委屈,都不敢為了女兒出頭。
...
這邊寬慰了華蘭,盛長柏其實還想找袁文紹聊聊的。
只是盛家進京之後,袁文紹也就來盛家拜訪過兩次。
盛紘和王若弗才是主角,盛長柏沒有機會和袁文紹單聊。
盛長柏偶爾出門,參加一些文會詩會,混的和袁文紹也不是一個圈子。
沒有遇見過袁文紹,也就沒機會找這個未來姐夫單聊。
到了七月下旬,華蘭出嫁,才是盛長柏第三次見袁文紹。
忠勤伯爵府,勉強擺出了一副勛貴之家,嫡子娶親的一套倚仗,強撐着保住了伯爵府的體面。
華蘭出嫁,盛家的準備就體面多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
京郊田莊,城裏鋪面、十幾箱華貴衣料、私人定製的四季整套足金頭面首飾、商鋪股息、大量現銀、陪房人口。
床,桌,櫃,箱一整套的名貴紅木家具。
十里紅妝,這件事不管是盛紘,還是王若弗,都辦的足夠敞亮。
這些嫁妝,不只是夠華蘭自己吃用幾輩子。
就是華蘭生養幾個兒女,都夠把孩子錦衣玉食的養大,華蘭再幫孩子嫁人,娶婦了。
大周朝甚至是整個古代,女子的嫁妝,都是由女子自己掌管,算是女子的私產,夫家沒資格隨意取用。
這些嫁妝未來的用途,也都是傳給女子自己生的孩子。
大部分情況下,女子的嫁妝越多,在夫家的地位就會越高。
不需要被男人養,女人自然也就能多幾分底氣。
有志氣的男人,也不會想用媳婦的嫁妝,貼補家用。
王若弗平常補貼給盛長柏的銀子,就源自於王若弗的當初的陪嫁,所以盛紘也是完全的沒有資格管。
娘家有地位,自己又有錢,就是王若弗,處處想壓盛紘一頭的底氣。
見袁文紹三面之後,再見袁文紹就很快了。
新婚三天之後,袁文紹帶着華蘭三朝回門。
小兩口拜見過盛老太太,又拜見過盛紘,王若弗。
華蘭被王若弗帶王內宅,說母女的私密話。
袁文紹留在前院,就被盛紘留給盛長柏接待。
盛紘不只是自持長輩的身份,也是和武夫女婿,真的聊不到一塊去。
袁家怎麼也是出身勛貴,當然有讀書習字。
但是勛貴武將之家,只需要讀書明理,研習兵法才是正事。
詩詞歌賦,就不在袁文紹的學習範圍之內了。
「大姐夫,聽說你從小習武,武藝高強,弓馬嫻熟,能不能領教一番?」
尬聊客套了幾句之後,盛長柏開口說道。
「有何不可。」
袁文紹性格倒是挺大氣豪爽,看上去還可以。
「那就請大姐夫,移步演武場了。」
除了想給這個姐夫,一個下馬威之外,試試大周朝武官的武力,也是盛長柏一直想做的事情。
沒有使用兵器,兩個人就先赤手空拳的練了起來。
「不打了,不打了,二郎,咱們比一下弓箭怎麼樣?」
拳腳算是盛長柏的強項,練了沒五十個回合,袁文紹就遭不住了,這還是盛長柏沒用力氣欺負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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