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客棧中,李明月倒了一杯酒,不免感慨,以前都是別人照顧自己,沒想到如今輪到自己照顧別人,哪怕有江湖在也好啊。燃武閣 m.ranwuge.com
正當他感慨之際,三名仙門子弟走了上來,其中一位金縷玉衣,背負仙劍,腰懸白玉,頭戴紫金冠;一位身穿雪白長袍,雕龍繡鳳,束髮而冠,手持摺扇,輕輕搖動,清風縷縷;一個身着黑色長衫,腰懸長刀,刀柄鑲金嵌玉,珠光寶氣,光是那把刀就價值不菲。
三個人皆是翩翩公子,不論放到哪裏,都是那種耀人眼目、光彩照人的存在。
手拿摺扇的少年最先開口道:「這位兄台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來自於哪個仙門世家?」
因為說的是金陽這邊的語言,李明月不怎麼能聽懂,也就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喝着酒。
如此一來,三人頓時感覺受到了怠慢和輕視,正要發作,拓拔羽衣便開口道:「你們不認得他?」
佩刀少年皺了皺眉,沉聲道:「我們應該認得他?」
拓拔羽衣似乎有些失落,低聲道:「我還以為所有人都認得他呢。」
她接着用李明月能聽懂的語言說道:「他們竟然不認得你。」
李明月說道:「他們連你都不認得,又怎麼會認得我?」
拓拔羽衣一愣,然後點頭道:「也對哦,看來在江湖中闖出名聲是越發必要了。」
對於兩人的言語,三人自然能夠聽懂,此刻全都皺起眉頭,金縷玉衣的男子這時候開口道:「在下慕容華,慕容家九公子,這位是燕雲喬家大公子喬懷仁,這位是金刀王的公子馬鳴,請教幾位高姓大名。」
李明月說道:「李明月。」
說完繼續喝酒。
三人一愣,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皆是搖了搖頭,顯然都不認得李明月是何許人也。
拓拔羽衣皺眉道:「不會吧,這樣都不認得?」
李明月接着道:「她叫拓拔羽衣。」
三人再次一愣,然後滿是難以置信的看着拓拔羽衣,吃驚道:「公主殿下?!」
李明月說道:「看來認得你的人多些。」
三人打量着拓跋羽衣,然後陷入思索,似乎並不相信眼前這位就是公主殿下,如果真是公主殿下,身邊怎麼可能沒有高手護衛?
沒有高手護衛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個病懨懨的傢伙,誰見了怕是都不會相信。
王素這時候說道:「想不到慕容頁一代梟雄,竟然會教出這等不長眼的傢伙。」
另外兩人頓時將目光看向那個穿着金縷玉衣的傢伙,這男子便皺眉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王素漠然道:「嵊州王家,王素。」
三人頓時面面相覷,然後一臉驚愕的看着王素,接着連忙行禮道:「原來是王仙子,晚輩等人無意冒犯,還請王仙子見諒。」
王秀只是吐出了一個字:「滾。」
三人還真沒有半點猶豫,當場落荒而逃,出了小鎮之後,一路往西,向着南京城而去。
三人還沒進城,就看到無數甲士自城中湧出,接着整個南京城直接封鎖,任何人不得出入,被擋在城外的三人一臉疑惑,便只能向周圍人打聽,很快就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當聽到那位公主殿下被人擄走了之後,三人只覺得駭人聽聞,當知道擄走公主殿下那人以一己之力,力斬九嶷山無數仙人,一人一劍,破城而殺皇帝,三人頓時大汗淋漓,魂飛魄散的同時不免慶幸劫後餘生。
接着緝拿懸賞的告示便張貼出去,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嚇得三名家世顯赫的年輕人連夜逃回家中,發誓這輩子都不去外面晃悠了,實在是因為外面太危險了。
然而金陽皇室動作很大,收穫卻可以忽略不計,沒有將那位公主殿下救回不說,連公主殿下的行蹤都追查不到。
而隨着新帝登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之後各路英雄揭竿而起,那位上柱國大人更是親自帶領四十萬大軍北上平叛,而隨着這位上柱國大人離開邊境,唐國大軍直出月關城,一路向北,勢如破竹,一時之間,朝野動盪。
月關城,武子期此刻站在城牆之上,遙望北方,心中不免激動,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就算不能一舉盪滅金陽帝國,也能給這些北方蠻夷一個深刻的教訓。
其實早在知道那位上柱國大人北上之後,他就將消息送回了鎬京,但要等鎬京那邊的回覆,又怕延誤戰機,於是便秉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宗旨,下達了北上進軍的命令,將臨行前那位國師大人「宜靜不宜動」忠告拋諸腦後。
剛開始的時候,北方捷報頻傳,可隨着大軍深入金陽腹地,戰局開始陷入焦灼,這位南方的讀書種子便也離開了月關城,親自前往前線指揮戰鬥,率領五十萬大軍一路高歌猛進,直接打到了金陽都城樂京城之下。
眼看着覆滅金陽在此一舉,他們這些人的不世之功也將會被載入大唐史冊,為後世子孫所傳頌,可面對這座被那位皇叔一人一劍就輕易破開的都城,卻難以百尺竿頭再進一步,之後被那位上柱國大人以逸待勞,五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剩下不足十萬士兵,拼死護着這位讀書種子一路南逃,面對沿途的圍追堵截,又一次損失慘重,進入月關城的時候,還能喘氣的,不過百人。
若不是因為墨家那位剛好來到月關城,面對金陽大軍的反撲,就算這位註定挑起儒家大梁的讀書人再如何奇謀妙計,怕是也難以守住唐國這道東北門戶。
聽聞那段時間,月關城中每天晚上都能聽到這位讀書人痛哭的聲音,每次哭過之後,就會連夜奮筆疾書,傳聞光是他送往鎬京的請罪書,就多達百封,以至於今後被唐國百姓授以一個「武百書」的雅稱。
——
鎬京。
皇宮大殿,國師大人跪在大殿正中,哀求道:「弟子之過,是老師之責,草民懇請陛下責罰。」
李祺面無表情,開口問道:「諸位大人覺得呢?」
文武百官齊齊跪下,不敢言語。
李祺冷聲道:「平時候一個個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都變成啞巴了?既然諸位大人都沒有意見,那朕就自己決定了。」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位國師大人,開口道:「國師大人還是起來吧,地上涼,別到時候又來個傷風感冒啥的,別人又該說朕心腸歹毒了。放心吧,朕不會責怪你那寶貝徒弟的,說到底,驪珠是朕親手交出去的,這也是大唐該有此劫難,此事就此作罷,誰也無需再提。還請國師大人轉告咱們那位小武先生,別再往鎬京送信了,讓朕過幾天清閒日子行不行?」
國師大人連連磕頭。
李祺問道:「諸位大人還有事嗎?」
一名武官這時候說道:「如今金陽舉國動盪,正是我朝揮師北上之大好時機,還請陛下降旨,為我大唐五十萬邊軍將士報仇雪恨。」
李祺皺眉道:「我唐國還有兵可用?就算有,左將軍就能保證可以取勝?西南五國那樣的偏僻之地,尚且讓諸位將軍手忙腳亂,更何況金陽這等北方大國,左將軍此言,就算朕信,左將軍自己信?」
又有人說道:「西南小國,不知天高地厚,特別是那燕國尤為可恨,依臣之見,金陽大國,需徐徐圖之,如今我朝國運正盛,金陽卻正好相反,時間長了,不用我們動手,其勢自衰,何不趁此機會,先滅五國,平定西南之地,之後北上,也無後顧之憂。」
李祺問道:「國師大人覺得呢?」
剛剛爬起來站到一旁的國師聽到這話,連忙站出來道:「西南小國,彈丸之地,不足為懼,但五國畢竟國運不衰,若是強行出兵,只怕會適得其反,雖能滅之,亦會損傷國本,還望陛下三思。」
李祺問道:「那國師大人覺得當如何處理為好?」
國師大人開口道:「鄰家小兒,恐嚇打壓足以。」
李祺點了點頭,說道:「可燕國那位新帝,朕是怎麼看都不順眼啊。」
國師說道:「簡單,草民給它換一個聽話的就是了。」
李祺點頭道:「那就辛苦國師大人了,到時候最好將那位新帝送到鎬京來。」
文武百官噤若寒蟬,不敢言語,都說女人最記仇,沒想到就算是當了皇帝也不例外,如今是燕國,接下來恐怕就該是真武山,齊雲山這些道家宗門了。
就這位陛下先前的血腥手段,還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
王素覺得李明月就已經夠沒腦子的了,沒想到遇上了位比李明月還沒腦子的拓拔羽衣。李明月做事不計後果尚且可以理解,畢竟這傢伙實力驚人,底蘊強大,可那位公主殿下,當初在皇宮或許沒什麼,如今走入江湖,就算是一名歸元境強者,怕是也得被江湖水淹死。
隨着越往北,王素就越發覺得要是沒有自己,這位公主殿下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關鍵是這位公主殿下似乎並不領情,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姿態,這讓她很是難以忍受。
那感覺就像是原本屬於她的東西,一下被這個叫拓跋羽衣的女人給搶走了一般。
而事實上,這一路下來,確實多虧了這位王家仙子,讓李明月一行人省去了很多麻煩,對於金陽江湖的各種事情,這位王女俠都熟悉至極,而且王素在江湖中的聲望不低,只要報出名號,江湖中人多多少少都會給些面子,讓李明月都不免感慨,這位王仙子可比他這位仙人弟子強多了,因為大多時候,別人根本就不認他這個仙人弟子,也不認識拓跋羽衣這個金陽公主。
而隨着不斷往北,距離九嶷山越來越近,李明月就越發着急。難不成真要這樣大搖大擺的去九嶷山要人?就憑着他們這幾人,別說要人,怕是連九嶷山地界都進不去。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這要是真跟九嶷山發生衝突,到時候九嶷山知道他的底細,根本就不會讓他活着離開九嶷山。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段時間李明月趕路的速度慢了一些,只不過不論是王素還是拓跋羽衣,似乎都感受不到罷了。
隨着越往北走,就越發地廣人稀,不免讓人覺得有些荒涼。
此刻李明月將馬車停下,拿出一張地圖看了一會,微微皺着眉頭,因為方圓百里之內,都沒什麼人煙,也就是說,他們今晚恐怕就得露宿荒野。
李明月收起地圖之後,驅趕着馬車繼續前行了一段距離,正好看到一條小溪,便將馬車停在溪邊的空地上,然後說道:「今晚怕是得在這裏過夜了。」
拓跋羽衣一下從馬車裏鑽出來,然後直接跳下馬車,跪在溪邊掬水洗臉,王素走出馬車之後,則是左右看了一眼。
整個天地之間,地勢開闊,一眼望去,皆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不像南方那般山巒起伏。一輪紅日掛在西邊的天穹上,將整個大地都渲染成了橘紅色。
王素微微皺眉,開口道:「傳聞北方多生猛獸,且兇狠殘暴,晝伏夜出,我早年隨父親遠行,遇上過一次。」
李明月點了點頭,並未在意。
王素似乎還想說話,不過這時候拓跋羽衣正好從溪邊站起,滿臉笑容的對着這邊招手。
在夕陽下,她那張絕美的面龐之上,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折射出絢爛的光芒,襯得她整個人就像是站在霞光里,如夢如幻,真如仙子一般。
王素冷哼一聲,便跳下馬車,向着一旁走去,也就沒有繼續跟李明月多說什麼。
李明月也正準備下車,去溪邊喝一口清冽的溪水,卻突然看到天地之間有一隊人馬快速向着這邊奔來,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拉車的黑豹發出一聲低吼,不過被李明月抬手壓了壓之後,便匍匐在地,那隻小鬼則是繼續貼在馬車底下,左右晃動。
因為這些人正好是從西邊來的,光線作用,加上距離遙遠,所以李明月無法看出這些人的身份,不由得看了溪邊的拓跋羽衣一眼。
難不成是金陽朝廷知道了這位公主的身份,救駕來了?
——
ps:這一章愣是熬了四個多小時。特別感謝下「土匪fc」的月票和推薦票,也感謝每一個訂閱的朋友,不然真沒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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