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這是位高人,那自然要去拜訪一下。
更何況。
如今他來紫山城,也是有着掃蕩群魔的任務。
如果有這麼一位精通命理的同道相助,那應該也能有着極大的便利。
「不過不着急。」
「先讓貧道觀察幾天。」
這每個城裏似乎都有個半仙兒。
但是,大部分所謂的半仙兒都是假的,或者說串通別人做的局。
就是不知道這位真不真。
不過不管真不真,這一位半仙兒的身上倒也沒有什麼血煞之氣,應該沒幹過什麼忽悠愚婦淹死孩子的事。
「接下來也是該找個地方住了。」
「縣衙就算了。」
「既然不是常住的話,那就選一個客棧,住一段時間吧。」
以前住在縣衙雖然方便,但是衛易並沒有打算在這裏久居。
再說了。
出來已經兩年多了。
他還真的有些想念平陽城裏的山水了。
來到同福客棧。
緊接着就看到一個店小二,十分乾脆利落的來到衛易的面前:
「這位道長您幾位?」
「打尖兒還是住店?」
那放下了一錠銀子,然後衛易開口說道:
「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給我找一個幽靜的房間,最好是不要被別人打擾。」
「飯菜貧道自己解決便是。」
接過衛易手中的銀子,那店小二眼神直接就變得熱切了起來:
「道長,您裏面請。」
說完之後,他向着遠處的帳房大聲的開口喊了一句:
「天字號客房一位~」
說完之後,他便帶着衛易,向着樓上幽靜的包廂之中走去。
「道長您裏面請,這裏面的東西都是換過的。」
「有什麼不滿意的您支應一聲,我們都在下面候着呢。」
「每天晚上我們酒樓也都燒熱水,如果需要的話,我們給您送上來。」
這能燒熱水送熱水的酒樓,在古代,那級別也不算是低了。
衛易點了點頭,緊接着開口說道:
「嗯,貧道明白了。」
「居士自去便可。」
送走了店小二,衛易便向着自己居住的這一個包廂自動走去。
整個包廂完全都是木質的。
甚至於許多的東西都是用竹子圍起來的,看起來清新自然。
雕刻的都是梅蘭竹菊。
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
尤其是這一個屋子,竟然還有着里外間兒,看起來還有頗有幾分的豪華!
躺在這包廂的房間中。
衛易就這麼無思無想的,慢慢進入了睡眠狀態。
月落日升。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
衛易則是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打開了自己這包廂之中的窗戶:
「呃啊……睡得好舒服。」
「還是這有人氣的城池,最適合貧道居住!!」
一邊就這麼說着,衛易抬頭向着遠處的那一個牆角邊上看去。
只看到。
那牆角邊的帳篷之下,早已經坐了一個眼睛有些模糊的老人。
這正是那程瞎子!
也不知道是那程瞎子,感受到了衛易的視線還是啥的,他竟然抬頭往這看了看。
不過似乎是沒有收穫。
緊接着便又神在在的眯起了眼睛,似乎不在意是否有客人上門。
看到這程瞎子的表現,衛易輕笑了一聲,然後開口笑道:
「有點兒意思~」
就這樣,他一邊在房間之中以法術窺探四方尋找妖鬼,一邊看着這程瞎子給來往的客人算命。
他本來就修為足夠高,隨便的在桌上潑一點水便能夠看現場直播。
所以簡直就是輕鬆加愉快!
不過大部分都是小事兒。
比如說家裏的牛羊丟了,或者說什麼時候結婚生孩子之類的。
這種是來挑個良辰吉日的。
休息了兩天。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衛易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只看他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額頭的上方,似乎那裏有什麼好東西一般!
「這真是機緣巧合。」
「沒想到在山林之中苦修數月而不得。」
「來到這人間城池區區幾天,便已經凝聚成形,不得不說,這緣法還真的奇妙。」
向着衛易的額頭上方看去。
只看到那五彩的雲氣之中,一柄金色的剪刀在其中沉浮着,赫然間正是那氣運慶雲所化。
這剪刀看起來有點兒鈍。
好像並不是用來裁剪紙張,布匹的。
上面雕刻着山林草木。
隱約間似乎還有着上古先民在勞作,給人一種十分神奇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
衛易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來的那一個小小的鐵犁。
這個時候再仔細看去。
只看到那原本只有巴掌大的鐵犁,此刻似乎是因為某種神秘的力量,變得更為嬌小凝練。
隱約間有着神文浮現。
看起來就十分的神秘!
看着聯繫更加緊密的兩個物品,衛易的臉上則是變得更加的好奇:
「難道還能有什麼變化不成?」
緊接着,他就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個鐵犁。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隨着他額頭之上五彩光華的綻放,那一直上下翻飛着的金色剪刀則是突然停住。
緊接着。
那金色的剪刀似乎是到了什麼的吸引一般。
就這麼迅速的落了下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直接就在這鐵犁上面。
「嗯?」
衛易驚疑的看着面前的鐵犁。
因為在他的感應之中,面前的這一個鐵犁裏面那神秘莫測的力量,似乎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失。
就好像被吸收了一般。
再然後,他便看到手中的鐵梨竟然從底部開始,慢慢的變成了一絲絲的鐵屑。
不一會兒的功夫。
那原本巴掌大小的鐵梨便已經化成了鐵粉,從他的手指縫之中落入土地上。
呼~
一陣風吹過,那些鐵粉四面八方,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蹤跡。
然而。
衛易此刻卻並沒有在意,那已經在他手中逐漸消失的鐵犁
因為在他的面前。
那一個金色的剪刀,似乎變成了一個介於虛實相間的物品。
若隱若現之間。
似乎比他的法器還要更加的神秘!
嗡~
以心神觸碰。
一股玄之又玄的奧秘,從那剪刀之上傳了過來。
緊接着,衛易便一臉的驚喜:
「犁頭咒竟然進化了?」
「只需要以手中的剪刀裁剪出一個小人,然後附上一縷氣息,便能夠千里殺人。」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幾乎與犁頭咒沒有根本性的變化。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這犁頭咒不僅能夠殺人,竟然還能夠有限度的剪切並嫁接氣運。」
「難道這犁頭咒,未來真的能夠成為釘頭七箭書?」
這一變化讓衛易看到了曙光。
從原本的需要以犁頭對應,到了現在僅僅裁剪出一個小人便可。
更是從原本只能殺人。
變成了現在能夠裁剪氣運。
「雖說氣運玄妙,能夠裁剪的氣運也不可能太多。」
「但是卻是增加了概率。」
「如果在某人倒霉的時候將其氣運裁剪,興許喝涼水都能夠塞牙,吃豆腐都能噎死。」
雖說沒有一步登天。
但是卻給他了一個登天的梯子。
給他打開了另一片天地!
但是緊接着,他卻也並不打算,僅僅將這東西修行成釘頭七箭書。
「如果能夠裁剪氣運的話,那麼能不能與借運神通相配合?」
「如果能的話那應該怎麼做?」
在這眾多的法術神通之中,這借運之法,幾乎可以說是最為根本的法術。
而且發展到他這個地步。
幾乎他能夠做到在別人答應的一瞬間,便能夠在冥冥之中借到一定的氣運。
如今有了這金剪刀。
他似乎也有了一種別樣的想法。
不過。
看了看四周,他發現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做自己的實驗品。
「先把它放一放。」
「總會有機會的。」
雖然把心中那大膽的想法藏了起來,但是衛易缺肉眼可見的卻變得更加的愉快。
探出頭向着窗外看去。
只看到此刻那程瞎子的攤子旁邊,似乎是圍了不少的人。
這又是到了算卦的時候了。
「心情不錯,下去看看。」
「確實也是該認識一下,這位在命理方面走的極深的高人了。」
說到高人的時候,衛易的語氣似乎也變得重了一些。
不得不說。
這世界上總有一些天才能夠打破界限。
就像是程長瞎子。
雖說他沒有任何的修行之法,也沒有通靈,頓悟。
但是卻憑藉着普通的周易算法,就硬生生的能夠知前後,通古今。
不得不說他也是個天才!
另一邊。
雖然周圍有不少人。
但是這位久經沙場的程半仙兒,卻沒有任何的緊張。
再說了。
雖然別人都叫他瞎子。
但是他僅僅只是眼神不好而已,隱約間似乎也能夠看得見周圍的人。
而衛易就站在程瞎子的旁邊,但是周圍的那一群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得見他。
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程瞎子神在在的,看着面前挎着籃子的婦人,然後開口說道:
「我看你命裏帶金,但是卻又有水生成,你應該是嫁了一個在海邊大魚的漁夫吧?」
「不過看你面帶憂愁,騰蛇附伏身,應該是心中有着憂思。」
「我看你官鬼臨世,但是卻已呈現月破之勢,尤其是其有着白虎所伏。」
「你應該是算找自己丈夫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程瞎子搖了搖頭,也沒有收桌子上的那幾文錢。
然後嘆息了幾聲,說道:
「青龍伏一爻於水,更是有着兄弟之木在其中。」
「你去你丈夫打漁的河流旁邊去看看吧,應當是在東方之地,想必你會有所收穫。」
聽了他這話。
早就已經聽說過他傳說的人,也自然明白着程瞎子,說的是個什麼樣的道理。
一個個的不由得嘆息道:
「唉,又一個苦命之人~」
「這程瞎子連錢都不收,看樣子這婦人的丈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聽着他這麼說,附近也有人不太明白,什麼白虎啊,官鬼啊什麼的有些蒙:
「不是你們什麼給我解釋一下?這程瞎子到底說的什麼意思啊?」
「這你都不知道?」
「白虎為刑殺,而那一爻青龍,說明可能是被淹死的,總起來就是說這婦人的丈夫打魚的時候被淹死的,人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