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
你剛睡了一次好覺,一睜眼就看見一具白毛女屍,是什麼心情?
總之黎秩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怒氣沖沖的,走到窗戶面前,打開一扇窗抓住女屍的胳膊,把她拽了進來。
「哎呀,好疼!」
女屍坐起來,臉上血色眨眼間恢復,她是王四妮。
「你身上這是幹嘛,為什麼趴在我這裏!」黎秩猛戳王四妮的額頭。
王四妮捂着頭,委屈的說道:「這是奶油啊,用來吸引蟲子的,我昨天看電視有個宰相被癢死了,我就想要試試這個死法,今早打了好久的奶油呢。」
黎秩翻了白眼:「你個大姑娘家的,也不怕走光?」
王四妮仰起頭,得意的說道:「我身上奶油可厚了,我穿衣服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嚴實。」
黎秩垮着臉:「那你覺得,被奶油吸引來的蟲子,能突破這層奶油嗎。」
王四妮愣住了。
「行了,你快回屋收拾收拾,別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今天我要去警局辦案,就帶着你過去吧。」
「啊,警局,重案組,兇殺案,停屍房,啊啊啊……等等我,我這就去收拾。」
王四妮尖叫着跑回去,黎秩看着窗戶和地板上的奶油,滿頭黑線。
「也許晚上該把海六妮叫過來,她有潔癖,讓她看到這些,她肯定會幫我收拾乾淨的。」
……
黎秩和王四妮,坐着出租車,來到瞭望京市警局的門口。
倒不是黎秩沒有車,而是半路出了意外。
福祉病院有三輛車,一輛卡車,一輛救護車,還有一輛桑馳轎車,這輛跟了福祉病院十幾年的轎車,終於在半路上壽終正寢。
王四妮衣着樸素淡雅,側馬尾搭在肩膀前。
她故意偽裝成柔弱模樣,就是想在和黎秩辦案的途中,遇到兇狠的歹徒,讓自己成為歹徒的目標。
黎秩是被沈萱介紹來的,所以直接被帶到局長辦公室。
這位滿臉褶子的矮胖局長姓狄,他面容和藹,卻是紅山共和國出了名的神探,有的時候就連戰爭調查局,都要找狄局長辦案。
不過這次的案子,就連狄局長也無能為力。
於是他懷疑是妖魔作祟,所以求助戰爭調查局,但沒想到戰調局竟然找了個編外人員過來。
嚴格來說,狄局長也是個編外人員,所以他對黎秩多多少少有些輕視。
但黎秩第一句話,就讓老謀深算的狄局長,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你……是不是沙羅帝國的臥底!」
「???」
狄局長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髮型,有些摸不清頭腦,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不是說有案子嗎,有沒有屍體照片,快讓我學習一下。」王四妮等的不耐煩。
狄局長再度愣住,看屍體,能學習什麼,作案手法嗎?
戰調局介紹來的編外人員,都是這麼不靠譜的嗎?
然後他掃到了黎秩的胸牌,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這兩個,都是精神病啊。
不過因為王四妮的打岔,事情終於進入了正軌,狄局長開始介紹案情。
「是這樣的,最近十幾天,本市多家媒體的記者,或者自媒體工作者,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的邀請去進行採訪。
答應了邀請的記者,沒有一個回來,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拒絕邀請的人,則沒有一個活過第二天,他們的死狀極慘……邀請人是這個男人。」
狄局長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長相有些兇惡的男人。
「他叫荊彥龍,今年四十五歲,曾是本地一個幫會的二哥……」
「既然知道是誰,那就去抓啊!」黎秩身體後仰,對狄局長的辦事效率很不滿。
狄局長搖頭:「荊彥龍在一個月之前就消失了,這期間他沒有和親屬,朋友,以及幫會的那些狐朋狗友聯繫過。
我們搜查了全市的旅店,酒店,網吧,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監控攝像頭多次拍到他,但卻無法摸清他的行動軌跡。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他邀請記者時的電話號碼,我們無法對這電話進行定位,也不敢貿然打過去,擔心打草驚蛇……」
狄局長嘆息一聲,都說隨機作案最難破案,但對他來說,這種什麼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但就是抓不到人的,才最糟心。
望京市的媒體聯合起來,向警局施加壓力,要求他們儘快破案,不然就發新聞指控他們辦案不力。
而且這些媒體,還發出了二十萬的懸賞。
一旦媒體忍耐不住,大肆宣揚這起案件,那狄局長可能就要提前退休了,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抓到犯人。
黎秩想了想,對狄局長說道:「把這個荊彥龍的電話號碼給我。」
狄局長寫下一串號碼:「你是有什麼特殊渠道來查詢這電話號碼?調查過程一定要小心,這傢伙的反偵察能力很強……」
他話還沒有說完,黎秩已經按全了號碼,撥打了過去。
狄局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精神病是想要幹什麼,他們只有這一個線索,難道這傢伙要把這線索毀掉?
嘟嘟嘟……電話接通。
「嘿,你是小王吧,欠我的一百萬什麼時候還?」一通電話,黎秩就厲聲呵斥。
電話對面瞬間就火了大:「你罵誰呢,老子什麼時候欠過你錢,你特喵的是誰啊!」
黎秩沉默兩秒:「我是黎巴巴,你不是小王嗎?」
「誰是小王,你是誰爸爸,你他丫……」
「打錯了,不好意思。」
咔,黎秩掛斷電話。
狄局長肥胖的身軀一下子跳過桌子,拎起黎秩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做法有多危險,萬一讓這傢伙……」
鈴鈴鈴……
狄局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又打來了電話。
黎秩手指放在唇前,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噓,我要接電話。」
「餵?」
「你**&%#¥&*……」
黎秩開了免提,把電話放在狄局長耳邊,讓他來接受一連串紅山共和國國罵,然後把電話拿回來,手敲着桌子:「我不就是打錯了嗎,你至於這麼激動?」
「打錯了也不行,再打老子電話,我把你腿打折。」
「你說話咋這麼橫呢,不能講點禮貌嗎?」黎秩問道。
「老子說話,就是這麼橫,不服出來打一架!」
黎秩冷哼一聲:「呵,你當我怕你?五天前我赤手空拳,幹掉兩百多個,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說,你住哪兒?」
「我住福祉精神病院!」黎秩實話實說。
「靠,那是什麼**地方,老子在『天涯海腳』足療店,等你兩小時,誰慫誰是孫子。」
兩邊同時掛斷了電話。
黎秩對狄局長擺了一個yes手勢:「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