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549章 第664 665章 隳三都!好戲開始了

    第549章 第664 665章 隳三都!好戲開始了

    只因公斂陽,之前作為他的家宰,如今又成為了成邑的邑宰,再加上公斂陽在他孟氏族內的威望,這些都讓孟孫何忌是不由感到一陣心有餘悸。

    當初,陽虎欲一口氣滅盡三桓,也正是這個孟氏的家宰公斂陽,提前籌謀準備,挫敗了陽虎的行動。

    公斂陽也由此一役,是在孟氏,乃至魯國之內是聲名鵲起。

    而且,要說起這公斂陽,其野心也是甚大。

    譬如,當時他還不僅僅是要將陽虎趕盡殺絕,他還更是想要一舉誅殺季孫斯。

    也虧得是最後孟孫何忌膽小,沒有採納其建議。但之後孟孫何忌每每念及此事,都不免是有些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而如今,公斂陽又宣稱是為了防範北方齊國的異動,是親自駐守在了成邑。

    其實,要說孟孫何忌,他當然也不想坐視公斂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愈發做大。

    尤其是在費邑和郈邑都已有了前車之鑑。

    雖說成邑還不曾出現過類似情況,但是如今由公斂陽看守着的成邑,也不由得令孟孫何忌是在那浮想聯翩。

    這時,只聽叔孫州仇說道:

    「孟孫大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叔孫州仇是鐵了心要把郈邑的城牆拆除的,在李然和孔丘合力在郈邑演的一齣好戲過後,叔孫氏的對此事的意願可謂堅決。

    所以,對於叔孫州仇來講,如果能夠三桓同時如此操作,那無疑是最佳的結局。

    這時,一旁的季孫斯也是說道:

    「我們的這三處主邑,其規模都已經足以和都城媲美,平日裏雖是看着堅不可摧,但是,如果真的到時候尾大不掉,則必為魯國之禍根啊!」

    「郈邑之亂,魯國幾乎是傾全國之力亦未能將其攻克,孟孫大人,難道你深夜想起此事,就不曾苦惱過?」

    孟孫何忌則是作得苦笑一聲:

    「既然季孫大人和叔孫大人都應允了,那麼何忌又何必苦撐?何忌願與二位共同為之!」

    季孫斯聽聞,不由是喜笑顏開。

    「孟孫大人既已同意,那麼明日便由斯來出面,與君上提出此議!」

    終於,孟孫何忌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也就此表示了贊同。

    由此,他們三家的目標算是達成了一致。

    孟孫何忌本還想留他二人一同用膳,季孫斯卻表示還要回去和家臣們商議細節。

    於是,季孫斯和叔孫州仇也就此時離開了孟府。

    孟孫何忌在他們走了之後,也是連忙召集與自己最為親近的家臣,與他們一同商議。

    而孟氏的這些家臣們在聽到了家主欲拆除成邑的城牆,也自是明白了其中的意義。

    他們這些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依附於孟氏的門客。而公斂陽因為自持有功,也是愈發的囂張跋扈,所以自是有很多的家臣也都看不慣他。

    而且,他們都知道如今公斂陽就在替孟氏「看守」着成邑,所以自然對墮城邑之事也是一片叫好。

    而這,自然也就愈發的堅定了孟孫何忌墮毀自家成邑的決心。

    ……

    次日朝議。

    一眾公卿在朝魯侯宋行禮列席之後,先是由孔丘出列言道:

    「君上,越國前段時間選來的才人,已在杏林經過了一些時日的學習。如今對我魯國宮中的規矩、儀態等,都已較為純熟,有幾人已可以入宮侍奉君上了!」

    魯侯宋聽得此言,對此也甚是高興:

    「既如此,那就讓她們早些入宮便是!」

    這時,孔丘又道:

    「只是……還有些才人,依舊是不能通於禮教,不便入宮,還請君上決斷,這些才人該如何處置?」

    魯侯宋卻是揮了揮手:

    「一切便由孔卿安排便是。」

    孔丘道:

    「諾!那今日,臣便讓那些才人入宮,君上若有眾意的,可屆時告知臣,臣好另行安排冊封典禮,如此便也好給越國一個交代。」

    孔丘所說的這些,也大都是正常的外交禮儀。魯侯宋欲立越女為後,那越國方面自然也是需要提前知曉的。

    在這件事說定後,孔丘則是繼續言道:

    「另外,還有一件喜事要告知君上,齊侯已經決定歸還夾谷之會上所答應的那三處地方,這些魯國之地如今能夠失而復得,實是君上之福啊!」

    魯侯宋聽到這話,亦是不由大喜過望。

    畢竟,能夠從齊國的嘴裏把肉給奪回來,這對於積弱已久的魯國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這一天大的「政績」居然就這樣又是白白落在魯侯宋的頭上,這又怎麼可能不讓他欣喜呢?

    所以,魯侯宋也是不住的點頭,就連冠冕上的珠子都在那晃得是叮噹作響:

    「好!好!此事確是可喜啊!」

    這時,孔丘則又是諫言道:

    「君上如今乃是雙喜臨門,臣提議,可以議定君上大婚之時,行大赦之舉,以示君上之恩。」

    魯侯宋聞言,自也是不會拒絕,揮手道:

    「嗯,一切便由孔卿操持即可。」

    「諾!」

    孔丘應了一聲後,隨後躬身閃入一邊,直接又入了席。

    這時,魯侯宋便又是喚道:

    「不知諸位可還有事需要稟告?」

    只見季孫斯這時又出列道:

    「君上,臣還有一事,需得君上裁奪!」

    魯侯宋開口道:

    「哦?季孫大夫請講。」

    季孫斯聞言,便繼續說道:

    「只因前不久,郈邑發生叛亂,直攪得我魯國是朝綱大亂。臣以為,我三桓的大邑已漸成尾大不掉之勢,不得不有所警覺!」

    「更何況,我三桓的這三處城邑,其建制均不符合古制。臣今日提請,望君上應允我們三家,各自墮去這三座城邑的城牆!」

    孔丘聽到這話,雖是心裏有所準備,畢竟這一切他都是早就知曉了的。

    但是,現在季孫斯居然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斬釘截鐵的直接主動提及此事,卻還是讓他感到頗為驚喜。

    而魯侯宋,也萬萬沒有想到,今日這可謂是「三喜臨門」。

    他也沒想到,這季孫斯居然會第一個跳出來,並主動要求拆除自家費邑的城牆。

    其實,要說費、郈、成這三座城邑,也確確實實都是遠超了周禮所規定的範圍。

    正所謂「王城方九里」。按照周禮,天子、諸侯、大夫築城的高度、廣度都是有定製的。

    只不過,如今禮樂崩壞,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把這種規定當回事了。

    而如今,季孫斯作為三桓之首,竟是主動提出要墮去三都。

    魯侯宋在驚奇之餘,又豈會拒絕?

    只不過,他也有些摸不清楚這季孫斯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所以,他也只是先行試探道:

    「這……季卿所言雖是有理,只不過……此三邑,皆是魯國境內的大城,是否有必要拆去城牆……此事恐怕還需從長計議啊!」

    而季孫斯這時又豈能不懂得魯侯宋的顧慮,只聽他卻又甚是斬釘截鐵的回道:

    「還請君上勿疑!」

    魯侯宋眯了一下眼睛,不由是望向了叔孫州仇和孟孫何忌。

    他二人也是心領神會。

    這時,叔孫州仇則亦是出列言道:

    「君上,前者郈邑之亂尚歷歷在目,所以臣也不敢因私而害公,臣附議!還請君上,准臣先行拆去郈邑的城牆,以示誠心!」


    孟孫何忌見狀,也自是不敢落後,便亦是趕緊出列言道:

    「臣亦附議!」

    ——

    第665章_墮郈邑

    魯侯宋不由是看了一眼孔丘,而孔丘這時也給魯侯宋是點了點頭,並與他是使了一個眼色。

    由於孔丘在這之前也要已是與魯侯宋吹過風的。所以魯侯宋也知孔丘之意,於是這才說道:

    「諸卿皆為我魯國之股肱,既然諸卿主動提及此事,那麼寡人又豈有不准之理?此事便讓孔卿相助諸位,日後也好有個商議!」

    隨後,季孫斯等人自是一通感恩拜謝。只不過,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卻也是誰都說不清道不明的。

    好在隳三都之事,也算是正式被提了出來,並且是被定為了國策。

    等到朝議過後,孔丘便讓禮官是領着經過挑選的越國才人是入宮覲見魯侯,又是將齊國來的使節給安排住下……

    在料定完正事後,這才和季孫斯、叔孫州仇、孟孫何忌是又見了面。

    季孫斯和叔孫州仇是面朝孔丘作揖行禮,孔丘也是一一還禮。

    唯有孟孫何忌,則是朝着孔丘是行了一個稽首大禮,並是言道:

    「弟子何忌,拜見尊師!」

    其實,自從孟孫何忌當年是受季孫意如所脅迫,與之是「狼狽為奸」後,孔丘對孟孫何忌便一直都不怎麼上心了。

    這其中,表面上看,好像是因為孔丘對孟孫何忌略有失望之感。但其實更多的,依舊還是因為他們二者之間身份和地位的差距。

    當時的孔丘還是白身,而孟孫何忌也不過是孟氏的子嗣,二者之間雖也是天差地別,但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彼時孔丘倒反而是更端得起老師的架子。

    但如今,二人都是同朝為官,這多多少少都使得孔丘是有些忌諱。所以,孔丘在其面前也很少是端出老師的模樣。

    所以,眼看今天孟孫何忌反而是主動行此師徒之理禮,孔丘便趕緊是上前將其攙扶起來,並是作揖道:

    「何忌不必多禮,你我雖有師徒之名,但何忌如今畢竟是一國上卿,說起來終究是位高於為師的。」

    而孟孫何忌則是連忙說道:

    「何忌當初曾問師父,何謂『孝』。師父曾言『無違』。何忌知道,師父這是為了點醒弟子。昔日先父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弟子又豈敢再有違背?」

    孔丘聞言,一時倒也是頗為感動,不由是點頭道:

    「何忌能夠如此尊師重道,實乃孟氏之幸,魯國之幸啊!」

    孔丘將孟孫何忌扶起,隨後便又是與他們三人問道:

    「不知三位大人,如今可有計劃?」

    這時,只聽叔孫州仇是率先言道:

    「如今郈邑正一切待命,只等司寇大人一起前往,墮去城牆!」

    孔丘見叔孫州仇如此說,不由是捋了一下鬍鬚,並點了點頭。

    「郈邑剛剛經歷侯犯之亂,此事確是刻不容緩!既如此,在下便先行隨叔孫大人一起,前往郈邑!」

    這時,季孫斯也是言道:

    「斯也這便準備下令,讓公山不狃早做準備,聽候命令!」

    孟孫何忌也是說道:

    「何忌也這就下令,讓公斂陽照做!」

    孔丘聞言,稍加思索,隨後是正色道:

    「郈邑或許不難,至於費邑和成邑,還需得二位大人費心。公山不狃和公斂陽,此二人究竟如何,丘在此也不便多言。但依在下之見,為以防萬一,二位大人措辭還需得注意一些才是,以免激變。」

    季孫斯和孟孫何忌聞言,皆是一個作揖,以示應承。

    於是,在眾人議定之後,翌日,孔丘便是隨同叔孫州仇一同去往郈邑。

    而郈邑也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墮城倒也是極為順遂。叔孫州仇甚至還答應居住在郈邑的國人們,在拆除城牆後可規劃外拓,以另立新居。

    這對當地的國人們來說,自然也算得上是件大好事。於是都紛紛響應起號召。

    ……

    一段時日過後,李然是聽了范蠡對於此事的匯報,又同樣是了解到郈邑城牆的拆除已接近尾聲,他不由是點了點頭:

    「郈邑能夠如此順遂,倒也不足為怪,對了……費邑和成邑那邊,可有消息?」

    范蠡卻是搖頭道:

    「他們兩家,尚且還沒有動靜!」

    李然聞言,不由是微微一笑:

    「呵呵,按照公山不狃的做派……只怕也是能拖則拖吧。至於公斂陽,我們之前對此人的情況知之甚少,不過如今看來……也絕非易於之輩啊!」

    范蠡說道:

    「那……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李然略作一番思索,隨即言道:

    「此事……終要講究一個順勢而為,且要看對方是如何應對,我們才能是見招拆招。」

    范蠡聽得李然如此說,不由是點了點頭。隨即,他又是不由是嗤笑一聲言道:

    「呵呵,想當初這魯國三桓,尤其是那季氏,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如今,其居然反被自家的家宰給逼到了這般的田地,當真是可笑可嘆!難道說,這便是他們的報應?」

    李然聞言,則也是不由笑道:

    「呵,君道之不存,卿族又將何依?天下權卿,諸如季孫意如,田乞之流,這些人只求一味是以卿權攝君事,卻殊不知君為乾,卿為坤。乾之不存,坤將安附?所以,要說季氏如今所受的這些個災禍,說他們這是咎由自取,倒也合適!」

    范蠡聞言,不由是一陣點頭道:

    「先生所言極是!諸侯不敬天子,卿族不事諸侯,是以陪臣可執國命。這才是天下失去道統的根由。只是……既如此,先生又何必要幫着三桓?任由其自生自滅豈不更好?」

    李然聞言,卻是轉過身來看着范蠡。他知道範蠡依舊是不能夠理解他的用意,便又只嗤笑一聲言道:

    「呵呵,少伯難道還不懂得『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的道理嗎?!」

    然後,李然便隨手將地上的一根樹枝給拿在手上,並展示給范蠡看。

    「少伯,你說我若是現在需要一根長直的木棍,是該拿着這根木棍去刨直,還是費心費力的去找比這根枝條更直的呢?」

    范蠡看了看,不由是回答道:

    「天底下又哪裏有完全挺直的樹枝?若能將其刨直,那自是最好不過的。」

    李然不由是點了點頭:

    「是啊!所以,既然世間並無直木可用,那又何必再去別處找尋?倒不如是舉直錯諸枉,因勢利導之下,即可成事啊!」

    范蠡一聽,這才算是徹底懂得了李然這其中的寓意。

    很顯然,這季孫斯如今就是他手中相對還稍直些的枝條,與其再找更直的,倒不如直接將其刨直了,反而省事。

    ……

    又過得數日,李然正在陪着麗光練習寫字,而宮兒月則是待在遠處看着,並沒有過來。

    自從麗光畫了那副畫之後,也不知道宮兒月是否也已然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她似乎是有意和李然拉開了距離。

    而李然在經過范蠡的一通輸出後,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宮兒月。他心裏的那道坎,始終邁不過去。

    所以,對於宮兒月的刻意疏遠,他也不便多言。

    就在這時,但見孔丘是一臉愁容的登門拜訪。

    李然讓人將他直接引入內堂說話。而孔丘也顧不上是打擾了李然的清閒,未及叩門,便是一臉愁容,甚是焦慮的來到了李然面前。

    李然看到孔丘這般模樣,也自是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不由說道:

    「仲尼這般慌張,是不是費邑出事了?」

    孔丘聞言,只一個拱手過後,便又是長嘆一氣後回道:

    「恩公高見,那郈邑之事已成。但是,今日季孫斯卻找到丘,表示費邑只怕是拆不了了!」

    李然又不由問道:

    「哦?看來,那公山不狃終究是要從中作梗咯?」

    孔丘則是一陣點頭道:

    「正是!那公山不狃接到季孫斯的命令之後,卻是以各種理由進行推諉,遲遲不肯動手。就連季孫斯也拿他沒有辦法!如今他們主僕二人就此陷入僵持,長此以往,只怕是要麻煩了!」

    原文:

    仲由為季氏宰,將隳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

    ——《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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